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飛奔的白車明顯抖了一下,通過車體的反應不難看出,白車司機當時害怕極了。
但害怕也免除不了被祕法轟擊的結果。
兩隻鳳凰一左一右,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以迂迴包抄路線轟擊白車的車頭。
好在白車速度夠快,避開了要害,用車尾硬抗了祕法攻擊,後備箱都給炸癟了,掛在車尾的備胎也被炸飛了出去。
“咔嚓!”
白車的後擋風玻璃碎成了渣,車輛猛地向右傾斜,車身瞬間失去了平衡。
“吱嘎——”
剎車片與剎車盤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停轉的輪胎在水泥路上畫出一條黑色痕跡,就在白車即將側翻時,ABS防抱死制動系統發揮了作用,輪胎再次轉動,車身一甩腚,車頭又回到了道路中間。
“穩住穩住.....抓緊方向盤!”
幾秒鐘之後,白車終於從劇烈晃動中穩定下來,此時,車裏的兩人都驚出一身冷汗。
“臥槽!”
“祕法師!”
開車的是個皮膚黝黑的壯碩青年,梳着一款另類的地中海髮型,髮際線寬闊到頭頂位置。
他的腦門上有道蜈蚣似的疤痕,形狀酷似數字‘2’,因爲沒有頭髮遮掩,傷疤肆無忌憚的暴露出來,給青年威猛的氣質憑添幾分兇狠。
“別管了,快逃跑吧.....加速加速!”坐在副駕駛的瘦弱青年催促道。
副駕駛座位上的青年渾身髒兮兮,邋里邋遢,頂着一腦袋亂糟糟的頭髮,形象跟流浪漢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臉特別白。
當然,倒不是他經常洗臉,而是剛經歷一場奇幻版交通事故,嚇的他面無血色。
“常二,快加速....黑車追上來啦~~”
邋遢青年驚慌大叫。
“別特麼叫了!”地中海青年沒好氣的喝斥道:“油門兒踩到底了。”
“還有,我叫常無憂,不叫常二!”
常二指着腦瓜瓢上的疤痕,說道:“你給我看仔細了,這個疤的形狀是甲乙的乙,不是2!”
“鬼管你是乙還是2,你特麼的瞅着點前面,坑!”
邋遢青年大叫道:“小心,前邊有個坑!”
“我去!”常二瞬間驚出一身冷汗,本能的向右打方向盤,可還是遲了一步,只聽‘砰’的一聲,右前輪胎不偏不倚的壓在坑上。
“砰啪!”
鹿虎車再次失控,一陣劇烈顛簸搖晃,常二死死抓緊方向盤,集中注意力,心驚肉跳的穩了半天才勉強把車身穩住。
與此同時,後面的黑色奔弛已經追了上來,正在加速超車。
常二心裏清楚,一旦被對方超過去,自己這輛車就會被攔停,到時避免不了要打一場惡仗,另外對方車上有祕法師,打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既然樑子已經結下,他沒道理要讓對方超過去,當黑車即將突圍之時,他向左猛打方向盤,擋在黑車前方。
黑車見勢立即減速,這纔沒使兩車相撞。
“哦買噶!”邋遢青年捂着腦袋痛呼不已。
剛纔的坑太深,車顛起時整個人都竄了起來,然後腦袋撞到了車頂。
“我特麼就不該跟你一起出任務!”他揉着腦袋抱怨道。
常二側頭看他一眼:“你以爲我願意跟你這隻溜達雞一起出任務?再嗶嗶,信不信把你踹下車,一百多公里,你自己溜達回沙城吧。”
“組織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敗類?”
邋遢青年抱怨道:“偷車、殺人、盜竊,這是破曉組織能幹出來的事?”
常二呲着牙說道:“吳明同志,咱們雖然同屬破曉組織,但請不要用你們黎明派的價值觀,來衡量我這個晨曦派的情報員,你們那套狗屁主義我不認同。”
“常二同志,請你不要放屁!”
吳明義正言辭的訓斥道:“你侮辱我,我可以忍,但你侮辱我們黎明,我不介意跟你拼刺刀!”
“你瘋了?”
常二見他真急眼了,態度立馬軟了下來:“後面的黑車還在追咱們,你拼什麼刺刀啊?快回頭幫忙瞅瞅,如果黑車釋放祕法,第一時間提醒我。”
吳明反手握着軍刺,探起身子回過頭去,觀察着後車的動向。
前段時間。
南五城針對無相神教和破曉組織,展開了一次清剿行動。
破曉組織在沙雕村的據點已經被拔除。
爲避風頭,破曉組織不得不躲進沙達木無人區,並在靠近臨川城的位置,建立新的據點。
吳明和常二作爲情報員,是最後一批撤離的人員。
今天一早,他們二人偷了一輛鹿虎越野,逃離了沙城。
他們剛離開沙城一百多公里,後面就有一輛奔馳大G追了上來,並示意他們靠邊停車。
吳明懷疑是丟車的人追上來了,而常二懷疑是攔路搶劫的沙匪,不管是什麼,他們都沒有停車的理由,更不能讓黑車超過去,因此,兩輛車一直僵持到現在。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黑車裏竟然有個祕法師。
看來這事不能善了了。
吳明目不轉睛的盯着後邊的黑色奔弛。
突然,黑車天窗上伸出一隻擴音器。
“滋滋....”擴音器開機瞬間產生的電流,刺激的喇叭發出靜電雜音,聲音清晰的傳到白車裏。
“滋滋....收銅收鐵,收廢舊家電....”
“咳咳...”
擴音器循環播放了一段錄好吆的喝聲後,裏面傳出一個男人的咳嗽聲,隨即,那人喊道:“前邊開鹿虎的那個傻屌,你特麼給我停車!”
常二破口大罵道:“停你奶奶個腿兒。”
劣質擴音器,再次響起敲破鑼般的刺耳聲音:“滋滋.....放棄抵抗,靠邊停車,是你唯一的出路,勸你不要一意孤行,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越開越遠,你總有沒油的時候,而到了那時,我發誓會把你的腦袋塞進唐友亮的屁眼兒裏!”
“唐友亮是誰?”常二咧着嘴問吳明。
吳明搖頭:“我也不認識,估計是這倆鹿虎的車主。”
擴音器傳出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靠,塞我屁股幹嘛。”
“你屁股大!”又有一個男人說道。
常二和吳明一聽,敏銳的察覺到對方車裏有三個人,而自己車裏才兩個人,對方還有祕法師,敵我雙方實力懸殊,說什麼也不能停車。
破爛嗓子繼續喊道:“前邊的車聽着,我叫江離,五城最靚的仔,紅色超天驕,我爸叫江大強,如果他在你們車上,請不要傷害這個可憐的植物人,只要人質安全,一切都好談!”
常二聽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腦瓜瓢,這特麼哪跟哪?
吳明反應的比較快,小聲嘀咕道:“哦,難怪他們不用祕法攔車了,原來是在找人,擔心誤傷他爸。”
“這麼說的是一場誤會,要不要停下?”常二徵求吳明的意見。
吳明投以關懷智障的眼神,道:“樑子都結下了,你覺得停下來,他們會請你喝可樂,還是請你喫大耳刮子?”
“還有,你沒聽到他的名字嗎,江離!”
“昨晚慶功宴上的那個江離,五城第一天驕?”
“除了他還能有誰?”
吳明吞嚥着口水說道:“那傢伙能瞬發祕法,昨晚見他瞬發的就是冰火雙鳳,猛的一塌糊塗,不想死的話,你就使勁兒踩油門兒,能跑多快是多快!”
就在二人膽顫心驚之時,擴音器傳出一陣喧鬧。
“我擦,沒油了!”
“啊?不會呀,我算過的,油量足夠開到前邊的第一個加油站。”
“阿西吧.....快!下去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