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姐姐很嚴厲,靈參哥哥卻很溫柔,總是揹着玫瑰花姐姐給自己喂靈液和仙露。
可後來…
靈參哥哥出去後就也沒回來過了…
按理說三百年以下修爲的小妖精必須保證充足的靈液,否則會影響靈智的開發。
可自從靈參哥哥出事後,照顧柚柚的就只剩下玫瑰花姐姐了。
爲了不讓最後一個“親人”離開自己,小花生也很聽話,從來都死皮賴臉的賴着玫瑰花姐姐,不讓她去北山爲自己找靈液。
天真的小花生以爲只要自己不喫靈液玫瑰花姐姐就永遠不會離開自己啦!
但小花生傻啊,也沒人告訴過自己妖精們修煉到一定時候就會有天劫降臨。
於是,她又懵懵懂懂的看着玫瑰花姐姐也因爲時過境遷,沒抵得過修煉的天劫,最終變成灰灰飛走了…
小花生平時沒心沒肺的,但一想到這個反而傷心極了。
她什麼也不懂,可就是覺得心口悶悶的…想哭…
姐姐和哥哥們走了之後…小花生便受到了那一帶小妖精的“排擠”。
都說她是小禍害,命裏揹着厄運,只要是和她關係好的妖精就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說同族的花生爲了給她開靈智去北山採集靈液卻被一隻修爲九百年的狼妖吃了。
那顆天賦極好的靈參也在採靈液的路上被天狼族圍攻直接給捏碎了靈丹。
就連那紅衣似火、風情萬種的玫瑰花竟是沒抗過八百年的天劫,要知道…八百年的天劫和七百年的並無不同,威力也大差不差,除了整年份一千年、兩千年…的雷劫威力大,其餘雷劫幾乎沒死過妖!
你說,那顆花生不是禍害是什麼???
柚柚越想越難過,兩隻手手扒拉着許老師的一衣服想要趴上去卻又害怕眼淚弄髒老師的的衣服,只得用小胖手一遍又一遍的擦着自己變得微紅的杏瞳。
許老師見狀,也不明白爲什麼這丫頭不願意讓自己親近,明明以前抱她的時候她都會屁顛顛的說也不說恨不得在她懷裏做個小米蟲。
許老師又抱着柚柚哄了一陣子,知道小丫頭哭累了睡着了,她纔將柚柚抱到了屬於柚柚自己的小牀上。
直到下午放學,紀修竹來接她的時候,小丫頭的精神也一直打不起來。
男人這次來的匆忙,連身上研究穿的白大褂也沒來的及換下來。
來到幼兒園時,他看到柚柚的第一眼幾乎已經斷定了,小崽子的情緒不對勁。
紀修竹小心翼翼的先將柚柚從許老師懷裏接了過來。
他來的匆忙,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只顧着柚柚了,白大褂都沒換就直接拿鑰匙開車往洛嵐跑。
到了自家爸爸懷裏,小丫頭這才舒坦了,哼唧唧的趴在粑粑的肩膀上,兩隻肉嘟嘟的小肥手抓着爸爸的衣服,又似乎是覺得沒有安全感小花生又換了個姿勢,將自己的整顆腦袋都埋進了紀修竹懷裏,彷彿這樣能從粑粑身上汲取安全感一樣。
見柚柚情緒低落的厲害,他也不着急回去,抱着柚柚去了學校旁邊的小道。
牆內是芊芊學子奮鬥的學校,牆外的小道上鋪滿紅磚,九月份的天氣依舊很熱…但牆路邊小道旁的楓葉已然變紅,還有幾片稀稀疏疏的散落在地上。
“你是想媽媽嗎?”
小花生擡起腦袋眨巴着眼,搖搖頭。
她不想麻麻,她想姐姐們和哥哥啦…
小奶團糾着自己的小手手,圓乎乎的大腦袋仰了起來,她板着小臉一臉嚴肅的看向自家便宜粑粑,小奶音中帶着些許“哀求”:“粑粑…”
“你不要做壞事好不好?”
“柚柚不想你做壞事被警察叔叔捉去…”
紀修竹挑挑眉,顯然是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腦回路這麼新奇,明明看着心情也不怎麼好…怎麼還就關心起他做不做壞事來了?
不過,他也不惱,反倒是樂呵呵的開口問道:“怎麼又扯上爸爸做不做壞事了呢?”
“爸爸是問你,是不是想你媽媽了?”
小花生沒回答,只是又戀戀不捨的抱起了自家壞蛋粑粑的脖子,小丫頭奶趴趴的聲音變得有些悶悶的:“反正粑粑不可以做壞事啦!”
“你們做壞事就會被警察叔叔抓去,你們被抓去…柚柚就見不到粑粑了!”
“粑粑也會見不到柚柚了…”
“柚柚不想見不到粑粑,粑粑也不想見不到柚柚啦趴?”
看着小丫頭渴望的眼神,紀修竹面上不顯心中已然很不是滋味。
柚柚這番話,不僅僅是提醒他不要做壞事,還點醒了他。
原先他要試藥的那批孩子前兩批是從國外召集的志願者,也就是說他們的父母都是知道的。
而最後第三次的卻是他命令手下綁來的…
那些孩子呢?被綁來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每天都渴望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呢?
他們的父母是不是也是會因爲自己孩子的失蹤,哭的撕心裂肺呢???
紀修竹想了一下…
柚柚這個孩子是他生活中意料之外的意外,但…他卻不由自主的就想將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這是血緣、是親情之間的牽絆…
要是柚柚有一天也被人綁去了…紀修竹想象不出來自己會不會撕心裂肺的哭,但有一點,能肯定的是,他會瘋的吧!
男人停下了腳步,耳邊還能依稀傳來孩童的笑聲。
他第一次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是多麼令人髮指!!!
以前的他沒有過父愛,他童年所感受到的“父愛”只不過是一個善於僞裝的禽獸對自己僞裝成父親那副噁心的嘴臉!
而母愛,他的母親痛恨他的父親,連帶着也痛恨他…
母愛…他是感受過的吧…
否則宋慕雅死後,他不會難受的每天都睡不着覺…也不會日漸積攢力量,只爲殺了害死宋慕雅的兇手紀遼!!
那麼換位思考,那些被自己綁去的孩子,雖然被他送回去了,可這一段時間的空白期,他們的父母應該也會像宋慕雅死後自己當年那樣吧…
男人眼角微紅,胸口微微悶疼起了,紀修竹用力收了收懷裏肉嘟嘟的糰子。
他的聲音很低,卻帶着不可置疑的堅定:“爸爸向你保證,爸爸…不會做壞人,也不會離開你。”
“爸爸,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