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樹是現在唯一線索,但那也不一定能讓熙熙醒來,不能把希望全寄予在這上面,得做好兩手準備。
影替知他們心有懷疑,可能會考慮一段時間,但他們最後肯定會去,因爲那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只希望,他們能早點去,這樣對他們的身體損耗也能少些。
影替最後離開之前,再次側頭看了一眼,躺在玉牀上昏睡不醒的小人。
“熙熙,快醒來吧,我們,都在等你。”
(小劇場
“影替,你爲什麼要將消息告訴我們啊?”
龐尊仰頭看着仰躺在空中的悠哉悠哉的人,語氣認真,一臉呆萌。
影替:呵,說你笨你還真的笨,幸好當初我及時堵住了你的嘴。
說歸說,影替還是選擇給笨蛋龐尊解釋。
熙熙在你們手中,我不把消息告訴你們,你們怎麼救熙熙?
怎麼還會有人問這種白癡問題呢?(?w?)
笨蛋)
……
他不是不想跟顏爵他們一樣,守着空熙,可,他還有事做,時間,耽擱不起,只能遺憾放棄。
臨走前,爲減輕顏爵他們的壓力,影替也用了些仙力幫忙穩固空熙那微弱的心脈。
……
“顏爵,帶熙熙去生命之樹吧”
白光瑩聽完影替的話的,看着顏爵鄭重的說着。
他們都聽顏爵的,顏爵同意了,就代表其他人都同意。
影替對熙熙的感情,跟他們對熙熙是一樣,不會害熙熙。
這話一出,大家都再次的沉默下來,這段時間空熙出聲以來,大家都成了安靜的人。
就連最鬧騰的龐尊和情兒都安靜了。
生命之樹,真的可行嗎?
顏爵坐在牀邊,靜靜看了躺在玉牀上的空熙好一會,顫抖着伸手撫了撫,空熙蒼白的臉,觸感一片冰涼。
伸出的手,青筋畢露,沒有絲毫血色,短短几天時間就已成了削瘦不堪,仿如一折就斷。
“等我考慮考慮,熙熙就麻煩大家先看着了”
再次深深看了眼,玉牀上的人,語氣艱澀沙啞,帶着莫大的悲楚,久不說話,聲音不復以往清越,還帶了點客氣。
如果不是自己的錯,大家也不用遭受這麼多。
不用每天擔驚受怕,不用每天輸送仙力,也不用變得憔悴不已。
說完,不等大家回答,顏爵踉蹌起身,沒看任何人,將自己關進了房間。
其他人看着顏爵的狀態,眼中有着擔憂,但也知道顏爵現在需要點私人空間,只能將想說的話嚥進口中。
龐尊想上前,被黎灰拉住了,只能看着顏爵將自己關進房間。
……
深夜,仙境重新恢復一片寂靜。
顏爵悄然走出房門,倚靠在門邊,看着前面守着空熙的幾人,也不出聲,就那麼靜靜看着,沒有驚擾任何人。
眸中神色沉沉,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
輸送了些仙力給空熙。
顏爵出了翠竹亭,上了翠竹亭最高處,仰頭看着頭頂。
夜色朦朧,星星點點,碎光灑落四周,慘白的銀暉,罩在身上,平添一分寂寥,顏爵不知從哪掏出一壺酒,仰頭灌了一口。
可常年喝茶的人,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能適應烈酒。
“咳,咳咳”
顏爵被嗆的猛咳,很快就咳的嗓子疼,一股灼熱感,燒得胃疼,使得顏爵本就蒼白的臉,更是成了慘白,整個人都透着虛弱感。
比之玉牀上的空熙身體情況,不相上下,只不過,空熙陷入了沉睡,而,顏爵是醒着的那個。
並且很清醒。
可即使這樣,顏爵不但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繼續給自己灌着酒,一壺接一壺,喝了吐,吐了喝,反反覆覆沒有停止的意思。
除了剛開始不順,下面就順暢多了。
很快就散落了一地酒瓶。
到底是沒喝過酒的人,意識很快就不清醒了,嘴中還在嘟囔着,“熙熙,對不起,是我沒看好你,是我沒護好你,你會怪我吧……”
“熙熙,你快醒來好不好,顏顏向你道歉,讓我們熙熙受了這麼多苦”
“我不罰你站軍姿了,我給你做好喫的,我帶你出去玩,不拘着你了”
“我一定會寸步不離的跟着你,一定護好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們不睡覺了,我帶你出去玩”
雖然意識不清醒,顏爵的話還是很清楚的。
抱着懷中的空酒壺,絮絮叨叨的說着。
每句話都帶着懊悔,但每個字都溫柔繾綣,聽得人想要落淚。
……
“顏爵——”
夜晚,沒有絲毫睡意的龐尊,覺得心中慌得厲害,準備去顏爵房間看看顏爵的情況。
可,開了門後,卻發現,空無一人。
龐尊慌了,驚慌的聲音,一下招來了所有人。
“龐尊,發生什麼事了”
“顏爵,顏爵不見了”
龐尊驚慌的說着。
“什麼,顏爵不見了”
其他幾人也是滿眼擔憂,怎麼會呢,顏爵怎麼會不見了。
“別慌,別慌,大家分開找,情兒去守着熙熙,如果有事立馬聯繫我們。
其他人去找顏爵,顏爵應該不會走太遠,熙熙在,他不可能會放心離熙熙太遠的”
時希觸及到韓冰晶眼中的瑩瑩水光,強迫自己沉下心,有條不紊的安排着。
他們知道顏爵心中的自責,可他們心中又何嘗沒有。
如果他們沒有帶熙熙去人類世界,或者,沒有離開熙熙身邊半步,又或者他們早點找到熙熙,熙熙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可惜,沒有如果,他們能做的就是,不顧一切代價救熙熙。
熙熙出事,並不是顏爵一個人的錯,他們每個人都有錯,只是顏爵將所有錯都歸到了自己身上,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他們也試圖過開導顏爵,可他們都在自責,說出的話又能有多少用處。
顏爵封閉了自己,除了關於熙熙的事,他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了。
……
其他人紛紛尋找起來,心焦不已,擔心顏爵出事。
“你們找到了嗎?”
龐尊問着回來的衆人,語氣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