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丘的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條縫,語氣裏滿是不相信地再次確認了一遍道。
“是的,前幾天我們部落剛和蚩尤部落發生了一場大戰,對方請來了能夠操控環境的陣師,我們被打得一敗塗地,就是在那個時候,山海之鑰被搶走了!”
生怕對方不信,炎帝急忙亮出了自己胸口一道猙獰的傷疤,用來證明自己這番話的真實性。
“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去找蚩尤部落。”
在得知山海之鑰的確不在炎帝部落之後,陳丘轉身準備離開涿鹿城。
“大人,請稍等一下!”
就在這時,先前對衆人抱有十足警惕之心的炎帝卻急忙攔住了衆人的去路,開口挽留道。
“我看諸位暫時也沒有去處,不如先在這涿鹿城裏安頓下來,等過幾天蚩尤部落打過來的時候,諸位也好順藤摸瓜不是?”
“你這小算盤打得挺響亮,說是請我們住下來順藤摸瓜,其實就是想白嫖我們這些外援吧?”
陳丘可是老人精了,一眼就看穿了炎帝心裏那點小九九,當即就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嗆得炎帝老臉一陣紅:
“一石二鳥之計嘛,如果諸位大人願意留下來,等擊退蚩尤部落之後,我給諸位這些數!”
說着,炎帝朝陳丘伸出兩根手指,訕笑道。
“兩萬塊上品氣血石就想白嫖我們這上百號法相境武者?你這傢伙想得倒是挺美。”
見炎帝一臉肉疼的模樣,陳丘當即就不樂意了,立刻懟了回去。
“二十萬塊上品氣血石,外加十枚法相境中期妖族靈源!”
出乎陳丘意料的,在關係到部落生死存亡的問題上,炎帝這人是真的捨得下血本!
二十萬塊上品氣血石,外加十個法相境妖族的靈源,這些東西加起來足以支撐一場小規模戰爭了!
“成交。”
陳丘也不是什麼吸血鬼,見炎帝已經開出了這麼多的籌碼,立刻答應了下來。
“不過話說清楚,我們只負責對付蚩尤部落那些妖陣師,至於普通戰士,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當然,僱傭歸僱傭,有些事情陳丘覺得還是有必要提前說清楚的,就比如不對普通戰士出手這一條原則。
在場的人均九品巔峯,如果真要對普通戰士出手,恐怕幾百萬人都不夠他們殺的......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
“來人,把這些貴賓帶下去好生伺候着!”
炎帝賠着笑臉連連保證道,隨即又喊來了一大羣下人,帶着他們去找地方安置了。
............
是夜,月明星稀。
陳丘坐在炎帝給他和卜符,屠臺二人安排的一處大宅子的房檐上,仰頭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一時間百感交集......
月是故鄉明!
冥冥之中,陳丘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的老師,那個將一生獻給了整個華夏,用自己餘生最後的餘暉照亮自己的那個老頭!
是他帶領着自己走上了武者這條路,也是他替自己排疑解難......
在他這裏,李文武的地位已經可以和自己的老爸老媽相提並論了!
“老師,這次等我從山海域走出來,完成了相經國那個小老頭交給我的任務,我就去祭拜您,陪您好好喝兩盅!”
這邊陳丘在望着明月思念故人,那邊卜符和屠臺也沒睡,正擠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着陳丘的心事:
“屠臺,你說老闆大晚上不睡覺,在那裏唸叨什麼呢?”
屠臺一頭霧水地看着房檐上的陳丘,眉頭緊鎖:
“你問我老闆在念叨什麼?我又不是老闆,我怎麼知道?!”
............
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陳丘從房檐上一躍而下,準備在這涿鹿城中四處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提升自己的實力。
武者的氣血充沛,完全可以一夜不睡,現在陳丘根本感覺不到一絲疲倦,精力旺盛得簡直可以手撕老虎!
出了宅子,陳丘在城裏轉了一圈,最終目標鎖定在了一條專門售賣各種來路不明物件的小街道上。
街道宛如一柄利劍,直接橫穿半座涿鹿城,各種各樣的小地攤就圍繞着道路兩側一列排開,各賣各的,互不干擾。
帶着一絲好奇,陳丘和身後縮頭縮腦,充滿了好奇的兩個小跟班踏進了這條風險與機遇並存的小巷......
“小哥,我這裏專賣各種各樣的功法傳承哦,價格公道,要不要來看看?”
“得了吧,徐老頭子,就你那破爛也想賣出去?做夢吧!”
“嘿,你個老東西敢拆我臺?信不信我鎖你喉?!”
“你在狗叫什麼?出來單挑啊!”
一路走過去,各種各樣的小攤販都在賣力地向陳丘推銷着自己的東西,其嘈雜程度一度讓陳丘懷疑,自己是不是夢迴了前世高中沒有老師的自習室......
看了大半條街,陳丘依舊沒有遇到自己心儀的東西,失望的他正準備就此打道回府時,不遠處一個縮着身子,將自己臉隱藏在破布衣服下面的小攤販卻引起了他的興趣:
“好強大的氣血......”
從這個看起來邋遢的小攤販身上,陳丘卻感應到了一股幾乎不弱於相經國的氣血之力。
這個小攤販,是個高手!
抱着一探究竟的想法,陳丘快步走上前去,彎下腰問道:
“大叔,你這個攤子有賣什麼東西嗎?”
“出售本人武學一套,一口價兩千上品氣血石。”
老者甚至連頭都懶得擡一下,聲音悶悶地回答道。
“兩千上品氣血石?是什麼武學?”
聽到老者這堪稱黑心之最的報價,陳丘不僅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轉身就走,反而像是來了興趣一般,繼續追問道。
“一套有關弓箭的武學,如果你不是弓武者,就趁早離開吧,別打擾我睡覺。”
第一次遇到像陳丘這樣有耐心的顧客,中年男子終於擡起了頭,興致缺缺地看了陳丘一眼,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