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姑娘!”賀遠航焦急道。

    原本他是想要和沈南對峙的,卻沒想到喬小慈快他一步。

    而其他的黑衣人則對他一擁而上,他根本分身乏術!

    賀遠航的動作狠厲了許多。

    此前他聽說沈南的兄弟們也是爲袁永安賣命的,所以剛纔賀遠航都有手下留情,只是讓他們暫時無法行動。

    可他在看到沈南居然帶頭將喬小慈傷成那個樣子後,他才明白,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因爲喬小慈而信任沈南!

    這人恐怕早就把他們的計劃已經告訴袁永安了,所以纔會有今天的陷阱!

    圍攻賀遠航的黑衣人頓時被賀遠航的殺意震驚了,紛紛轉攻爲守。

    其中一個黑衣人對沈南道:“沈南,快對那個女人動手!”

    和喬小慈對招的沈南聽到這話內心一凜,動作遲疑了一下,喬小慈的匕首就揮了上來,一下將他的面巾挑去,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剛纔拿一下,若非沈南躲避及時,只怕斷開的就是他的脖子了。

    沈南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下意識道:“小慈,我……”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剩下的話卻在看到喬小慈冰冷的眼神後一個字都吐不出了。

    喬小慈動作不停,怒道:“多說無益,你難道還指望我相信你嗎!”

    喬小慈的匕首又襲來,沈南咬牙用劍擋住,喬小慈卻步步緊逼,匕首擦着劍身向他襲來,兵刃相接,在黑暗中擦除刺眼的火花。

    喬小慈瞬間接近沈南,麻醉槍冰冷的槍口對準他的下巴,沈南條件反射一個後撤步退開,一腳踢中喬小慈的心口,將她踢得從房頂上墜了下去,直到撞到牆才停了下來。

    “沈南!——”賀遠航怒喝一聲,一把拽住一個黑衣人掄出去,撞飛後面的黑衣人,隨後一個輕功來到了沈南身後,劍就要刺進沈南的心口。

    沈南一個後仰從屋頂上翻了下去,落在喬小慈身邊,就想把喬小慈扶起。

    喬小慈一抹嘴邊的鮮血,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一個挺身從地上翻身起來,順便將沈南撂倒在地,一腳踩在沈南的胸口上,就要對他開槍。

    可原主的身體畢竟不如喬小慈前世的身體,沈南立馬將她擊倒,麻醉針錯過沈南擊打在了地面上。

    沈南還想說些什麼,賀遠航的怒吼聲已經從他身後襲來。

    他連忙轉身架起劍往身後格擋,卻在擡起劍時感覺到了一個阻力,接着一股熱液濺在了他的臉上。

    沈南滿臉錯愕,劍格擋住了賀遠航從身後襲來的劍。

    而賀遠航的臉上的怒意還未消散,就已經被驚恐覆蓋。

    “喬姑娘!——”

    賀遠航鬆開劍,連忙撲向沈南身後,抱住了軟倒的喬小慈。

    沈南遲疑地回頭,就看到喬小慈臉上的面巾不知什麼時候掉了,蒼白的臉上滿是鮮血,長髮散落一地,其中一綹正從空中飄落。

    她左胸口的衣服被劃破,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外翻着,剛纔濺在他臉上的血,就是從那裏來的。

    沈南雙手顫抖,劍從他的手中掉落,他卻渾然不覺。

    剛纔他想要格擋賀遠航,可那一劍居然傷到了喬小慈!

    “沈南,你得手了!”其他黑衣人跌跌撞撞的奔來,看到血流不止的喬小慈,先是欣喜,再看到失魂落魄的沈南後又警惕道,“你怎麼回事,莫非你並不打算殺掉喬小慈?”

    沈南手腳冰涼,回過神來,正要回答,卻忽然感覺到心口一痛,再一低頭,就看到一個奇怪的針管刺入了他的胸膛。

    接着他就感覺到渾身都麻痹了一般無力,身體不受控制地軟倒,眼前也變得模糊一片了。

    “這一槍,是專門給你的……”喬小慈舉着槍的手垂了下去,接着她就被賀遠航抱着逃走了。

    沈南握住地上喬小慈被自己削掉的一綹頭髮,這才放心地昏了過去。

    那些黑衣人立刻想要追賀遠航和喬小慈,可他們都受了不輕的傷,賀遠航明明也受傷了,此時卻飛快地消失了,他們只得放棄。

    “那些讓我們的人昏倒的到底是什麼暗器?”黑衣人們道,“快去收集起來!”

    可他們一回頭,就見沈南茫然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不是中了帶毒的暗器,昏倒了嗎?”黑衣人們詫異道。

    可沈南只是昏倒了一瞬!

    沈南拔下胸口奇怪的針管,瞬間明白了喬小慈說的那句“這一槍是送給你的”是什麼意思。

    他嚴肅了神情,道:“我去收集暗器,你們快追!”

    沈南都發話了,這些人只好又去追,可賀遠航早就騎馬離開了,等他們無功而返時,那些暗器已經被沈南收起來了。

    沈南道:“喬小慈恐怕已經死了,把弟兄們擡進屋子,檢查一下傷亡,明天我去給少爺彙報任務。”

    “是。”

    賀遠航渾身鮮血,上氣不接下氣地抱着喬小慈騎上馬,一刻也不敢停地往桃花村……不對,得去回春堂!

    清晨的風將他的臉吹得生疼,也讓他錯覺懷中的喬小慈的溫度漸漸低了下來。

    他泛着血絲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前方的道路,聲音卻帶着些絕望的顫抖,“喬姑娘,你怎麼樣?……喬姑娘!”

    “咳咳……”喬小慈靠在賀遠航的胸膛上,咳嗽上一大灘血涌了出來,把他們倆的衣襟都浸溼了,但她仍舊道,“別慌……我是故意傷的,去回春堂,我不會死的……”

    她說話時氣若游絲,聲音喑啞,好像要消失一般。

    “駕!”賀遠航猛踹馬臀,將馬力催到極致,原本要天色大亮才能趕到的路程,硬是在天亮之前就趕到了。

    守城門的士兵正要攔截賀遠航,就被賀遠航亮出的腰牌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盤問,賀遠航便騎馬趕往了回春堂。

    賀遠航一腳將回春堂的大門踹開,抱着喬小慈衝裏面喝道:“大夫呢!快來救喬姑娘!”

    宋大夫屁滾尿流地穿着裏衣就從屋裏跑出來,一看到混身染血的喬小慈,腿都軟了,“喬姑娘怎麼又傷這麼重……大人快屋裏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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