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大肚子的老闆正摟着妹子飲酒高歌。
可沒走幾步,林北又皺着眉後退了一下。
因爲在這包廂門的小窗戶內,林北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一個穿着白色西裝,頭髮染成金色,帶着金絲眼鏡的男子似乎正在勸酒。
而其旁邊連連挪動身體,伸手擋酒的美麗女子,正是林北認識的白婕。
心裏有着幾分不快,但是這種應酬,林北也不是很陌生。
白婕身爲公司老總,自然也是免不了的。
原本想要離開,但是鬼使神差之下,林北靜心凝神,集中起了注意力。
耳邊的吵鬧聲漸漸減小,區域逐漸集中到了心裏在意的包廂內。
“白總,我們合作這麼久了,你也知道我的爲人,給個面子。”
男子的聲音傳入林北的耳中,這似乎很正常。
可當林北聽到白婕的聲音,“吳少,您能幫忙,我很感激,之後合作我會表示自己的誠意。”
吳少就是吳路輝,家裏做的是珠寶買賣,白婕經常從他們公司進貨。
此時的白婕,臉頰上已然帶着微醺的酡紅,舉止之間更加明媚動人,明顯已經喝了不少酒了。
“誠意?這杯酒就是誠意!”
眼看着美人酒醉,吳路輝只覺得再加一把勁,今晚這美人還不是自己的胯下之臣。
“我真的喝不下了,吳少。”
白婕腦袋暈乎乎的,身上的力氣也小了一些。
“哼,白婕,別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你可知道,那光頭幫背後可是站着強爺,那位跺一跺腳,這寧州省都要抖三抖。”
隨着話音,吳路輝的雙眼看着迷離中快要做決斷的白婕,繼續道:“這樣的人物,我去當說客可是也要掉塊肉,可現在你連杯酒都不給我面子,這讓我很難辦。”
聞言,白婕秀眉微蹙,貝齒緊緊咬着水潤的紅脣。
她聽明白吳路輝的意思,說的是酒,更是她的身體。
今晚自己找了些人,只有吳路輝答應,但是條件要當面談,所以她就偷偷從酒店跑出來,想要一個人將這事處理了。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包廂的門被直接推開。
吳路輝側目看去,他早就吩咐了服務員,沒事不要進包廂推菜。
畢竟這種場合的包廂門都是沒有鎖的,也是爲了避免客人在包廂裏胡作非爲。
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只需要囑咐一下服務員,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人來打擾。
只見來着是一個平平無奇,穿着短袖,留着寸頭的年輕人。
有些迷糊的白婕也看到了林北,瞬間就和吳路輝拉開了距離,連忙開口道:“林北,你怎麼會在這裏。”
“那事已經解決了,陳華強不會追究了。”林北走到白婕身邊,按掉吵鬧的音樂後輕聲說道。
說到底,動手的人是自己,白婕求人也可以說是爲了他,但他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子。
包廂裏因爲林北關掉音樂後變得很安靜,所以林北的聲音好像被放大了一樣。
不是吳路輝自誇,自己家雖然算不上豪門,但是寧州的地頭蛇,自己也多認識,就沒見過眼前這麼囂張的小子。
被吳路輝的話語刺激,白婕蹙着眉,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偷偷出來的時候被林北發現,所以纔有現在這出,而林北說的,只是爲了讓自己放心。
“林北,別說大話,吳少的能量還是很大的,他可以幫到我們。”
白婕開口說道,隨即又補充道:“吳少是我公司的合作伙伴,你不要誤會。”
一旁的吳路輝聞言,翹起二郎腿,拿着酒杯抿了一口,不知道爲什麼,林北的出現,白婕笨拙的解釋讓他覺得更加刺激。
“你跪下來求我,我就幫你們。”
指着林北,吳路輝眉眼間盡是看戲的神情,他當然不滿足林北下跪,更要白婕的身體,特別是在林北面前。
聲音傳入白婕的耳中,她的俏臉頓時冷了下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管在什麼時候,讓人下跪都是十分折辱的舉動。
手中的酒杯不自覺的握緊,舉起來就直接潑到在吳路輝的臉上。
但這番舉動之後,她又開始有些後悔。
吳路輝愣住了,沒想到白婕爲了林北竟然敢潑自己一臉。
林北也沒想到,白婕居然因爲吳路輝折辱自己下跪而衝動,原本平靜的內心蕩起了一道漣漪,心中味道莫名。
“媽的,賤婊子,”吳路輝擦拭着自己臉上的酒水,惡狠狠的對着白婕罵道:“他媽的竟敢潑我,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老子會跟你合作,還裝清純,出來混的,暗地裏不知道爲了生意陪睡過幾次。”
惡毒的話語脫口而出,似乎還覺得不過癮,吳路輝伸手要去抓住白婕的頭髮,想着賞她幾個耳光出出氣。
驚異的白婕雙拳緊緊捏緊,明亮的眸子泛起氤氳的霧氣。
她一個人出來打拼,自是知道別人的眼光,但雖如此,她還是潔身自好,辛辛苦苦纔有現在的不大的成績,可面對吳路輝的誣衊,她又覺得是那麼的無力。
當魔爪降臨的時候,她卻只能無助的等待。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來臨,只有吳路輝喫痛的哀嚎。
林北抓住吳路輝的手,看着已經淚流滿面的白婕,反手一甩,就將這被酒肉掏空身體的吳少扔向一邊。
一把摔到玻璃桌上,碎片紛飛,吳路輝的嘴裏也吐出污穢之物。
熟悉的身影擋在自己的前面,再多的話語也沒說出口。
林北感覺自己身後的衣服被緊緊抓住。
白婕的頭靠在他的脊背上,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藉着酒意,她的淚水不斷流淌。
當林北轉身,輕輕拍打她的背部,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宣泄而出。
如同孩童一般,不顧形象,嚎啕的哭聲從這看似功成名就的女人嘴裏發出。
因爲包廂門沒關,裏面的動靜自然傳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