六耳獼猴欲哭無淚的同時,心中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他身受重創,但好歹是撿回了一條小命。
“那你的意思,這是貧道之錯了?”
江流兒眉頭一皺,剛放下的右掌又漸漸擡了起來。
“不不不,完全是俺沒說清楚,是俺的錯,和師傅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六耳獼猴見狀,趕緊解釋道,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嗯。”
江流兒聞言,這才滿意的將六耳獼猴放了下來。
“師傅在上,弟子名爲六耳,請受弟子一拜!”
六耳獼猴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當即對江流兒行了一禮。
“嗯。”
“這西行之路危險重重,貧僧乃一介凡人,手無縛雞之力,一切就全靠你了。”
江流兒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六耳獼猴的肩膀說道。
“???”
“手無縛雞之力?”
“你指的雞是鯤鵬還是鳳凰啊?”
六耳獼猴望了望身後那已經被江流兒一掌拍成碎石堆的五指山,額頭上頓時出現了數條黑線。
不過,經過這短暫的接觸,六耳獼猴也初步瞭解了江流兒的性格。
“師傅放心吧,所有危險都交給俺六耳。”
“俺六耳一定將您安全的護送到西天求取真經!”
六耳獼猴恭敬的說道,生怕江流兒一言不合又開始大威天龍。
“嗯。”
“繼續隨貧僧上路吧。”
“我們要儘快去西天求取真經,普度衆生。”
江流兒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嘞。”
“師傅您坐穩了!”
六耳獼猴主動牽起了繮繩,繼續往西而行。
五指山還算是在大隋帝國的邊境,而越往西走,路途便越艱險。
數日之後。
江流兒和六耳獼猴來到了一處高大的山澗腳下。
這山澗高達萬丈,怪石嶙峋,雙峯齊立,被一條深不見底的河流一分爲二,只有一條崎嶇的小路能穿過。
“師傅,您坐穩了。”
六耳獼猴走在前面牽着馬繩說道,嘩嘩的水流聲和時不時響起的鳥鳴在山澗幽谷間迴盪着。
“嗯,走吧。”
江流兒點了點頭。
就算這山路再兇險,但他身爲大羅金仙境界的強者,肯定是不會畏懼的。
“好。”
六耳獼猴牽着馬繩,踏上了崎嶇的小路。
小路蜿蜒盤旋,只容得下一人行走,而且還是貼着懸崖邊緣的,稍不留神便會墜落進雙峯之間的河流中。
此刻,西海三太子敖烈就隱藏在這山澗底下,伺機而動。
封神量劫之後,燃燈道人曾親自到訪東海,告訴四海龍王接下來三界將會爆發西遊量劫,而西遊量劫之後,便是佛門大興之機。
到時候,佛法東傳,佛門將會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鼎盛之機,甚至蓋過天庭一頭。
四海龍王也知道燃燈的來意,當即選擇投靠佛門。
燃燈也許諾,將會給龍族安排一個八部天龍的位置,只要敖烈能當取經人的坐騎,護送取經人到西牛賀洲的靈山。
敖烈在鷹愁澗下的深潭之中,眼看六耳獼猴和江流兒已經行至鷹愁澗最危險、陡峭的位置。
敖烈當即化作一條上百丈長的白色神龍,直接破水而出,沖天而起,張開血盆大口朝着江流兒坐下的白馬吞去。
這是佛門的計劃之一,觀音菩薩早就暗中告訴了六耳獼猴,六耳獼猴自然不會阻止。
但這時,一道洪亮的呵斥聲卻忽然如驚雷般炸響,迴盪在山谷間。
“大膽!竟敢偷襲貧僧!”
本來乘坐在白馬上,閉目養神的江流兒猛然睜開了雙眼,直接一掌朝着衝過來的敖烈轟去。
“轟!”
敖烈只有金仙境界而已,江流兒卻是實實在在的大羅金仙。
江流兒這一掌轟下,百丈白龍的肉身瞬間炸碎了開來,四分五裂,化作血雨,潑灑進鷹愁澗中,染紅了滔滔江水。
“嘶……”
一旁的六耳獼猴見狀,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頭皮發麻,背脊骨發涼。
堂堂西海三太子,就這麼被江流兒輕描淡寫的一掌被秒殺了。
六耳獼猴覺得,還好他當初反應快、嘴巴麻利,否則這也極有可能就是他的下場。
“大膽龍族,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貧僧跟他們無冤無仇,居然敢惡意偷襲貧僧。”
“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六耳你在這等候,貧僧去便來!”
江流兒對六耳獼猴說完後,當即縱身一躍,直接扎進了鷹愁澗中。
“完了……”
“西海龍族要遭此大難了……”
六耳獼猴感受到江流兒身上那騰騰殺氣後,頓時開始爲西海龍族默哀起來。
鷹愁澗和花果山水簾洞一樣,下面直通海底。
江流兒鑽入海底後,直接施展大威天龍之術,召喚出一條金色的神龍,朝着西海龍宮御龍而去。
金碧輝煌、雕龍刻鳳、富麗堂皇的西海龍宮中。
西海龍王身着白色龍袍,翹着二郎腿坐在龍椅上,半目微閉,身後還有兩名身形妖嬈的蚌女喂靈果。
“我那好孩兒如今應該已經吞了取經人的白馬了。”
“等西遊之行結束,我西海龍族便能擁有一個八部天龍的位置。”
西海龍王心中美滋滋的想道,還在做着春秋大夢,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
“轟!”
一道劇烈爆炸聲響起,方圓萬里的所有宮殿轟然炸裂,化作殘垣斷壁,雄渾浩蕩的神力化作一圈圈恐怖的能量漣漪浩蕩而出,直接將翹着二郎腿的西海龍王給掀翻了。
“???”
“怎麼回事!”
西海龍王掙扎着站起身來,一頭霧水,滿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爲何西海龍宮好端端的會遭受攻擊。
雖然龍族已經不復上古的興盛了,但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如今龍族還依託於天庭,又和佛門打好了關係,按理來說應該是無人會找佛門的麻煩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