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名:呂承尚。
道號:金陽道長。
四十八歲,自幼便在純陽觀當道士,跟隨自己的師父修行數十年,在本地也是有一定的知名度。
這些都是千鶴道長告知我。
金陽道長還沒見到我,就知道我是王麒麟,看來千鶴道長已經跟他打過招呼。
“前輩,得麻煩您借點東西給我。”
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說道。
金陽道長站起身,他拿起三炷香遞給我。
“進門皆是客,且你也是道門弟子,給純陽真人上炷香吧。”
我這纔看清楚金陽道長的模樣。
留着八字鬍和山羊鬍,臉上有一道疤,臉有些瘦長,看來他身上有故事。
我接過三炷香,給眼前的純陽真人拜了三下。
隨後,金陽道長帶我來到大殿後面。
後邊放着好幾張桌子,桌上所放置的器皿各不一樣。
醮壇、籙壇、戒壇……等等,將近十種類型的法壇桌。
“就它吧。”
我指着籙壇說道。
金陽道長沒有絲毫猶豫,他點了點頭,讓我把道壇搬出外邊。
幸好金陽道長好說話,並且還有千鶴道長的名聲所在,想要各種東西絲毫不是問題,且金陽道長也不吝嗇,他還時不時跟我說需要啥。
我來回走了三四次,把所需要的東西全都搬上貨車後箱。
純陽觀保存着黑狗血和公雞血,這也就說明金陽道長也經常會用到,還能證明金陽道長是個有真本事的人。
純陽觀坐落的位置很偏僻,可偏偏越是在偏僻的地方,越多高人。
“需要我過去幫忙嗎?”金陽道長問道。
“啊?”我詫異了一會兒,說道:“不必麻煩前輩您了,沒啥大問題。只是等會兒的天狗食月可能會危險一點,但這並不礙事。千鶴道長應該不會出差錯,放心交給我吧。”
“那你可要小心了,我聽說這一次千鶴運送的是清朝皇族屍體,啥時候不送?非得挑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運送棺材,這傢伙和年輕時一樣,太喜歡挑戰刺激的事情,真得讓他喫個虧纔行。”
有一說一。
刺激是正常。
畢竟千鶴道長只玩高端局。
如果不是危險的活兒,千鶴道長還不樂意接呢。
越危險,越能體現出千鶴道長的能力。
所謂富貴險中求,正是如此。
臨走前,卻被金陽道長給喊住。
“對了麒麟,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
“嗯?啥事?”
金陽道長遮遮掩掩,看起來有點不大對勁。
“還有十天便是七月十五中元節,以往這個時候,各個區域的道觀都會組織自己的弟子進行超度。位於市區其中一個步行街被劃分爲禁區,因爲那地方是鬼門關所在之處,不少孤魂野鬼將會在步行街區域進進出出。”
“每逢這個日子,其它道觀會派弟子出來維護陰陽兩界的秩序,避免孤魂野鬼到處搗亂。同時,本地的道教協會一定會邀請你幫忙,雖說這年頭道門弟子在增多,可有真本事的寥寥無幾。”
“到時候我希望你能拒絕道教協會的邀請,然後我會毛遂自薦,以我一人之力搞定七月十五那天的難事。你別多想,我不是爲了搶功勞,而是想通過這件事情讓外界知道有這個人,到時候不僅僅能收徒,更能讓道觀香火更加旺盛。”
金陽道長的話我算是明白了。
他只是想讓傳承自家道門的道術,同時道觀的香火不旺盛,也代表沒錢賺。
今時不同往日,啥都得講究錢。
沒錢難辦事。
收徒,可以賺錢。
有人來道觀拜神上香,也可以賺錢。
道士不是和尚,不用顧慮太多,金陽道長需要錢,人之常情,他不是什麼大門派弟子,無需考慮複雜的忌諱。
七月半的事情,我當面和金陽道長表示不會參與。
即便道教協會邀請我,我也沒那個興趣。
“那就先謝謝你了,麒麟。”
金陽道長對我表示感激。
但他還是不肯讓我走。
金陽道長走進大殿內,遞給我一整套嶄的道袍,以及一把法器。
“這個能用得上,無需交還給我,我已經很多年沒用了。”
道袍不是重點。
重點的是法器。
一把貨真價實純鐵打造的利劍。
此劍還未出鞘,卻能感受到一股罡氣。
劍柄並非傳統型,而是一個圓形八卦。
“此乃純陽八卦劍,既然你我二人相識,我把這劍贈送於你。你是道教的希望,沒幾個年輕人能夠的達到你這樣的地步,好好利用吧!我希望有朝一日見到你,你已經站在了道教頂峯。”
“好!沒問題!有空再聊,時間不早了,我得趕回去開壇。”
終於擺脫了金陽道長。
他對着我說了一連串的大道理,讓我感到有點煩躁。
認可我的能力,這沒問題。
但別浪費我的時間啊。
還沒到50歲的金陽道長,卻如同70歲的老頭那般成熟。
金陽道長的出發點是好的,我有點擔心他收徒之後,會不會更加的囉嗦。
其實這怪不得金陽道長,畢竟純陽觀一直以來只有他一人,每天對着祖師爺唸經打坐,心理也會有點變化。
難得我這麼一個同道中人來會見他,把我留下聊上幾句其實也沒啥問題。
等我搞定完棺材的事情,再把道壇還給金陽道長,到時候聊也不遲。
我火急火燎趕回砂石廠。
停下車後,對着伍豪的手下喊道。
“都別傻站着,幫忙!快點!”
來來回回,花了一個小時,還剩下半小時時間,不能再拖沓了。
伍豪的手下按照我的要求,把所有東西放置好,道壇終於搭建起來。
我換上的道袍,把九巾往頭上一戴,接着手中夾着一張離火符,默唸咒語後,劍指輕微一抖,離火符燃起火苗。
我把離火符往前扔去,接着含着一口白酒,雙手劍指交叉於眉心,然後閉眼心中默唸咒語。
“一敕,天下動!”
“二開,凶神煞!”
“三攝,遁陰陽!”
“四破,甲威靈!”
“五伏,聖祖力!”
“各路神兵來報道,十萬火急如律令!”
咒語唸完,我把嘴裏白酒噴出,白酒觸碰到離火符,將其火焰變得更猛,一團大火呈現在我面前,但並沒有把道壇焚燒,而是把禪香和蠟燭點燃。
道壇擺着一個小棺材,小棺材的前後左右分別躺着四個紙人。
我用左手緊握右手手腕。
右手豎起劍指立於眉心,呵斥一聲。
“起!”
四個紙人當即立起,這代表着的千鶴道長的四個徒弟,東南西北。
我不僅僅是在鎮棺,更是保護着千鶴道長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