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怕自己不能被安王爺接受,到時候王妃要空歡喜一場。
又或許是她已經不是原本的喬小慈,她怕王妃知道真相後,會不能接受。
總之,能否名正言順地成爲安王府的小姐,是喬小慈給自己找的與王妃相認的標準。
若是她的身份不被接受,那她就繼續做王妃的女醫就好。
即使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法就把安王妃當作自己的病人。
血濃於水的效應讓她即使換了芯子,還是莫名其妙地想要親近安王妃。
喬小慈看着眼前淚流滿面的王妃,深吸了口氣,讓一直胡思亂想的腦子靜了下來。
既然已經紙包不住火了,她也就不隱瞞了,“我和逸澤滴血認親,血融合在了一起。”
這下,連春桃也說不出話了。
而安王妃不顧這裏還有別的人在,直接上前抱住喬小慈,難以自持地哽咽起來。
她不住撫摸喬小慈的頭,用一種虔誠地目光看向天空,“老天,沒想到我的孩子居然還活着……我的孩子……”
被這樣的母親抱着,喬小慈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紅了眼眶。
她回抱住安王妃,低聲道:“王妃要主意身子……我這不是沒事嗎?”
安王妃鬆開喬小慈,她的雙手撫摸着喬小慈的臉,仔細地看着,邊哭邊笑,“我就覺得你是我的女兒,母子連心果然是真的……”
喬小慈再次被安王妃的話說動,眼底涌上了淚水。
她的前世很少感受到母愛,父母都爲組織奔波,他們聚少離多,她更是小小年紀就能自立,甚至要去做一些小孩子才能做的任務。
沒想到來到這一世,她先後遇到了劉桂芳和安王妃,都讓她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
喬逸澤也在一旁忍不住拭淚。
顧雲卿走了上來,道:“王妃請先坐下吧,我們慢慢聊。”
王妃點了點頭,被喬小慈攙扶着在桌旁坐了下來。
喬小慈對王妃道:“王妃,我並非有意要隱瞞你,只是……”
此時王妃也冷靜下來了,她問喬小慈,“是因爲蕭良嗎?”
喬小慈知道王妃知道蕭良的事,喬逸澤會知曉,還是王妃告訴他的。
她道:“不僅如此,王爺也不一定會承認我的身份。我之所以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王妃的女兒,一開始只是爲了王妃你的病情着想……”
話說到一半,喬小慈看向喬逸澤:“眼下看來,既然王妃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想必也能放下一樁心事,病情自然就會慢慢好轉,不然還是不要告訴安王爺我的身份好了。”
“其實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這件事,”喬逸澤沉聲道,“但我左思右想,最後也覺得,還是先不要讓父王知道了。”
喬小慈欣慰地握住了喬逸澤的手。
她其實一開始就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後來決定想辦法想要讓安王爺承認她嫡女的身份,也只是爲了滿足喬逸澤的身份。
可左思右想之後,喬小慈還是覺得不強求比較好。
喬逸澤也這麼說後,喬小慈就看向王妃。
安王妃眼眶又紅了起來,她沒忍住又緊緊抱住喬小慈,感覺到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越發心疼,“傻孩子,你不用說對不起,當初沒有保護好你,只孃的錯,今後娘再不會讓你受傷了……”
這一句句娘讓喬小慈心都化了,她將臉埋進王妃的懷中,貪戀她身上的溫暖,捨不得鬆開。
她小聲道:“謝謝你,娘。”
但房間裏畢竟有許多人,喬小慈情緒過去之後有些不好意思,便鬆開了王妃。
王妃也意識到她過於激動了,於是起身道:“你們年輕人在一起玩吧,我先離開了。”
喬小慈和喬逸澤送王妃離開,喬小慈說在離開王府之前會再去探望王妃一次。
王妃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離開喬逸澤的院子後,春桃忍不住道:“王妃,您就這樣相信了喬姑娘嗎?不用再滴血認親一次?”
王妃此時已經整理好了心情,將臉上的表情收斂了起來,可走起路來和平時仍舊不同,顯得有精神許多。
她面無表情道:“你是在說澤兒連這點判斷能力都沒有?”
春桃忙道:“奴婢沒有這個意思!”
王妃繼續道:“今天在澤兒院子裏發生的事情,不準告訴任何人,若是被我知道消息泄露了出去,就不是領罰這麼簡單了!”
“奴婢明白!”
春桃口上這麼說,心裏卻咯噔了一下。
她能感覺到,王妃自從和喬小慈相認之後,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整個人都有氣場多了。
她不敢再多言,默默跟在王妃身後回了院子。
蕭錦瀾站在前往喬逸澤院子門口的路上,看着安王妃離開的身影,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身旁的小丫鬟道:“小姐,那不是王妃嗎?”
蕭錦瀾道:“從蕭逸澤院子裏出來的……你覺不覺得王妃的精神好像好了許多?”
“正是呢,難道王妃的病有好轉了?”丫鬟道。
蕭錦瀾覺得有古怪,道:“走,去蕭逸澤院子裏看看怎麼回事。”
王妃離開後,方纔喬小慈他們在討論的問題,也就沒有討論的必要了。
賀遠航行禮道:“公子、小姐,今天的事情卑職絕對守口如瓶!”
喬小慈能和王妃相認,喬逸澤也很高興,他拍了拍賀遠航的肩膀,道:“我們相信你,私下裏就不用這麼一板一眼的了。”
賀遠航笑着抱了抱拳,“遵命,公子。”
喬小慈則道:“賀侍衛以後還是叫我小慈吧。”
她並不在乎王府小姐這個身份,再者若是被旁人聽去就不好了。
賀遠航笑道:“卑職明白。”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再去探望王妃一次,隨後就去給沈南的兄弟們治療,這件事耽誤不得。”喬小慈這麼說完,衆人紛紛點頭。
可走出會客廳後,就迎面撞上了蕭錦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