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錢老班看到蘇溫從包裏掏出攝像機和拍立得的時候,眼皮子都顫了顫:“蘇同學,這麼誇張的麼?”
這麼誇張的麼?
帶一個也就算了,這還帶了倆。
“嗯?”蘇溫扭頭看向錢老班,一臉的疑惑,“誇張麼?”
問這話的時候神情真摯,把問出這個問題的錢老班看得一噎。
“……不誇張。”
錢老班終究還是把剩下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裏。
算了,他總覺得再問下去可能會得到一些讓自己聽了哆嗦的話。
還是不爲難人家也不爲難自己了。
於是錢老班扭過頭,然後老老實實的掏出手機戴上耳機開始追劇——畢竟坐着很無聊,他還帶了充電寶。
主要今天是比賽第一天,作爲老師,怎麼着這這一天也得熬過去。
至於後面幾天……咳咳,差不多就行了。
反正留夠給學校宣傳的照片就成。
另一邊,紀肖在選擇好位置後便扭頭朝着蘇溫的方向揮了揮手。
他特意選在最後面一排,因爲這樣方便蘇溫看到自己。
果然,蘇溫看到紀肖朝自己揮手,便趕忙放下了手裏的相機,然後也舉起手揮了揮。
等兩個人跟打暗號似的揮手完後,紀肖這才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賽中。
這次的比賽主題是悲傷,要求是畫中的主體得是人。
範圍一下子便縮小了很多。
但這對於紀肖來說並不難。
甚至是在主題以及要求說完後,紀肖的腦海中便立馬浮現出一幅畫面,以及一個人的面孔。
那是母親剛剛得知父親死亡消息的時候。
那會兒母親的神色紀肖大概永遠都忘不了,印在腦海中太過深邃也太過深刻。
於是在其他人還在思考的時候,紀肖卻是已經開始拿起畫筆調顏料了。
一筆一劃,先勾勒出大概的框架,接着再細細描繪……
在紀肖看來,露全臉的人物像中,眼睛是最重要的。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如果眼睛眼神畫不好,其他地方畫的再好也終究是一幅不完整的作品。
紀肖打算最後畫眼睛。
這對他來說不難。
那會母親的眼神實在是過於令人印象深刻。
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這幅作品中。
“肖肖認真的樣子真好看。”
坐在觀看區的蘇溫看着認真繪畫的紀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然後,他就拿出了相機開始拍紀肖。
遠景來一張,近景來一張,聚焦的來一張,不聚焦的也來一張……
拍的樂此不疲。
看得旁邊的人都忍不住頻頻側目。
這人拍啥呢拍這麼多張?
也沒看出來這裏有啥好拍的啊。
其他人的目光並不能阻礙蘇溫拍照的熱情。
一直拍了好幾十張後,蘇溫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
然後他從包裏拿出了一本速寫本,以及一支鉛筆。
然後……
就拿着鉛筆開始畫紀肖。
過了一會兒,旁邊的錢老班瞥見蘇溫的動作,頓時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