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斯邦德一臉陰沉。
特別是當他看到蘇曉嘴角那抹賤賤的笑容,他就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在作死的邊緣來回拉扯。
傑斯邦德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走進帳篷裏坐了下來。
看着邦德團長一臉不開心的樣子,蘇曉心裏暗自發笑,看來這老小子真果忍不住了。
不過演戲演全套,蘇曉現在還不想把所有事情做的那麼明顯。
蘇曉道:“傑斯團長,你這麼嚴肅,難道是我工作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傑斯邦德陰沉着臉道:“你沒有做的不對,你只是差點砸了我們馬戲團的招牌!”
“砸招牌?我冤枉啊。”蘇曉繼續裝傻充愣。
“你應該知道,我最重視馬戲團的榮譽,這裏是我奉獻一生心血的地方,我絕不允許有人毀了它,而你卻是故意想毀了它!”
“傑斯團長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
蘇曉依舊裝傻。
見蘇曉裝傻,傑斯邦德面色已經黑到了極致。
他一定要讓這個年輕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沒有人可以毀掉我的心血,沒有人!”
傑斯邦德的話音很重。
他的話音落下,蘇曉只覺得自己的眼中涌滿了漆黑。
這種漆黑似乎跟詭異攻擊沒有關係,它就像是一種異變,雖然不知道它最終會讓自己變成什麼,但蘇曉猛然發現自己居然無力阻止。
蘇曉的內心漸漸有些驚駭。
這時他才明白,這位愚人馬戲團的團長,傑斯邦德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此時,那些漆黑已經覆蓋住了蘇曉的全部視野。
蘇曉如同泥潭深陷,無力掙扎。
就算是召喚出所有詭異,恐怕也無法阻止這種異變的發生。
‘還是小看了傑斯邦德的可怕。’
‘他果然,遠不像表面這麼簡單。’
蘇曉對傑斯邦德有了新的認知。
看着蘇曉無力般的掙扎,傑斯邦德的臉上涌現出一抹滿意的神色。
“這就是企圖毀掉它的下場!我說了,沒有人能毀掉它!”
傑斯邦德原本不願對蘇曉動手,但蘇曉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愚人馬戲團就是他的底線!
傑斯邦德不允許有人侵犯他心中的馬戲團。
愚人馬戲團是他耗費無數心血創立起來的。
它絕不僅僅是一個馬戲團那麼簡單。
傑斯邦德愛它就猶如愛自己的孩子一樣。
“我本以爲你會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也只是個試圖反抗我的人,你也是受了它的蠱惑?”
在蘇曉垂死掙扎之際,傑斯邦德想要從他嘴裏知道答案。
可此時蘇曉心裏哪有什麼答案。
在發現天賦對於這種異變不起作用的時候,蘇曉心裏就只有一個問題,現在到底要不要優先解決掉傑斯邦德。
漆黑的源頭是在傑斯邦德身上。
解決他也就相當於解決了眼中的漆黑。
這也不失爲一種辦法。
當然,這只是被迫無奈沒有選擇的一種選擇。
只是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不是傑斯邦德死就是自己死,而蘇曉自己,肯定是無法眼睜睜看着自己完成異變。
然而。
就在蘇曉準備做最後的放手一搏時。
那種原本就存在於眼睛深處的血紅,居然開始瘋狂吞噬起那種詭異的漆黑。
“嗯?”
蘇曉雖然不理解這是爲什麼,但他還是大受震驚。
只是,蘇曉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關鍵時刻它會選擇幫助自己?
蘇曉之前甚至還暴打了它一頓。
沒想到它居然以德報怨……
這麼一想,蘇校覺得,他似乎更沒有幫助自己的理由!
“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呢?”
在蘇曉瘋狂思考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眼中的漆黑已經消失殆盡。
他眼中的異常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也就是漆黑與血紅共存時的狀態。
但很顯然,蘇曉還來不及高興,對面的傑斯邦德也發現了這一點。
“看來你果然是受了它的蠱惑,受了它的指使,既然這樣,我就更不能放過你!”
傑斯邦德似乎非常痛恨那道血色影子。
所以理所當然的,看到蘇曉眼中的血紅,他也連蘇曉一起憎恨上了。
莫名其妙被傑斯邦的憎恨,蘇曉有些無語。
蘇曉沒有想過要加入哪一方陣營,但似乎兩方陣營都在逼迫他做出選擇。
其實不難發現,在愚人馬戲團副本中除了傑斯邦德和血色影子之外,蘇曉代表的選中者們其實也是另一方陣營。
也就是說,愚人馬戲團由原本的兩方陣營現在變成了三方陣營。
傑斯邦德代表的是愚人馬戲團陣營。
血色影子代表着觀衆陣營。
蘇曉等選中者則代表的是選中者陣營。
原本,只有愚人馬戲團和血色影子存在的時候,兩方陣營是能互相制約,互相平衡的。
但由於選中者陣營加入後,這種奇妙的平衡就發生了改變。
想要通關,要麼重新平衡兩方勢力,讓兩方勢力達到之前的那種制約,要麼就用一種新的方式徹底打破這種平衡。
蘇曉現在也有些頭疼。
主要是他掌握的信息也有限。
現在他很難去找到平衡或者打破平衡。
無論是哪一方,似乎都不是善茬……
現在的氣氛有些奇妙,傑斯邦德控制着那些漆黑想要讓蘇曉完成異變,而血色影子卻在努力使蘇曉維持着的清醒。
雖然蘇曉不知道爲什麼,但現在血色影子也算是在幫他,所以蘇曉也沒有掙扎反抗。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最終邦德團長和血色影子又是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看着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一臉賤笑的蘇曉,邦德團長被氣得氣不打一處來,但他也無可奈何。
此時他也有些想不明白。
他跟血色影子都清楚對方的底細,他很清楚,血色影子絕不是一個值得相信的。
它絕不會這麼拼盡全力的去保一個人。
以往那些被它蠱惑的人,被它利用後最終的下場無一例外都是被拋棄。
像現在這樣拼盡全力的保一個人,屬實有點不太正常。
它一定另有所圖!
“你很幸運,我不知道它爲什麼會幫你,但你受了它的幫助,這絕不是什麼好事!”
傑斯邦德無法對蘇曉再做些什麼。
他只能黯然起身。
雖然蘇曉差點砸了愚人馬戲團的牌子,但他現在別無選擇,也只能暫時選擇‘原諒他’。
“希望它能一直保你。”
傑斯邦德留下最後一句話後轉身離開。
這時,陪大象和白虎玩耍的溫稚跑了過來。
溫稚盯着離開的邦德團長,天真笑道:“蘇曉哥哥,團長走路好像一個小丑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