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神不斷掙扎的大象,安德烈的眉頭越皺越深,這似乎是兩股力量在暗中較勁,而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是靜觀其變。
“猩紅與黑暗,這到底代表着什麼?”
安德烈暗自分析起來:“假設黑暗來自邦德團長,那麼這股猩紅的力量又來自哪裏?”
安德烈仔細推敲着。
突然,他疑惑的目光轉向了觀衆席:“我第一次見到這種猩紅就是在烏蘭國選中者的眼中,他扮演的角色是觀衆,那麼這種猩紅是否與觀衆有關呢?”
“觀衆……觀衆麼?”
在安德烈低頭思考間,那抹存在於他眼中的漆黑也在悄悄蔓延。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他前方傳來,安德烈微微擡頭,隨即便見到了提着醫療箱的蘇曉。
“大象老是發瘋怎麼辦,別急,多半是裝的,打一針就好了。”
話音剛落。
蘇曉已經拿着麻醉劑站到了大象面前。
此刻,大象的眼神突然恢復了正常,它清澈的眼神一臉懵的看着蘇曉。
蘇曉二話沒說,擡手一針就紮了下去。
隨着一針落下,大象很快便搖搖晃晃睡倒在了地上。
看着大象倒下,眼前的這一幕,讓觀衆席上的觀衆發出疑惑驚歎之聲。
“臥槽,原來這次不是節目效果啊,獸醫都跑出來了,剛纔還好我躲得快啊……”
“他奶奶的,還好沒發生什麼安全事故,要不然我都要找馬戲團退票了!”
“愚人馬戲團不是號稱表演從不出錯嗎,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之前我們看到的也並不是節目效果?”
“……”
觀衆議論紛紛。
聽着觀衆的議論,安德烈的眉頭不自覺又皺在了一起,剛纔的一切安德烈看得很真切。
“蘇曉出現時,那頭大象就眼中的猩紅就突然消失不見了,爲什麼會出現這種變化?”
“蘇曉難道不知道馬戲團最注重口碑?”
“他這樣的做,不就等同於告訴觀衆剛纔那一幕根本不是節目效果,而是大象真的出現了問題?”
“他不可能不知道……”
“難道……他是故意的?”
安德烈經過深思,瞬間明白了蘇曉的用意。
不過,安德烈現在擔心的是,蘇曉打破了愚人馬戲團的規矩,那麼接下來,邦德團長會放過他嗎?
在安德烈憂心之時,蘇曉已經帶着幾個工作人員拉着大象離開了,經過這段小插曲,馴獸表演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表演還得繼續。
觀衆席上,阿三國選中者也看出了一些問題。
阿三國選中者的天賦是B級天賦【竊語者】,這個天賦的作用,是能夠在不開口說話的前提下,直接把想說的話傳遞到別人的大腦中。
當初也正是他,跟約旦國選中者扮演的小丑進行了交流。
不過那次交流之後,阿三國選中者總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所以後面他一直就沒有再使用過天賦。
直到剛纔,他又使用天賦提醒了蘇曉。
雖然他知道蘇曉很可能根本用不着他提醒,但是他還是想做些什麼,做了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阿三國選中者突然想明白了:“現在我好像明白了,原來我的感覺都是對的,那些失誤根本不是什麼節目效果,都只是馬戲團爲了保住名聲的說法……”
“不知道我的提醒有沒有用,不知道蘇曉大佬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帶來的後果……”
阿三國選中者能感覺到,蘇曉肯定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只是這個決定,他不知道蘇曉是不是故意的。
“咦,他們,他們在笑什麼?”
阿三國選中者目光突然看見,坐在前方座位上的緬國選者和色列國選中者,他們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抹笑容讓人感到不安。
“他們……難道是跟蘇曉大佬有關?”
……
臺上的馴獸表演很快便進入了尾聲,好在安德烈臨危不亂,井然有序的完成了最後的演出。
馬戲團的所有表演結束後。
觀衆陸續離場。
安德烈這邊。
安德烈此時正站在觀衆席左上方的洗手間的鏡子前,他打量着自己眼中的異常。
“一早我就察覺有些不對,原來是這種東西在影響我。”
安德烈發現了眼中的漆黑。
“我以爲,白虎傷人事件沒有懲罰,看來,懲罰早就在不知不覺中進行了……”
“就是從那時起……”
“名字會跟這種漆黑有關嗎?這種漆黑對應的又是什麼呢?”
“我原以爲名字就是對抗邦德團長的關鍵,現在看來,並不完全是……猩紅……漆黑……”
安德烈想起了布蘭登之前的幫助。
“我好像懂了,布蘭登問我名字就是想幫助我消除這種漆黑,如果我沒有說出自己名字的話,想來這種漆黑早就出現在我眼中了,布蘭登一定知道些什麼……”
“問題是,名字並不完全是觸發這種漆黑的關鍵……”安德烈聯想到兩場馴獸表演的失誤:“難道表演失誤也是?”
“名字和表演失誤,這是否有直接的聯繫呢?”
“它們相同?”
得到的信息有限,安德烈的推理也阻滯不前。
“有人來了,有人來了。”機械鸚鵡提醒道。
在安德烈準備擡腳離開洗手間時,阿三國選中者也出現在了這間洗手間裏。
安德烈微微皺眉,因爲他看到了阿三國選中者眼中的猩紅。
“安德烈大佬,不,不要動手,我是清醒的。”
看到一臉警惕的機械鸚鵡,阿三國選中者趕忙解釋,隨後便衝到洗手池前清洗起了眼睛。
清洗完眼睛,阿三國選中者這纔開口解釋道:“安德烈大佬,我是看到你進來所以我纔跟着進來的。”
安德烈道:“你眼睛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不過蘇曉大佬說可能是一種異變過程……”阿三國選中者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