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囚車這一路經過了不少村落,看熱鬧的隊伍越來越大,大多數平民老百姓。
雖然進不了王府,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有人道:“這人肯定犯了了不得的事情,不然爲什麼直接送到安王府,連衙門都不去了?”
“沒看到那縣令也在嗎?”
“哎呀,有錢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看這被抓起來的,一個比一個有錢!”
囚車進了安王府,袁永安剛被放出囚車,就直接被侍衛扣上枷鎖和腳鐐,送往王府的大殿中。
喬逸澤接住喬小慈幾人,提前把他們安排到可以看到袁永安,又不會被安王爺發現的地方。
這是他們一起提前說討論好的,至於沈南,因爲他是袁永安的主要證人,被關在了賀遠航的牢房裏。
賀遠航一看到沈南,就立刻上前一拳打在了沈南的臉上。
沈南被他揍得臉猛地一歪,鮮血就直接順着脣角流了下來。
可他默默地回過頭,吐了一口血沫子,沒有說一句話。
看着這樣的沈南,賀遠航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甩了甩髮紅的拳頭,沒再揍沈南。
沈南順着牢房的牆壁坐下來,看着坐在另一端的賀遠航,問道:“你也喜歡小慈?”
賀遠航立刻皺緊了眉頭,他看向沈南,問道:“所以,你明明喜歡喬姑娘,還傷了她?”
沈南垂着頭笑了笑,沒有回答賀遠航的問題。
他的笑有些苦澀,像是知道自己又多了個情敵,而他根本沒有去競爭的打算,只能看着這個他生命中出現的第一個重要的人,就在剛出現時,就被他劃分在了身外。
賀遠航看了沈南片刻,察覺出他現在心情很複雜。
他看起來沒有很愧疚,反倒是有種解脫的釋然。但在提及喬小慈時,他又有淡淡的悲傷。
賀遠航沉默片刻,這才道:“我不喜歡喬姑娘。”
這個回答讓沈南意外地擡頭看向賀遠航,“那你爲什麼打我?難道是因爲我讓你收到了蕭公子的責罰?”
賀遠航搖了搖頭,道:“公子沒有責罰我,但我不能就這樣原諒自己。我選擇跟隨保護喬姑娘,是出於王妃和公子的任命。我既然是王府的侍衛,就要完成主子的任命。不過除此之外,還因爲我確實敬佩喬姑娘的爲人,認爲這樣的人不應該被她所信任的傷害,尤其是我可以保護,卻沒有保護好的情況下。”
賀遠航的回答徹底讓沈南愣住了,但他立刻就相信,賀遠航的話是認真的。
他反應過來,自嘲般地笑了。
賀遠航這樣的人,是以前的他非常害怕的人。
正值、勇敢,不屑於用偷雞摸狗的小計謀,喜歡正面對決。
而他好像是這樣的人的反義詞,只能在黑暗中顯身,揮出匕首後又很快將自己隱匿起來。
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所以才這麼討厭能在陽光下走動的人。
其實他也不是討厭,只是羨慕,甚至是嫉妒罷了。
但現在,因爲喬小慈,他居然能和這樣的人坐在一起談論。
賀遠航靜了靜,道:“雖然你傷了喬姑娘,但這個間諜確實做得不錯。”
沈南一愣,隨後笑了出來,“剛纔還在揍我,現在居然又安慰我了。”
賀遠航聳了聳肩,“這是兩碼事。”
……
袁永安打過不少官司,但每一次官司他都打贏了,而這些官司使得對方只好賠付他鉅額的賠償。
過往幫他操縱這些官司的,自然就是一旁同樣和他跪在地上的縣令。
這縣令升了不少堂,此刻跪在安王府,卻好像被人抽了骨頭一般,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渾身都被汗水打溼了,口中還唸叨着,“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袁永安此時卻已經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了。
他嫌棄地瞥了一眼縣令,決定不能就這麼善罷甘休,於是沉下心來,等着安王爺的到來。
“安王爺駕到——”
“拜見王爺!”
“免禮。”
其他人都已經起身了,可袁永安脖子上套着枷鎖,一旦跪下去就很難起來。
而安王爺也沒有讓人把他扶起來的意思,他只好屈辱地保持着這個姿勢,甚至連安王爺的臉都看不到。
朝堂之上,安王爺坐在正中間,旁邊站着喬逸澤。
安王爺一拍驚堂木,問道:“罪人袁永安,可知罪!”
驚堂木一下去,袁永安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他額頭上全是冷汗,但還是大聲道:“草民今早還和王爺一起商討事宜,不知草民犯了什麼罪?還請王爺明言!”
“好,”安王爺聲音威嚴,“上證據!”
袁永安的眼睛緊張地四處亂看,沒想到安王爺連反駁都不讓他反駁,直接就上了證據。
這時,喬逸澤呈上作爲證據的信件,來到堂下,將那些信件放在了袁永安的面前。
袁永安一看那些證據,就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知道喬小慈在探查他的情報,在村子裏,他放出的賬本也根本定不了他的罪。
可他沒想到,喬小慈居然找到了這麼多的證據!
他無奈中,只好道:“王爺如何證明這些證據是指向草民的!”
“自然有。”安王爺現在對袁永安可以說是“百依百順”,想要什麼養的證據、證人,他都有。
隨着安王爺話音剛落,就又有人被押了上來。
“卑職賀遠航……”
“草民沈南……”
“拜見王爺。”
賀遠航看向沈南,咬牙道:“沈南,你居然敢背叛我!”
沈南臉上無悲無喜,根本不看賀遠航,直接對安王爺道:“王爺,草民是袁永安的暗衛,被袁永安指使參與過證據中的這些事,草民能用項上人頭擔保,這些證據是有關袁永安的!”
袁永安一見形勢如此,咬了咬牙,直接將攤放在自己眼前證據全部塞在嘴巴里硬嚥了下去。
“哈哈哈……這下,你們就沒有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