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的描述讓蘇曉有些詫異,因爲在莊園裏,他還是第一次聽人提起“屠宰場”這個詞。
而且,還是將莊園描述爲屠宰場。
蘇曉疑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這個……”
金牛微微思考,有些難以解釋道:“或許我這樣說你不理解,但關於地下室的祕密……這段記憶就像是憑空出現在我腦子裏的,我這麼說,你能信嗎?”
“我信!”
看着金牛的眼神,蘇曉鄭重點頭。
金牛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想到蘇曉回答得這麼幹脆:“實不相瞞,你,你是第一個願意相信我的人……”
金牛有些感動。
蘇曉卻思考道:“這裏的太多事情無法用常理解釋,你跟我說這些我自然信,你還知不知道其他更多的信息?”
金牛搖頭:“除了這些,我就只知道地下室的入口是在莊園主人的城堡裏。”
“城堡裏?感謝你告知我一切。”
蘇曉向金牛道完謝就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金牛卻叫住了他。
“等等……你想知道的我都告你了,你是不是應該把手裏的東西給我了?”
金牛眼神炙熱的看着蘇曉手裏的黑羊皇的鮮血,期待着蘇曉能履行承諾。
蘇曉皺了皺眉,回過頭,卻沒有將黑羊皇的鮮血交給金牛。
“如果你是想用黑羊皇的血來救你的未婚妻,那很抱歉,我就不能把這東西給你,說實話,這並不能救她,反而可能因爲你的愚蠢而將她徹底推向深淵!”
“深……深淵?”
被蘇曉看穿心思,金牛微微愣了愣,不過隨即它卻有些瘋狂:“這是我的事,我已經把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你就應該把我想要的東西拿給我!”
“我要是不呢?”蘇曉眉頭緊皺。
蘇曉說着就準備離開。
見蘇曉要離開,上一秒還有些瘋狂的金牛下一秒就直接給蘇曉跪下了。
金牛淚流滿面。
“求求你,給我吧,只有這樣我才能救她,這是唯一救她的辦法,我求求你了,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
“我說過了,你這樣救不了她。”
蘇曉皺眉道:“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方法應該也是憑空出現在你記憶裏的,“它”在影響你,請保持清醒!但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我能阻止這一切。”
“阻止這一切?”
“對,阻止這一切。”
蘇曉說完,沒有想繼續給金牛解釋,畢竟這一切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
蘇曉擡腳準備離開,但這時,從蘇曉眸子中看到一抹自信的金牛突然想起什麼,它開口提醒道:“進入地下室需要用鮮血,黑羊皇的鮮血!”
不知爲何,在這一刻金牛選擇了相信蘇曉。
金牛擡頭望向已經向紅色轉變的未婚妻,愧疚的自言自語道:“希望你不會怪我,我竟然相信了他……”
其實,蘇曉說的沒錯。
此時的“它”在影響金牛。
有兩種思想在金牛腦中做着對抗,就像是正確和錯誤的選擇擺在金牛面前,而金牛需要在正確和錯誤之間做出選擇。
從牛場出來,蘇曉始終緊皺着眉,金牛說地下室的祕密是憑空出現時,蘇曉就已經知道“它”在左右金牛的思想。
“如果“它”真的有好與壞兩種人格的話,那剛剛金牛說的話裏,肯定摻雜着假話……”
金牛給的信息其實很少,甚至蘇曉都覺得有些太過期待了。
不過。
蘇曉卻也不是毫無收穫。
至少,他知道了“它”能操縱左右別人的思想。
“黑羊皇……工人……金牛……他們都被‘它’操縱過嗎?”
“‘它’似乎一邊在給我答案,一邊卻又在阻止我拿到答案,這屬實有些複雜……”
“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去那個地下室看看,金牛的話可能會錯,但那張紙條上的信息應該不會有錯……”
離開牛場,蘇曉無意間也發現了莊園裏的鬱金香園,但那些鬱金香大部分都已經枯萎,所以蘇曉就算察覺異常,卻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確切來說,就算鬱金香具備恢復異變的功效,但他似乎也不需要……
時間:第三天。
在蘇曉前往城堡準備進入地下室時,安德烈和盧卡斯,也從金牛那裏得到了一些線索,兩人跟蘇曉一樣,並沒有將黑羊皇的鮮血交給金牛。
因爲從跟金牛的談話中,兩人都察覺到了異常,離開牛場,他們也遇到了那個頭頂金色牛角的工人。
在工人手裏,他們也拿到了那張記錄重要信息的紙條。
此刻,三人都在爲最後的通關做準備,三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往莊園的地下室方向掠去。
還有一天的通關時間,三人不想浪費一分一秒,因爲莊園裏的一切不清不楚的干擾信息,似乎都是爲了阻攔他們。
米國盧卡斯這邊。
沒有了“楊校長長袍”的壓制,現在左手上的黑毛對盧卡斯的影響越來越嚴重,盧卡斯甚至都開始出現幻聽。
所以先前詭異的聲音出現時,盧卡斯都分不清那是幻聽還是真的。
“該死的,又是這種感覺……”
盧卡斯能感覺到,腦子裏始終有異常的瘋狂在挑撥他的情緒,就彷彿一旦他有憤怒的念頭,那些瘋狂頃刻間就會佔據他的大腦。
盧卡斯的精神迴歸異常,被壓制的“毀滅”似乎也感受到了盧卡斯的異常。
地面上,盧卡斯的影子緩緩扭動,裏面傳出“毀滅”的聲音。
“盧卡斯,你太天真了,你以爲這樣就能完全壓制我?哈哈……你不敢殺死我,你很清楚我就是你,想要徹底殺死我,除非你死,我們同歸於盡……”
“可你敢這樣做嗎?”
“盧卡斯,有了顧慮的你,一點都不像你了,你沒發現我才更像你嗎?哈哈哈哈……等我出來,我會殺了你!盧卡斯,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你!”
盧卡斯的影子瘋狂蠕動着,“毀滅”的聲音裏也充斥着憤怒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