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老，想讓我當院長？”
江離的眼角溼潤了，原來自己在師傅心中如此優秀。
他有點受寵若驚，罕見的謙虛道：“師傅，小江資歷尚淺，能力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足，暫時無法勝任院長一職，我想先在基層歷練一番，從副院長開始做起。”
封海雙手緊握，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是暫時無法勝任，你是以後也勝任不了。”
“你小腦瓜子想什麼呢？”
“當靈武學院是爲師的個人財產嗎？”
“呃.....”江離一愣，意識到自己誤會了，轉而一臉失望問道：“不是繼承靈武院長職位？”
“當然不是。”
封海語氣堅決道：“你這種彪呼呼的氣質，如何做得了院長，你根本不是那塊料。”
“哎呀！這誰家老頭子，說話咋這麼難聽？”
江離呲着牙說：“除了院長職位，您這還有什麼好繼承的？你老頭窮的叮噹響，選我做繼承人，繼承你的貧窮嗎？”
他當着衆師兄的面，一點不給師傅留面子，搶白的老恩師想當場清理門戶，聽的四位高幹師兄直咧嘴。
他們可不敢跟師傅這麼沒大沒小的說話。
他們師兄弟四個跟在師傅身邊時，哪怕語氣稍顯放肆，都避免不了來趟北極寒風一日遊，外加一套尊師重道組合拳。
即便他們現在當了城首，做了大將，惹毛了老恩師，照樣重溫師門套餐。
師兄們看得出，師傅是真的很寵愛這個小師弟。
“彪子，休得放肆！”
在徒弟們跟前失了顏面，老人家氣的吹鬍子瞪眼睛。
“嘿嘿，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江離摟着師傅的肩膀，笑眯眯的說：“讓您憤怒的不是我的放肆，而是貧窮！”
“不過您老放心，咱們馬上就要發達了，你愛徒我剛傍上一個富家少爺，大款！咱們以後就跟着他，喫香的喝辣的。”
李邦彥在旁輕聲問道：“小師弟，你傍上的那個富家少爺，是不是叫李坤？”
“嘎嘎嘎.....沒錯！”江離挽着師兄李邦彥的胳膊，賊笑道：“師哥，你生了個好兒子，重親情、懂禮貌、爲人慷慨仗義、做事光明磊落，不愧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你說的這些，跟李坤有什麼關係？”李邦彥做了這麼多年城首，頭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胡說八道。
正聊着。
不遠處，雷鳴院長朝江離招手：“阿離，過來！”
“來了師傅！”江離應了一聲，然後朝雷鳴師傅走去。
李邦彥和齊宣四人愣住了。
“師傅？”
“叫錯了吧？”
四師兄齊宣一臉疑惑不解的問封海：“師傅，小師弟.....這算是叛出師門了吧？”
封海乾咳一聲沒說話，揹着手去跟客人聊天了。
接下來，四位師兄見識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雷鳴院長給江離介紹了雷城的師兄師姐。
然後又帶着他，跟關係不錯的老朋友們打招呼，混個臉熟。
“新收的徒弟，江離，江湖路上多照顧！”
“嗯？這不封海的徒弟嗎？”
“他是我的徒弟，也是封海的徒弟。”
“.....”
江離拜五院長爲師的消息，一直沒有對外公開。
五位院長決定，正好藉着這個機會，把此事公佈出去，給拜師狂魔江離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雷鳴院長之後是孤藤大師。
孤藤帶着江離，和霧城的師兄見個面。
霧城的師兄比較少，算上蘇霧才三個。
霧城的兩位師兄很納悶，師傅很少收徒，怎麼還收了個沙城的弟子。
蘇霧給師兄們解釋道：“師傅在沙城辦了張電話卡，充一百元話費送一桶豆油，衝十元送一個徒弟，師傅當時考慮在沙城待不多長時間，就衝了十元話費。”
“.....”江離覺得，孤藤大師是祕法師，收靈武者徒弟沒啥用，有城首和大將兩位師兄就行了，他勸孤藤師傅，挑個好日子把蘇霧逐出師門吧。
隨後，孤藤大師把江離介紹給外城的朋友。
“我新收的徒弟，江離！以後到了你們的地界，照顧一二。”
“嗯.....這不是封海雷鳴的徒弟嗎？”
“是啊，也是我的徒弟！”
“你們三個老傢伙搞什麼，三個人收一個徒弟，三帶一嗎？”
......
接下來，輪到了風城。
風城的師兄比較多，算上葉風，江離在風城有十二個師兄。
最後是雲城。
雲蒼空對朋友們說：“我新收的徒弟江離，你們認識過了。”
朋友們說：“何止認識，江離大名如雷貫耳.....”
外城的賓客們非常不解。
你們五城到底有多缺人，五個師傅收一個徒弟。
這個叫江離的小傢伙，難不成是金子做的，這麼珍貴的嗎？
事實上。
不但外來的賓客不能理解，就連五城的衆人也都滿肚子疑惑。
在此之前，貴賓廳的大人物們，從未聽說過江離的名字，五城開脈祭的發佈會，也沒出現過這號人物。
現場中不乏有情報部門的大佬，而他們同樣不清楚江離的來歷。
在五城的各種重要情報中，也未曾出現過這個名字。
他猶如憑空蹦出來一般，很突兀的、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高層們的視野中，併成爲了五城權力層和上流社會的新寵。
貴賓廳的一側。
沙城城首李邦彥，盯着與人談笑風生的江離，心裏暗自喫驚。
八面玲瓏的人他見的多了。
但像江離這麼玲瓏剔透的年輕人，李邦彥從未見過。
這小子就一社交鬼才。
他看似隨意的一句話、一個小動作、一個微表情，就能讓剛認識的師兄對他產生好感。
此刻，在李邦彥眼裏，江離變成了一個點，然後以這個點爲中心，蔓延出無數條線，這些線把五城半數手握重權的大人物連在一起，形成一張能量巨大的關係網。
而江離就是這張關係網的中樞紐帶。
李邦彥走到封海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師傅，江離師弟用的是假名字吧，他姓華？”
封海瞥了大弟子一眼，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就是姓江，不姓華！”
李邦彥小聲道：“不姓華，你們五位院長收一個徒弟，不怕大夏王猜忌？”
提起大夏王，封海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猜忌？這些年，大夏王何時對南部放過心？五城盟約一日不廢，大夏王就睡不着一天安穩覺，爲王者，都有疑心重的毛病。”
“大劫當前，朝歌不但沒給咱們資源，反而加重了五城的賦稅，在五方臺建立渡劫指揮處，把二王子和東府主派來坐鎮。”
“大夏王從始至終就沒放心過南部五城，怕咱們搞事情。”
“這次，我們五個把江離推出來，目的就是向朝歌傳遞一個信息，要麼把渡劫指揮處撤走，要麼五城合一，你大夏王看着辦！”
李邦彥小聲提醒：“師傅，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