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也一樣，見到葉凡行禮也是感覺新穎。
擺了擺手，天啓開口道：“不用了，自己找個地方坐吧。”
見到天啓這麼隨性的樣子，葉凡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入座之後，葉凡就聽到了天啓和其他人探討的聲音。
原本以爲是天啓單方面傳道，沒想到還真是彼此交流探討。
但就算這樣，葉凡聽着，也能有所收穫，畢竟上古的修煉手段早就被新時代的體系所代替。
聽着聽着，葉凡越來越覺得不對起來。
那天啓通過交流，然後不斷演變，最後開始趨近於新時代的體系。
就算是描述方式不同，但是葉凡明顯能夠看到，那上古的修煉法就像一顆大樹的主幹，然後分裂出各種枝丫，而新時代的體系便是其中之一。
隨着天啓的演練，天啓軍中，不斷有人提升氣勢。
秉承着以體爲器，以炁化法，一術通而萬法歸一，葉凡似乎能看到天啓身上散發着金光。
人族不是天地的主角，天地也不需要某個種族作爲主角，對於天地而言，最爲殘忍的便是一視同仁。
所有人如癡如醉，而宮殿之外，聚集而來的生物也越來越多。
原以爲這宮殿容不下那麼多生物，但是在ta們不斷入內之後，卻發現這宮殿似乎也隨之擴大，只不過從外面看上去並沒有什麼改變。
“祕境？”
有人皺眉疑惑，但是發現沒有人迴應他。
畢竟那位殿下就在眼前，有着常人所不能的神通也是極爲正常。
有了新人的加入，新老之間的體系碰撞，似乎在誕生出更爲強大的體系。
在這裏，人、妖、魔的界線被模糊掉。
似乎又回到了遠古時，天啓聽着師傳授武技的樣子。
在他的眼裏，下方的所有人，都變成了自己當初一樣的孩子。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瑤。
再定睛看去，確實很像，只不過獸皮換成了琉璃袖裙，三千青絲披在身後，垂落自腰間。
似乎感受到了天啓不一樣的目光，對方粉嫩的臉頰越發緋紅，杏目半闔，低頭躲過了天啓的目光。
回過神來，天啓指向女子，直接說道：“你很像瑤，所以我剛纔一直看你，你知道瑤嗎？”
女子聞言，回頭看向天啓乾淨的目光，搖了搖頭，說道：“晚輩不知。”
“她死了，”天啓笑道：“死了很久，爲了救我死的。”
宮殿之外，花草樹木低垂，鳥獸都停止了鳴叫，似乎在默哀。
“也巧，修煉的事情說的差不多了，我跟你們說一下以前吧，”天啓打破沉默，一臉輕鬆道：“那時候，人族，也不能說是人族，你們妖族差不多也算是誕生於人族”
天啓開口講述着自己的生平。
從那愚笨的孩子，到頑強的少年，那時候，人並不像現在這麼強大，沒有合適的功法，老人自願變成試驗品，一個個義無反顧。
再到之後，第一次不自量力的挑戰領主怪獸，那一次，天啓失去了瑤。
“用你們的話說，我喜歡她，”天啓陽光的笑容依舊溫和：“可是，你們人族不止是她的期望，如果她還活着，看到你們人族內鬥，估計也要氣死。”
“不用在意，畢竟我們之間隔着不少的年代，”看着衆人羞愧低頭，甚至有人眼淚都掉下來了，天啓繼續道：“人總是要經歷鐵與血才能知道珍惜。”
之後，天啓侃侃而談，說到人心因爲安定而開始變化，自己拔起天宮，開始不理會世事。
而人族這顆小苗，現在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說到這裏，所有人自豪的挺起胸膛。
“現在，在此之外，入侵將近，所以我來跟你們說一下。”
最後，天啓將虛空的裂縫說了出來
可是現在能在虛空漫遊的人只有葉凡一個。
所以，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了葉凡。
根據天啓的思路，他們就像一羣長大的孩子，不能一直在天啓的羽翼下發展，這樣沒有意義。
這時候的萬衆矚目，葉凡覺得壓力巨大，但還是咬着牙站了起來，說道：“我願與殿下同往。”
天啓搖了搖頭，說道：“那通道已經被我限制，出來的大多數是雜兵，所以，我要你先習慣，然後”
之後的事，不用天啓說，葉凡也明白，他必須承擔起責任。
對着天啓點頭，葉凡道：“必不負人族之責。”
“這不只是人族的責任，”天啓的目光看向殿門之外，朗聲道：“凡是此界知性之靈，守護此界便是生靈之責，往後，可破虛空者，皆往裂縫鎮守。”
單純只是聲音便傳遍整個星球，所有知性生物紛紛擡頭看向蒼穹。
宮殿之中，所有人彎腰行禮，衆聲道：“謹遵法旨。”
在衆人走出宮殿，皆能感受到冥冥之中的責任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說，有沒有輪迴轉生這種事？”
天啓問小光球。
很明顯，小光球否定了天啓的疑問，並表示天啓在想屁喫。
長生都是虛無縹緲的事，還談什麼輪迴轉世。
聳了聳肩，天啓也只是問問，畢竟那女子讓他想起了瑤，所幸問一下又不喫虧。
其實，天啓差不多也知道，死去的生靈，在正常情況下，自身的精神力會很快消散，當然，除非出現那種死傷無數的戰爭，那些精神力相互糾纏，凝結成爲怨氣。
“精神力是真的消失了嗎？”
天啓捏着下巴，喃喃自語。
等葉凡準備妥當後，天啓就提着他，縱身飛向虛空。
葉凡只覺得兩眼一花，然後四周一片漆黑，點滴的光芒拉成了長絲。
停穩身體後，葉凡久違的感覺到反胃。
漆黑的宇宙中，恆星散發着輻射，一個金光巨人屹立在虛空之中，其大手所握，便是那裂縫。
葉凡擡頭，看着高大的法相，再看向法相手中的通道，嚥了口唾沫，雙手握拳。
只不過天啓走到通道前，盤膝坐了下來，並對葉凡招手道：“就坐在這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