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齜牙咧嘴,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只好規規矩矩跪好,汗津津地求饒道:“小姐,奴婢什麼都說,奴婢再也不敢忤逆您了!”
蕭錦瀾坐回去,看着春桃狼狽的模樣,心裏痛快極了,“想來你在王妃身邊從沒喫過這樣的苦頭,忘記了自己不過是個奴婢……不過既然你願意改正,那我就給你個機會吧。”
春桃含着一口的水泡,含糊道:“奴婢曾跟着王妃前往公子的院子裏,無意間聽到喬小慈說她是王妃的親生女兒……”
說到這裏,春桃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蕭錦瀾的神色。
之間蕭錦瀾在聽到“親生女兒”四個字時,猛然攥緊了衣袖,神情也變得嚴肅了。
而她一邊的丫鬟也立刻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王妃的親生女兒可是我們小姐!”
當年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蕭錦瀾的丫鬟是蕭錦瀾的生母送進王府的,所以她知道其中辛祕,可她還真的不確定春桃是否知道當年的事情,只能出言警告。
春桃連忙叩頭,“奴婢當然知道!可這確實是當時發生的事情!”
蕭錦瀾漸漸冷靜了下來,“不過是那些沒腦子的人在胡說八道罷了,謊言不攻自破,何必當真,你繼續說下去吧。”
春桃嚥了口唾沫,小心地道:“王妃也聽到這些話了,她當即表現得很激動,直接和喬小慈相認,認爲她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奴婢曾勸告過王妃,小姐你尚且在府中,喬小慈的話簡直可笑。可王妃卻絲毫不懷疑,還斥責了奴婢……”
蕭錦瀾也猜到了,她道:“所以她警告你,這件事一定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是嗎?”
“是的……”春桃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只是她的心也徹底死了。
現在王妃那邊她是徹底回不去了,就是不知道蕭錦瀾會怎麼處置她了。
她連滾帶爬來到蕭錦瀾跟前,哀求道:“小姐,您想知道的奴婢都說了,您一定要給奴婢留個活路,奴婢願意給您當牛做馬!”
蕭錦瀾若有所思地看着春桃,片刻後道:“放心,你能來告訴我這個重要的消息,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但你既然是王妃身邊的人,我也不能從王妃身邊把你要來。你還繼續侍奉王妃,有什麼消息隨時告訴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聽到蕭錦瀾這麼說,春桃整個人都癱軟了。
她算是知道了,她當出來找蕭錦瀾,根本就是個錯誤。
蕭錦瀾根本沒有把她當人看,而是要把她利用到最後一刻,知道沒有價值爲止,或是死了位置。
她如今這個樣子,回去必定會引起王妃的懷疑,到時候她要如何解釋?
而如今她的容貌只怕已經被毀掉了,這樣的人,恐怕連呆在王府的資格都沒有了,更不要說侍奉王妃了。
蕭錦瀾恐怕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處理她!
但事到如今,春桃也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心思了,她神色木然地點了點頭,躬身退出了蕭錦瀾的屋子,頂着一臉明晃晃地水泡,往王妃的院子裏走去。
屋子裏的下人都退去後,蕭錦瀾才表現得焦躁了起來。
她在屋子裏煩躁地轉圈,一邊喃喃自語。
“喬小慈怎麼會是王妃的親生女兒,這未免也太巧了!”
她思索片刻,看向丫鬟,“你可知當年的事情?王妃的親生女兒究竟有沒有死,又被如何處理了?”
丫鬟搖頭道:“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是在您五歲時才進入王府的。”
“嘖,”蕭錦瀾不耐煩道,“沒用的東西,要你有什麼用……”
“一定不能讓爹爹知道喬小慈的身份,那我就必須利用好蕭良這張牌了……”
這麼思索着,蕭錦瀾道,“我得讓爹爹的暗衛幫我辦事!”
丫鬟眼看蕭錦瀾又要去偷偷使用安王爺的腰牌,連忙阻止道:“小姐,上次您偷偷差遣暗衛就被王爺懲罰了,這次不能知錯再犯了!”
蕭錦瀾卻不以爲意,“我知錯再犯的次數還少嗎?上次也只是關了禁閉而已。況且這次是爲了抓捕蕭良,爹爹知道了必然不會責罰我!”
蕭錦瀾都這麼說了,丫鬟再怎麼擔心也無濟於事,只得跟上了蕭錦瀾。
而春桃從蕭錦瀾的院子裏出來後,就頂着一張滿是明晃晃水泡的臉一瘸一拐地往王妃的院子裏去。
一路上許多人見了她都嚇得連忙遠離,竟沒有一個人認出她是王妃身邊的春桃。
她看到一個也在王妃院子裏服侍的丫鬟,便一把拉住了她,“王妃此刻在何處?”
“啊!——”
那丫鬟被嚇了一大跳。
眼前的人一臉水泡,已經看不出容貌,連嘴巴里都是水泡,嘴巴都閉不上,口水流了滿下巴,沾溼了衣襟。
她渾身也溼漉漉的,上面沾滿了灰塵,任誰也想不到,王府中還有這樣的人。
早就有侍衛收到消息有怪人出現在王府裏,賀遠航帶着幾個侍衛來一看,立馬將春桃叉住,要把她趕出王府別院。
春桃這才慘叫道:“我是春桃,帶我見王妃!我要見王妃!”
被春桃抓住的那個丫鬟仔細一辨認,捂住嘴巴,“真的是春桃姐姐,一會兒不見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賀遠航並不認得春桃,他還是讓人將春桃給綁了起來,不過最終決定把春桃送到王妃那裏,讓王妃來處理春桃。
春桃縱然被綁住了,但她在前往王妃那裏時,還算是安靜。
只是賀遠航盤問她時,她有些渾渾噩噩的,根本回答不了賀遠航的問題。
賀遠航無奈,只好不再詢問。
等春桃被送到王妃那裏時,王妃和喬小慈、喬逸澤正在喬小慈的院子裏散步。
王妃看到春桃時並沒有意外的感覺,她看向春桃,神色冷漠,“你居然還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