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拆解開礙事的障礙物後,祝覺的手向外抽出,一個散發着奇異光芒的金色球形物體,順着他的動作暴露在空氣中。

    它僅是接觸到空中落下的雨水,就自行開始運作,將其轉化爲純淨的元能。

    祝覺從未見過如此優異高效的能量轉化裝置,甚至它也未曾出現在法洛斯留下的記憶之中。

    “我本以爲這是【木偶】復刻了坎瑞亞的技術,做出來的裝置……現在看來,她恐怕還不只是復刻那麼簡單,或許是【丑角】又給了她更多的知識。”

    將金色的能量核心握在手中,光滑圓潤的手感讓祝覺下意識地握緊幾分。

    雖然它看上去就像是一顆華而不實的金色皮球,但硬度卻堪比金屬。

    “奇怪,這是什麼材質?如果至冬國有很多這種物質的話,那他們不可能不廣泛運用在機甲的身上……所以是某種珍惜礦物嗎?”

    已知的信息不多,祝覺分析不出什麼。

    於是他轉身,打算回到西風騎士團的陣型之中,去找迪盧克。

    迪盧克,表面上是蒙德城最有錢的男人,萊艮芬德家的家主,晨曦酒莊的持有人,蒙德酒業的代言人。

    但,他還有一個鮮爲人知的身份。

    不是暗夜英雄。

    而是……地下組織的領導人之一。

    這個地下組織,來歷神祕,成立時間不祥。

    有人說,蒙德舊貴族時期的流浪樂團就是它的前身,奈何這種事過於久遠,難以考證。

    但,“起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這提瓦特大陸中,屈指可數的非國家勢力情報組織。

    它有着巨大的能量,其眼線遍佈央陸和北陸,目前主要收集愚人衆的情報,並將主要目標定位了愚人衆的十位執行官。

    祝覺握着巨型機甲的核心,往回走的時候,只是平靜地邁着步子,眼睛直視前方,面無表情,普普通通得毫無氣勢。

    而那些愚人衆的士兵,卻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物一樣,隔着十幾二十米遠都警惕地開始後撤。

    甚至最後,將駐紮的營地都搬走,向着北邊撤去。

    的確,至冬國有着實力最強大、數量最多的中低端戰力。

    但,面對魔神層次的敵人,中低端戰力的數量再多,也是沒有用的。

    魔神級別的下場,只能由魔神級別的來解決。

    愚人衆的士兵不是畏懼死亡,而是無法接受毫無價值的死去。

    所以,在祝覺凍住成片的至冬機甲部隊,以及拆解了【木偶】製作的大型機甲後,過去了幾分鐘,愚人衆的人都已經撤退到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而西風騎士這邊,則是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用感激的眼神,爲祝覺的到來而歡呼。

    儘管,他們並不認識祝覺,但這並不妨礙那發自心底的慶幸。

    站在西風騎士的陣型之中,年近五十的西蒙?佩奇,神色複雜地看着那個朝着他們走來的青年男性。

    和那些不明所以的西風騎士不同。

    作爲一名極其擅長驅使元素力,將其釋放爲法術的原神,西蒙很清楚祝覺在剛剛做了什麼。

    地脈,被牽動了。

    能夠直接從地脈中抽取元素力的,他也不是沒有見過。

    像深淵教團的深淵法師,就可以利用世界樹的枝椏,調動那麼一丟丟的元素力。

    但像是潮水一樣涌出來的元素力,他還是第一次見。

    在看到那堪稱恐怖的元素爆發時,西蒙就知道,這場戰鬥的平衡被打破了。

    除非對方有魔神級別的戰鬥力下場,否則,勝利將會屬於蒙德。

    屆時,至冬將迫於南部的壓力,不得不放棄對納塔的討伐,通過戰爭獲取火神之心的計劃,也將被迫中止。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情況。

    至冬不可能對這種可能性坐視不理。

    那些來自稻妻的傳聞,哪怕是一直在遠征隊伍中的西蒙,也曾聽聞過一些。

    能夠接下雷神的一刀、成爲稻妻的代行執政,庇護人民的犬神,在稻妻推行透明制度、銳意革新的變革者。

    即使西蒙在和大團長法爾伽討論的時候,一再高估這個橫空出世的“新生魔神”,但親眼看到的時候,西蒙才發覺自己以往的估算還是太過保守了。

    但就算如此,西蒙也沒有因爲稻妻有了祝覺這樣的強者而感到危機感。

    畢竟,在所有人的印象中,稻妻只是個封閉、落後的島國,除了擁有實力強悍的魔神之外,一無所有。

    如果不是有雷神巴爾庇護他們,早就已經滅亡了。

    轉眼間,祝覺已經走進了西風騎士用來修整部隊的臨時營地。

    一眼掃去,祝覺很快就通過騷紅色的頭髮,找到了迪盧克的位置。

    站在他身邊的,還有兩個臉上皺紋不少的中年人。

    除此之外,騎着馬被祝覺甩在後面的幽蘭黛爾、麗塔、蘇莎娜也在凱亞的後面,跟了過來。

    在凱亞走到迪盧克跟前的時候,迪盧克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你怎麼來的這麼慢?”

    凱文也不生氣,笑着撓着頭髮:“哎呀,就算是騎馬,也是需要休息的,角馬體力再好,也不能不喫不喝一路跑過來啊。”

    但迪盧克真正想問的,顯然不是這個。

    他在凱亞錯身而過的時候,嘴脣輕輕顫動了幾下,幾乎是以只有凱亞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他們是誰?”

    凱亞眯着眼笑了笑,沒有回答。

    兄弟倆特有的默契,卻是不用說話,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的。

    凱亞向迪盧克傳達的信息就是……無需懷疑,值得信任。

    所以迪盧克便不再多說什麼,抱着胸,隨意靠在一顆松樹下。

    祝覺本想過去找迪盧克,而那個中年的男人卻走了上來。

    他穿着帶有西風教會標誌的服飾,身上有着上位者特有的自信氣質,金色頭髮,嘴角邊留着一圈淺淺的黃色胡茬……也可能是戰場的條件不好,所以沒空整理邊幅。

    他謙遜有禮地將手撫在胸前,微微鞠躬,行了一禮,然後說道:“你好,我是西風教會的樞機卿,西蒙?佩奇,感謝你在西風騎士的危急之時伸出的援手。”

    “對了,還未請教,您的名號是?”

    儘管是疑問句,可西蒙已經是用篤定的眼神看着祝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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