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也就個把月。
這期間,他憑藉出色的管理能力,和超越時代的商業頭腦,下達了各種極具前瞻性的決策,在短短月餘,就把沙城堂搞的差點破產重組。
後來被二十八旗主集體彈劾,不得已只好退居沙雕村。
在做代堂主期間,他參加過一次佈道會,那場佈道會講的是無相神創世紀。
據佈道司祭講述。
世界的最初形態是漂浮在浩瀚虛空的一顆蛋。
這顆蛋名爲混沌。
無相神從混沌中誕生,一睜眼,天地一片彌矇,身體被混沌包裹,陰暗潮溼悶熱,很是不得勁兒。
於是乎,無相神一隻手往上頂,一隻手往下壓,把混沌分開,便形成了天和地。
隨着無相神的成長,天地分離的越來越高。
就這樣,無相神頂天立地了數億年,非常疲憊,流出滿身汗水,他的臉很癢,想伸手撓癢,但左手在頂天,右手在壓地,騰不出手,無相神便想,若是有三隻手就好了。
沒想到,無相神言出法隨,隨即長出了第三隻手。
又過了無數年,無相神很寂寞。
於是,神用閒着的一隻手,按照自己的樣子,用身上的汗泥創造了男猿,又用汗水創造了女猿。
因此無相神的三隻手臂,分別代表了天、地、人。
當初聽到這裏時,江離出聲打斷了佈道司祭。
各國神話都有神明造人的說法。
泥土也是神明造人最常用的原材料之一。
無相神用汗泥造人,惡不噁心這裏先不說,單說他按照自己的樣子創造出了男猿女猿,什麼鬼,說錯了吧,不應該是創造出男人和女人嗎?
佈道司祭態度堅定的說。
吾神創造的就是猿猴,後來猿猴才進化成人類。
聽他說的如此篤定,江離當場驚呆了。
暗想無相神這老小子挺奸吶。
關於人類的起源,神創論和進化論爭吵了幾個世紀,始終沒吵出個結果。
無相神倒好,把兩者完美結合,你說神明創造人類沒有科學依據,那我創造男猿女猿,再自然進化成男人和女人,你看這樣科不科學?
神創進化兩不誤,玄學中夾雜着科學,挑不出毛病,果然是長了三隻手的神靈,不簡單!
江離當時就對無相神肅然起敬了。
佈道司祭繼續講述。
無相神創造了很多猿人。
這些猿人就是人類的祖先。
無相神讓猿人拔下他的腿毛,種在泥土裏,於是世界便有了花草樹木,猿人們喫樹上結的果子,喫植物的種子......就這樣過了很多年,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一個猿人咬了無相神的大腿一口,發現肉質鮮美,十分美味。
這個消息在猿人羣體中迅速傳開。
猿人們不顧無相神的勸誡,把神的雙腿給喫光了。
無相神失去了頂天的根基,天轟然倒塌,壓碎了神的腦袋,兩顆眼球爆了出來,右眼化成了太陽,左眼變成了月亮。
好在有神的脊樑骨頂住了天,纔沒讓天徹底塌陷,這根脊樑骨最後化成了不周山......
由於猿人吃了無相神的血肉,靈智大開,他們的子孫後代進化成了人類。
猿人背叛了神。
他們的子孫後代都有罪。
那些真心懺悔,並且虔誠信奉無相神的人,會被赦免罪行。
而那些不信無相神的人,身體裏流淌着罪惡之血。
神教呼籲教衆懲罰那些有罪之人。
噶他們的腰子,就代表着腰子有罪。
摘他們的眼角膜,就表示眼角膜有罪。
綁架勒索最終撕票且毀屍滅跡的,證明他們全身都是罪。
在這種教義的灌輸下,無相神教的教衆,幹起壞事來毫無心理負擔。
江離知道這個世界真的有神靈。
味道好極了!
但神靈創造世界什麼的,還是算了吧,神靈根本沒那個本事,否則也不會發生神隕之劫。
而無相神教,就是個僞裝成宗教的黑暗組織。
說實話,江離真的不想再跟這個邪教有半點關係,繼續搞得不清不楚的話,會污了他五城第一天驕的威名。
所以,面對十五位如狼似虎的沙城堂旗主,他始終沒提好大哥嶽南臣。
但現在不提不行了。
他指認完外面那個金毛是江離之後,井木犴和奎木狼當場要宰了他。
你們先前說跟江離有仇。
這會又成了朋友。
簡直是狗咬煎餅一通胡扯,誰都敢忽悠。
打麻藥就別想了,一刀送你們去見閻王,連麻藥錢都省了。
“敢耍我,找死!”
井木犴捏住江離的後脖頸,強有力的大手運起暗勁兒,四脈九段的修爲,雙手握力驚人,別說掐斷脖子,就算是鐵軌也能輕鬆捏斷。
然而,江離的脖子出奇的硬。
井木犴使了幾次暗勁兒,也沒聽到骨頭碎裂的咔嚓聲,看樣子單手是捏不斷了,而這時上雙手的話,逼格就得掉一地。
幾十雙眼睛盯着呢。
旗主們都看出,他要捏斷這小兔崽子的脖頸子,如果單手捏不斷的話,他估計會被旗主們嘲笑一整年。
“哎呦哎呦哎呦......”
江離的脖子雖說夠硬,但痛感不是假的,疼的他呲牙咧嘴慘叫連連。
“等會等會,聽我說....聽我說.....”
井木犴見江離有話要說,趕忙順坡下驢,一把將他推開,冷聲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完了我好送你們上路!”
唐胖子和楊櫻早就做好了準備,只等江離一聲令下,他們就奪門而出。
“不要這麼粗暴好不好?”
江離揉着脖子說:“老實跟你們說吧,我就是江離,我和你們的副教主嶽南臣是結拜兄弟,都是自己人,撕扒什麼呀。”
實話實說,他真心不想跟旗主們動手。
倒不是重情念舊,而是打不過。
面對十五個同階高手,在沒有‘無相面具’的情況下,即便他使出渾身解數打贏了,那也得是慘勝,唐胖子和金牙櫻的命絕逼保不住。
所以能不動手儘量不動手。
至於他說和嶽南臣是結拜兄弟,看旗主們的神態,明顯不相信。
“嶽副教主會跟一毛頭小子結拜?”
“沒聽說過!”
“撕了他的嘴,讓他胡說八道!”
江離一聽要被撕嘴,趕忙大聲辯解道:“我沒胡說八道,各位旗主,你們沒見過我,我卻見過你們,堂口的香主麻皮阿四,執事小豬蹄而,還有庫管大庫頭,我都認識。上段時間被請去堂口做客,和當時潛伏在堂口做堂主的嶽教主一見如故,然後在無相神的見證下,燒黃紙拜了把子。”
“你們若是不信,可以打電話給我大哥,確認一下!”
“副教主去了外域,不在現世。”井木犴走到江離對面,說道:“不用打電話了,此事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我來問你,嶽副教主的父親叫什麼?”
“呃.....嶽...嶽南....”
江離眨着一對無辜的大眼睛,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囫圇話,他只知道好大哥的爸爸姓岳,至於叫什麼,這他哪知道。
井木犴眼神狐疑盯着他:“我再問你,嶽副教主的母親叫什麼?”
“嶽...嶽南....”
江離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難了。
井木犴取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鬼頭刀,最後問道:“嶽副教主的小姨子的四舅姥爺叫什麼?”
江離:“(⊙o⊙)…”
“答不上來?那就去死吧!”井木犴揮起鬼頭刀,向江離的腦袋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