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還想往縣令府裏去,其中一個率先發現了喬小慈,猛然轉了彎,接着另一個連忙跟上。
等二人到了喬小慈面前時,他們的身後揚起一大陣塵土,甚至輕功高超的他們鞋子上都狼狽的沾着草葉。
他們似乎是爭先恐後的往縣令府趕來的,明明這個距離他們不應該會這麼疲憊的,此時兩人露在面巾外的臉上甚至還有汗珠。
喬小慈有些哭笑不得,開始擔心讓這兩人組隊時該不會在縣衙裏都在一直對招吧?
沈南盯着喬小慈的眼睛看了片刻,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道:“我們搜到了一些證據,但是作用不大。”
暗示他們還是有好好幹活的。
賀遠航低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吧。”
沈南噎了一下,不快地看了賀遠航一眼,覺得正經話都被他說了,搞得自己很分不清輕重緩急一般。
但這裏確實不便久留,三人立刻離開了。
喬小慈畢竟還是不會輕功,一來一回還要跟上沈南和賀遠航的步子,她一到沈南的房間,就累的癱坐在了沈南的牀上。
沈南沒想到喬小慈這麼不拘小節,頓時有些不自在地轉移開了目光,然後問喬小慈:“小慈,你那邊怎麼樣?”
喬小慈道:“和你們的情況也差不多,看來還得再調查。”
她想了想,還是沒把喬善兒被袁永安又轉手贈送給縣令的事告訴他們。
既然喬善兒願意幫忙,那就當她們重新認識了一次來對待她吧。
不過喬小慈的回答也沒有讓沈南和賀遠航意外。
賀遠航現在已經大致瞭解了情況,道:“這種事情不能急於一時,之後袁永安不還要與公子見面嗎?那時候可以再探查些信息。”
喬小慈也點頭,“沒錯,不着急。”
沈南把他和賀遠航搜索到的線索給了喬小慈,神情卻是有些不易察覺的失落。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幫喬小慈找到更有用的證據,這次搜查沒有發現什麼東西,之後就不知會如何發展了。
喬小慈道:“不過這次的結果也在意料之中,等有下次的話,我再請你們幫忙。”
“是。”賀遠航爽快地答應了,沈南不想被賀遠航覺得自己婆婆媽媽的,便也應下了。
此時天色已經漸亮,喬小慈不再在沈南這裏逗留,趁着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來,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和賀遠航一起離開了。
沈南今天在袁府當職,換下夜行衣後,也往袁府去了。
喬小慈回到家,和劉桂芳說是幫冷月做開業的準備通宵了,然後就回房間睡了個昏天黑地。
等到了第三天,喬小慈提前已經讓賀遠航和喬逸澤打了招呼,然後特地去袁府拜訪了袁永安。
她見到袁永安時,袁永安正在宴請他的那幫狐朋狗友。
當這些人看到喬小慈時,都紛紛笑道:“袁兄,我們還在想怎麼不見善兒了呢,沒想到又見到一個美人兒,這位看起來……不是村子裏來的了?是城裏來的?不過着容貌嘛……”
喬小慈一聽,就知道這些人把她當作了給人解悶兒的女人,不過她也不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我是喬善兒的姐姐。”
“哦——”公子哥兒們發出一聲瞭然的聲音,隨後不懷好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在遠處候着的沈南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聽到喬小慈這樣被人侮辱,背在身後的拳頭早已捏得發青了。
他明明是袁府的暗衛,但不知爲何最近袁永安不再給他分配任務,甚至不讓他參與袁府的暗衛工作,反而總是讓他跟在自己身邊,充當一個小廝的角色。
沈南的夥伴們都說他的好日子來了,以後可以不必刀尖上舔血過日子,以後袁永安說不定還會讓他成爲貼身小廝。
沈南卻覺得不對勁,他能感覺到自己被“提拔”是因爲喬小慈,但不知道袁永安到底想做什麼。
因此他每次暗中和喬小慈接頭時,心裏其實都在隱隱不安。
袁永安喝着茶水,淡笑着看喬小慈被朋友們嘲笑。
但當他發覺喬小慈並不爲之所動,便覺得有些無趣,詢問喬小慈,“喬姑娘,你不是最討厭來我府上了嗎?今天怎麼突然有了這樣的興致?難道是爲了探望善兒?”
“沒什麼,只是蕭公子終於同意要見袁少爺了,我只能來府上告知袁少爺這個消息,”喬小慈笑得如沐春風,“不過我看袁少爺難得有興致宴請朋友,那還是讓蕭公子再另找時間吧。”
聽到這個消息,袁永安臉上的閒情雅緻立刻消散了。
他立馬坐直了身子,叫住準備轉身離開的喬小慈,道:“等等,喬姑娘!”
喬小慈迴歸頭,一臉茫然道:“怎麼了,難道是袁少爺又有了時間?”
袁永安眼底露出一抹不悅,但還是笑道:“我等待蕭公子的這個機會已經等了許久了,自然是有時間的!”
喬小慈這才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既然如此,那就請袁少爺快些了,我在府門外等候袁少爺。”
這個笑袁永安自然也沒有錯過。
他咬牙笑了笑,暗道這個小姑娘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喫,然後就起身回房間重新整理儀表,並吩咐下人好生招待他的朋友們。
而方纔嘲笑喬小慈的那夥公子哥兒們都在怔愣片刻後,反應了過來。
“蕭公子……說的不會是安王府的公子吧!袁兄有機會和蕭公子見面了?!”
“這消息居然是由那個小丫頭來傳達的?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我好像有點印象,聽說王妃最近很器重的一個女醫,容貌就有些殘缺……”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現在才告訴我們!可她不是喬善兒的姐姐嗎?”
袁永安收拾了儀表,從屋子裏走出來,聽到朋友們的議論,才狀似無意地道:“哦,她確實是王妃的女醫,也是喬善兒的姐姐。我有事先離開了,各位請自便。”
那些男人頓時面色蒼白,在袁府都覺得無趣,紛紛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