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府別院時,喬逸澤想了想,給了喬小慈一塊腰牌。

    說再有人敢攔她,直接亮這塊腰牌就好。

    喬小慈道了聲謝,收下了。

    而甄景和則跟着春桃從另一個屋子裏走了出來。

    出來時甄景和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他看起來既高興,又有些糾結恍惚。

    喬小慈看着他懷裏的一個大箱子,就知道那是治療的診費。

    三人離開王府別院,直到坐上馬車,甄景和還一副呆滯的模樣。

    喬小慈忍不住問道:“甄掌櫃,你怎麼這副神色?都給診金了,說明王府認可我治療的結果了……多少錢?”

    甄景和把箱子遞給喬小慈,嘆氣道:“喬姑娘,在下是擔心喬姑娘日後給王妃診治,會衝撞了王妃,這次或許是好運,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喬小慈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直接打開了箱子,然後就被箱子裏銀燦燦的銀子閃花了眼。

    “好多錢……”

    甄景和見喬小慈沒理自己,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於是轉移了話題,道:“這些銀子只是這次的診金,春桃姑娘說若是之後每次複診都有見效,還會給診金的。”

    喬小慈點點頭,“不過我拿着一項銀子不方便,等回回春堂後,還請甄掌櫃換成銀票給我吧。”

    “說起來,”甄景和回憶道,“上次袁府的少爺有來過回春堂,他說姑娘說在你是我們回春堂的大夫?”

    喬小慈這纔想起袁永安的事情,她略有些歉意地笑了笑,道:“當時我被袁永安纏得煩躁,就用這個藉口把他支開了,沒想到他真的去回春堂了……他沒找麻煩吧?”

    甄景和神色糾結,“這倒沒有,不過我們沒有答應他的請求,就想着姑娘來了之後和姑娘商量一下。”

    “不過……”甄景和又道,“在下還是想勸姑娘三思而行,袁府雖然不是當官的,沒甚權力,但縣裏的人都知道,袁家不是那麼好惹的。”

    喬小慈的行事作風實在是莽撞,她若是出事了,王府那邊就不好交代了,甄景和覺得她還是不要趟袁府這個渾水的好。

    可他苦口婆心說了這麼多,喬小慈卻道:“若是你遇到他了,就說我願意去。”

    甄景和,“……”

    得,以後再也不給這丫頭浪費口水了。

    甄景和道:“如果姑娘你真的下定決心了,估計你跟我們回回春堂,就能遇到袁府的人。”

    喬小慈眉頭一挑,“怎麼回事?”

    甄景和無奈道:“自從上次袁少爺親自來到醫館詢問了姑娘的情況後,就派人日日在醫館外蹲守,說一見到姑娘就要告訴他,估計現在已經在等着姑娘了!”

    “這麼變態?”喬小慈摸了摸下巴。

    等到了回春堂,喬小慈一從馬車上下來,果然就看到袁永安就坐在回春堂的大廳裏。

    他一看到喬小慈就眼睛一亮,像一條花孔雀一般來到了喬小慈的面前,“喬姑娘,這麼多天,終於等到你了!”

    喬小慈不等他再做什麼油膩的舉動,直接道:“掌櫃的同意我去你府上出診了,等我準備一下就可以出發了。”

    袁永安沒想到喬小慈直接就答應了,他提前準備好的天花亂墜的話還沒說出口,喬小慈就進回春堂了,一時間被憋得不輕。

    甄景和從馬車上下來,對神色怪異得袁永安行了一禮,就匆匆進到回春堂了。

    喬小慈在賬房先生那拿了銀票,收進空間中,背上小藥箱,就對袁永安道:“袁公子,可以出發了。”

    “哦哦,那就走吧。”

    喬小慈坐上袁永安的馬車,沒一會兒就到了袁府。

    袁府就在縣城裏,和去王府別院是相反的方向。

    袁府也十分富麗堂皇,可比起王府別院還是差得遠了,因此喬小慈看到時並沒有特別大的感覺。

    一路上袁永安都在吹噓自己家有多麼豪華,現在看到明明是窮人家的喬小慈,卻沒有一點反應,頓時有點沒趣兒。

    他還不甘心地問:“你一定是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府邸,一時傻掉了吧?”

    喬小慈有些無語,就道:“公子還是同我碩碩病人是什麼症狀吧,這樣還能節省些時間。”

    袁永安一愣,正要說,可轉念一想,卻又止住了,“什麼症狀,這當然是要姑娘你自己診斷了。雖然本公子廢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姑娘你請來,可本公子還不確定你確實就有這個只得我費盡心思相邀的能力呢。”

    喬小慈上下打量了袁永安一番,然後沒說什麼,繼續跟着袁永安往裏走。

    袁永安對喬小慈的這個眼神感到奇怪,“你怎麼這樣看我?”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個病人或許對公子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

    袁永安打扇的動作一停,復又繼續道:“怎麼說?”

    喬小慈嘴角微翹,“還是等我看了病人後,確定一番,再同公子說吧。”

    說話間,兩人終於到了病人所在的房間。

    可雖然喬小慈猜測對方並不是袁永安十分重視的人,可這院子的規格卻不一般。

    袁永安道:“這是本公子的院子,我讓她住在我的屋子,怎麼說對我來說不重要?”

    喬小慈搖搖頭不答話,直接走進了屋子。

    進到屋子後,先是一個大廳,左邊是待客的茶桌,右邊是一張書桌,書桌上還半垂落着一張美人圖。

    喬小慈盯着那美人圖看了片刻,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怎麼了?”

    喬小慈道:“關於這次的診金,袁公子,可否將那副美人圖送給我?”

    袁永安看了看那圖,無所謂道:“如果你真的能診斷出病人是什麼病,自然送你。”

    喬小慈一笑,繞過屏風,看到了牀榻上一個面色如紙,卻又美豔動人的女子。

    那女子聽到動靜微微擡眸,看向人的眼神有幾分易碎,真如病西施一般讓人移不開目光。

    袁永安這可是金屋藏嬌了。

    女子似乎已經習慣了有人來給自己看病,見到喬小慈就伸出了自己纖細的腕子。

    喬小慈略一診脈,又觀察女子神色,聽了女子的心音肺音,開口問道:“姑娘可是時常感覺呼吸不暢,略一運動就彷彿窒息一般?”

    那姑娘忽然看向喬小慈,有些意外道:“正是,姑娘好厲害。”

    喬小慈輕輕一笑,對袁永安道:“姑娘這是哮喘,換季、天冷都容易發作,雖不能根治,但好好療養,也能控制,我寫副方子,頭一劑藥猛一些,就能看出效果了。”

    袁永安看女子又燃起希望的眼神,也有些意外。

    等送喬小慈拿着美人圖離開府中後,默默唸叨着,“沒想到這妮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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