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的向前,看着迎上來的侍女們,李蒙心中一陣嘀咕。
難道這纔是真正的共浴?
因爲非情潮期沒有性慾衝動,所以,天啓族並不太在意自己身體是否裸露了一點。
從平日裏的穿着上也能看出這一點。
不論是侍女,還是阿蓉,身上的布料都非常的少,幾乎是透明的。
出門在外時,纔會多穿一點。
而共浴就是泡澡,既然是泡澡,身上自然不會穿任何衣物。
難道昨夜共浴,只因考慮到他身爲人類,無法適應天啓族的習俗,伊芙麗夫人這才保守了一點?
雖然心中很鎮定,但此時此刻,李蒙也不由的胡思亂想了起來。
入鄉隨俗吧……
李蒙只能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在侍女們的侍奉下,李蒙被脫光光了。
炙熱的水流襲身,李蒙面露愜意之色。
還是水好啊,在水中,不會讓人那麼的尷尬。
“呼……”
深呼吸了一口氣,雙手搭在池邊,目光看向了伊芙麗夫人。
水齊胸,雖然朦朧的水汽遮擋住了視線,但該看到的都能看到。
面對李蒙的目光,伊芙麗絲毫不在意。
“夫人可是改變主意了?”
對於今天伊芙麗夫人阻止自己暗殺奧古斯.班森的行爲,李蒙還是有些在意。
李蒙最怕的就是麻煩事。
他不想把簡單的事情變得過於麻煩。
想把要倫道夫捧上族長之位,在李蒙看來並不是難事。
只要殺了現任族長,殺了第一,第二順位繼承人,族長之位就非倫道夫莫屬。
殺人很難嗎?
當然不難,動動手指頭的事。
雖然現在的他無法左右一場星際戰爭的勝負,但殺指定幾個人沒有人能夠攔住他。
當然,對一個大家族,一個國家而言,殺一兩個人起不了什麼作用。
在一個龐大的體系下,沒有人是不可或缺的。
上面的人死了,自然會有下面的人頂上。
個人的身死對國家體系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伊芙麗搖了搖頭,道:“奧古斯.班森不能在這個時候死,如果他現在死了,第一順位繼承人就會理所當然的繼位,以李蒙大人的能力殺一兩個人自然不是難事,但族長與世子死於暗殺,這會造成家族內部的紛爭,非正規手段上位,無法服衆。”
笑了笑,李蒙道:“夫人多慮了,殺人的手段有很多,有讓人看出來的,也有讓人看不出來的,比如今天族長離開四方商團總部大樓,返回家族時,飛船因故障不慎墜毀,族長與第二順位繼承人雙雙身死,我想,這樣的死法很合理。”
聞言,伊芙麗沉默了。。
如果今天她沒有讓阿蓉去阻止大人,族長與泰勒世子應該身死了吧。
正如李蒙大人所說的那般,意外身死的確很合理,也不會讓人想到暗殺。
畢竟天啓星每一年因飛船墜毀死傷的人數足有數萬人。
族長只是不夠好運,飛船出現故障,求生系統失效而已。
而要做到這一點,手段要足夠隱蔽。
如果換做他人,哪怕是神級師士也很難無聲無息的辦到。
但這個人如果是李蒙大人,伊芙麗絲毫不會懷疑。
李蒙大人說過,他是人類這個種族中最爲特別的存在,也是唯一的。
這讓貝芙麗想到了“神”。
或許李蒙大人就是人類的“神”。
良久,伊芙麗才微微低頭道“抱歉,李蒙大人,今天之所以阻止大人,是因爲我改變了方略。”
改變了方略?
李蒙面露好奇之色,饒有興趣的道:“說說看,你究竟想做什麼?”
伊芙麗擡起了頭,目光直視李蒙。
她口齒微張,面無表情的道:“奧古斯家族的體系雖然很穩定,但這樣的穩定有利也有弊,利,能讓奧古斯的權力平穩過渡,避免內亂,弊,則讓奧古斯家族數萬年來一直原地踏步,不論是族長,還是長老們,都失去了進取之心,一個文明想要永恆的存在下去,繁衍生息,發展壯大,不能退,更不能原地踏步,所以,我要改變奧古斯家族當下的格局,推翻一切,重新開始。”
聞言,李蒙驚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魄力。
雖然奧古斯家族只是一個大家族,但其實力遠超幽暗星域任何一箇中等星際文明。
想要改變談何容易,想要推翻一切更是比登天還難。
而眼前這個女人卻絲毫不懼其中的困難,毫不掩飾的向他展示自己的野心。
“伊芙麗夫人,你打算怎麼做?”
起身站了起來,伊芙麗毫不在意自己春光乍泄,淌着水,靠近了李蒙。
又來?
見伊芙麗夫人光着身體,淌着水走了過來,李蒙心中嘀咕着。
天啓族有情潮期,人類可沒有。
按理說,伊芙麗夫人沒道理不知道這一點。
還是說,她明明知道,是故意而爲之?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有意思了。
在李蒙身旁,伊芙麗屈身坐了下來。
她整個人依偎在李蒙身側,一隻手更是在李蒙胸膛上輕撫着。
對這一幕,岸上赤裸着身體的侍女們微微低頭,假裝看不到。
對自己的所作所爲,伊芙麗臉上的神情唯有平靜。
她口齒微張,輕聲道:“不論是族長,還是各位長老,他們都不是一人,身後都有着一羣老人,他們纔是奧古斯家族的根基,他們纔是阻礙奧古斯家族邁向未來的罪魁禍首。”
說到這,她的手離開了李蒙的胸膛,在水面上輕輕划着。
“如果把奧古斯家族比作一顆大樹,各長老就是大樹上的樹枝,想要讓這顆大樹重新煥發新生,就必須把多餘的樹枝一一剔除掉,在這顆大樹上,重要的從來都不是某個人,而是他們所掌控的銀白艦隊。”
微微低頭,李蒙看向了伊芙麗夫人那張美麗的臉龐。
“你就不怕奧古斯家族因此損失慘重,實力大損?這樣的結果恐怕得不償失。”
伊芙麗夫人要做什麼,李蒙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