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甲能抵擋鋒利的利爪,但是力量巨大的咬合力就不那麼好防禦。
再加上鱗甲只是掛在人身上,但是人體的軟組織依舊能夠被撕扯裂開。
還有別小看了狼皮,想要捅進去也是需要一些力量的。
更何況,源源不斷的狼羣在加入。
炎黃人相互配合,能夠最大程度的減少傷亡。
能夠御物的他們,在揮砍之間,增加了許多偷襲。
斷肢與鮮血留在這廣袤的平原上。
隨着炎黃人各種法術的發揮,效果是顯著的。
狼羣再怎麼配合,也比不過炎黃人的默契。
他們等這一天很久了,經過長期的探查,總結,然後制定戰術。
天啓讓他們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這場大戰的目的是什麼。
所以就算小組中出現了傷亡,其他小組也會立刻添補上去。
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
原本綠油油的平原,現在是各種坑坑窪窪,其中帶彙集了不少血水還沒來得及消失。
隨處都能看見平原狼的屍體,還有一些人體的肢體。
當天空中發出一聲音爆的響聲。
一道巨大的身軀被砸落到地面,然後在半空中,一道身影俯視而下。
白狼痛苦的哀嚎聲,後肢夾着尾巴,但眼神還是充滿了狠厲。
“臣服,還是死亡。”
天啓冷漠的看着白狼,戰場隨着他的聲音,人與狼的陣營漸漸分開。
嗚咽聲摻雜着低吼聲,白狼努力讓自己的身體站立起來。
可還沒等它努力,天啓急速墜落,一腳踩在狼背上,他的衣服有些破碎,但是整體還算完整。
反倒是白狼身上滿是血污,樣貌十分悽慘。
“臣服,還是死亡。”
冷漠猶如寒冰的聲音從天啓的口中說出。
他畢竟不是怪獸領主,如果能和狼羣交流,他也很樂意接觸。
但那是不可能的,力量強大的領主怎麼可能屈尊去發出那猶如螻蟻一般的聲音。
狼眼裏倒映着天啓的身影,平淡的眼神透露出殺機。
白狼不再掙扎,低頭匍匐在地,喉嚨裏只剩下嗚咽的聲音。
頓時,所有的狼羣仰天嚎叫,聲音淒涼。
“今若不服者,殺!”
猛然轉頭,看向那羣任然在嚎叫的狼羣,天啓殘忍下令。
畢竟屈服的領主在狼羣的眼裏,就已經不再是頭領,而它們會再誕生出新的領主,在這片平原上,一直如此。
炎黃人看到殺伐果斷的天啓,一時間血氣澎湃,在天啓下令後,無數的大刀長矛衝向了還在嚎叫的狼羣。
失去主心骨的狼羣早就沒有當初的風範,士氣被破之後,只有幾頭平原狼還在負隅頑抗,其他的狼都在天啓的威嚴下趴在地上。
很快,狼頭落地,炎黃人用狼皮擦拭着武器,看着一片片匍匐的狼羣,胸中的一股氣被釋放了出來。
歡呼聲四起,天啓的名字被他們高聲呼喊着。
“從今天起,這片土地,屬於炎黃。”
天啓高聲喊道,聲波以他爲中心四處擴散,宣告給這片區域內的所有生物。
勝利的喜悅很快被收斂隊友的屍體所沖淡。
收斂的殘肢被縫合成完整的人,然後放入木盒之中。
狼屍則成爲戰利品被堆集在同一地方。
白狼看着同伴的屍體,眼神悲涼,可是它身邊站着天啓,它不敢有過多的舉動。
黃昏,殘陽如血。
炎黃城外看到了天啓的隊伍,在地平線上,在夕陽之下。
白狼的身軀被打理過後,恢復了些許的威嚴,身上的氣息一直都是人所韓怕的感覺。
可是,現在它乖巧的跟在天啓的身邊,但也只有能夠制服它。
天啓部隊的出現,很快在炎黃城裏傳開了。
城門口,裏面匯聚了大量的人,他們中,有期盼自己丈夫的女人,也有想看到自己孩子的父母。
可當看到那一個個木盒,不少人的心都顫了一下。
一個老人攔住了天啓的部隊,看了眼那威武的白狼,然後將目光放在天啓的身上。
“天啓,吾兒,勇否?”
所有的聲音在這個問話前消散。
天啓認出了老人,上前握住老人的雙手,鄭重道:“非常勇敢。”
“好,好啊,我炎黃,終屹立於天地之間。”
老人大笑着喊道,他沒有看到自己的孩子在人羣中,其結果不言而喻。
但這是炎黃的一次勝利,自己孩子也將銘刻在豐碑之上。
隨後他讓開了路,佝僂的脊背卻有些落寞。
在部隊進城之後,劇烈的歡呼聲衝破了雲霄。
人面對領主,不再是卑躬屈膝。
現在連領主怪獸,都只能乖乖跟在人的身後,這樣的意義很巨大。
在喜悅的氛圍中,帶回來的肉食被分發出去,家家戶戶都能得到,而那些死去的戰士,其家屬便被列入了扶持對象。
興奮的心情在幾天後結束。
活着的人總是要幫逝去的人迴歸故土。
劃出來的區域,屬於他們的歸處。
哀傷成了今天的主旋律,所有人神情肅穆,看着一個個木盒,被埋入挖好的土坑之中,然後堆起的黃土前,豎立起石碑,記錄着每一個逝者的名字。
天啓站在人羣前,這種生與死的分別,他體驗了很多次了。
但是他還是強忍着情緒,在沉默中低頭。
我將不再是我,我必不負諸位,不負先輩,不負未來。
默唸着的心緒隨着風被帶去了遠方。
在往後,這裏會添上越來越多的墓碑,而炎黃人也會在某一個時間,集體到這裏祭拜,然後逐漸演變成一種習慣。
這一戰所奠定下來的基礎,讓炎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用面對危險。
白狼沒死,領主還在,這也是對其它領主的威懾。
而炎黃的文化也在悄悄的改變。
就如同宗門,最上層的就是天啓,而延伸出來的部門不斷吸納着新鮮的血液。
成長足夠後,就變成了長老,但是,相比以前,天啓發現老人變多了,而且在職位沒有更替,自然會引起年輕人的不滿。
在和平的時期,新老之間開始產生了必然的矛盾。
而老人們,也沒有想過,原來自己能活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