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村老村長即將退休,下一任村長的人選,就是江離江天師。
此時的教堂門前。
一羣穿着樸素的村民,拿着鐵鍬、糞叉、扁擔、鋤頭,一個個義憤填膺的大喊大叫,並把天驕們團團圍住。
這羣村民足足有四百多人,幾乎各家各戶都有人員出動。
有老人、有病人、有殘疾人、還有孕婦,青壯也不少,是這羣民兵的主力。
天驕們看着這些老弱病殘,一時間很是無語。
他們沒有欺負人。
而是來救人的。
怎麼反倒成了被村民打擊的對象。
江離得意的對天驕們說:“看到了嗎,這就是信仰的號召力!”
“在沙雕村欺負我江離,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鄉親們,告訴他們這些侵略者,我們村子的口號是什麼?”
村民們齊聲喊道:“朋友來了有沙雕,豺狼來了有鐮刀!”
“好!”江離帶頭鼓掌。
局勢反轉,他很得意。
天驕們的弱點,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這羣年輕的天驕是好是壞,村民們分不清,但江離心知肚明。
他們之中,可能有害羣之馬,比如說林凡、蘇霧、楚雲四人,還混雜個反派秦逸,但大多都是好青年,都是正義一方的新鮮血液,是未來的正道棟樑。
正因爲他們是好人,所以江離喫準他們不會對老百姓動手。
這就叫挾村民以制天驕。
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放出靈寵。
“你們這羣小痞子,滾出沙雕村!”
“我們不管你們是哪來的,總之趕緊滾蛋!”
“沙雕村不歡迎你們!”
“滾出去!”
村民們揮舞着鐵叉,奮力叫喊。
一百多名天驕被圍在中間,一個個臉色發白,氣的胸脯劇烈起伏。
“鄉親們,我們不是壞人。”有天驕出聲解釋。
可惜村民們根本不聽,大罵道:“好人也給我滾出去,欺負江天師,就是挑釁沙雕村,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都給我滾!”
“張老憨,趕緊通知村委會,把那架82年的意噠利炮拉出來!”
“我家地窖裏還有兩筐土雷,等我回去拿!”
“我家有炸山的雷管!”
“我家有硫酸!”
“趕緊回去拿,弄死這幫小逼崽子。”
“趙大炮,把你家火鍋店的碎肉機準備好.....”
江離在旁聽的冷汗直流,沙雕村這民風也太彪悍了。
“各位老鄉!”
他急忙叫住往家跑的村民:“冷靜,沒那麼嚴重,你們不用拉大炮,也不用雷管硫酸,你們在這圍着,不讓他們動手打我就好。”
衆人聽天師說完,得到了明確的戰術方針,紛紛迴歸隊伍,舉起鋤頭瞪着天驕們。
人羣中。
林凡咬牙切齒的盯着江離。
“江離,你可真無恥啊!”
“嘎嘎嘎.....”江離肆無忌憚的狂笑:“我啥時候有恥過?”
“你們這羣混蛋!”江離的笑聲戛然而止,大罵道:“倘若沒有靈寵,你們就是糞坑裏的蛆蟲,天驕!你們也配?”
“不是我江離看不起你們!”
“論頭腦,你們不及我四分。”
“論才學,你們不及我三分。”
“論能力,你們不及我二分。”
“論武技,你們不及我一分。”
“你們就是垃圾,也敢妄稱天驕?”
“你們都不如村裏的那條瘸腿狗,那條狗的腿被人打折了,但它身殘志堅,打架全靠自己一口牙。而你們呢,靠着靈寵支撐着天驕的身份,沒有靈寵,你們啥也不是。”
“我呸!說你們我都嫌髒了嘴!”
“瞅瞅你們,乾的這叫人事兒?”
“不老老實實在學院修煉,跑來村子欺負老實巴交的鄉下人。來呀,放靈寵啊,把你們得意的靈寵放出來,讓天下人看看,天驕們用天級靈寵和神級靈寵,欺負手拿農具的普通村民。”
林凡轉頭看蕭霆一眼,說:“你着了他的道。”
“他用激將法,說明他怕咱們的靈寵,不過無所謂,不用靈寵又何妨!”楚雲說。
蘇霧呵呵笑道:“這傢伙的嘴夠損的。”
說着他側頭看向林凡:“有他在,你這個沙城天驕之首,遭老罪了!”
林凡臉的綠了,心想何止遭罪,簡直是既生凡何生離,有他江離在,自己這個天驕之首,就沒享受過應有的榮譽和輝煌。
江離今兒個說什麼,也得給他們點教訓。
堂而皇之的圍教堂,觸犯神靈威嚴,不遭受點懲罰,江天師的威信何在,自由女無相神的威嚴何存?
“你,還有你,你倆出來!”
江離指着林凡和蘇霧,點名把他倆叫出來。
柿子先挑軟的捏。
他覺得蕭霆和楚雲,不太好捏,而林凡和蘇霧都是他的手下敗將,捏過,有經驗,捏起來順手。
二人被指名道姓的約戰,也算是符合了他們的心意。
人羣自動分開一條縫,倆人一前一後走出來。
江離看着他們說道:“我剛纔好像聽你倆說,不用靈寵也能打死我,我想試試!”
蘇霧表情無奈道:“你耳朵是瞎的嗎?那是蕭霆和楚雲說的。”
謊言被拆穿。
江離也不覺得臉紅。
依舊不卑不亢。
他撩起黑袍一角,露出別在腰間的大菜刀。
“聚衆圍攻教堂,等同於向神靈宣戰,你們的行爲,已經觸怒神靈,神要降下天罰。”
“好在有本天師爲你們求情,天罰才得以免除,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說着,江離抽出大菜刀。
“來,別動,讓我砍你們幾刀,給你們點教訓!”
林凡和蘇霧迅速後撤,擺開戰鬥架勢。
誰傻呀,站着不動讓你砍?
江離見他倆要一起動手,勸兩個大豬蹄子耗子尾汁:“你們倆講點武德好嗎,一個一個來!”
“我先來!”林凡沉聲道。
正當林凡準備出招時。
路旁的壕溝裏,爬出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他嗷的一聲鬼叫:“住手!”
這傢伙是個路人,駐足看熱鬧不慎掉溝去了。
他爬出來後,跑到林凡身邊,阻止道:“不能打,萬萬不能打!”
“你誰呀?”江離、林凡,不約而同的問道。
這青年長的也算一表人才,但不耐看,越看越猥瑣,氣質很奇怪。
他自我介紹道:“在下何良,棒槌村人氏,沙城第一卦師,說的就是在下!”
“第一掛失?”
“什麼意思?”
衆人沒聽懂。
“卦,卜卦的卦。”何良解釋道:“在下精通上古奇門卦術,紫微斗數、風水堪輿、大六壬,也都有所涉獵,鐵口直斷一卦千金,無有不中!”
“哦,矇事兒的。”江離一眼看穿他的本質,難怪瞅着有親切感,合着是同行。
“什麼話?”
何良不願意了,說道:“在下剛剛路過,看你們聚衆鬥毆,停下來瞧個熱鬧,見三位氣度不凡,一時興起就卜了一卦。”
說話的同時,他看向林凡,接着說道:“你們倆的卦象很奇怪,是從未見過的奇卦!”
“哦,怎麼說?”蘇霧興致勃勃的問道。
何良吞嚥了下口水:“此戰極兇,有性別之憂!”
蘇霧笑道:“你可真能胡扯,是性命之憂吧?”
林凡也搖頭苦笑,鄉下騙子,連文化基礎都不具備,矇事兒全憑一張嘴。
被人嘲笑,何良也不在意,彷彿早已習慣了。
他堅持道:“就是性別之憂,所以說是罕見的奇卦,你們要相信我,別打!”
林凡和蘇霧笑了笑,全然不在意。
而江離卻笑不出來,盯着何良,心想這傢伙有點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