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不知您最近身體如何?”安王妃微笑着問道。

    她簡單地問了一句,卻是適時將安王爺母子二人從國事上拉到了家事上。

    老夫人聽到安王妃這麼問,也看向了安王妃,“哀家還是老樣子,每逢陰雨天腿腳便痠痛,倒也習慣了。”

    安王妃見此微微蹙眉,“可馬上就是梅雨季了,只怕到時候母妃又要難捱。”

    老夫人輕輕擺了擺手,道:“多年的老毛病了,御醫也只能幫忙緩解,就不提了……倒是王妃你,哀家見你比離開時精神好了許多,病情如何?”

    安王妃輕笑道:“多謝母妃關心,臣妾這次前往別院養病,病已大好,每日不再嗜睡,做事也有精神了。”

    老夫人只要看一看安王妃的樣子,就知道她說的不是假話。

    往日安王妃在王府中,每次來請安時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老夫人見得多了心裏也不爽快,便乾脆免了她的安。

    可據御醫說,自從那以後安王妃的病更嚴重了,卻所有人都對此無計可施。

    可如今安王妃面色紅潤,眼睛有神,讓老夫人又想起了她剛剛嫁入王府時的樣子。

    “你的病好了就好,哀家看了也高興!”老夫人說罷又好奇道,“只是你的病御醫都束手無策,難道是遇到了什麼神醫?”

    安王妃聽了捂住嘴笑了起來,“如此說來,倒也算是一個小小神醫。這神醫便是臣妾身後這位姑娘,小慈,快見過祖母。”

    喬小慈來到大廳正中,再次跪地叩頭,“兒臣喬小慈叩見祖母,祝祖母福澤安康!”

    她行禮的動作十分標準,動作大大方方,聲音也十分洪亮,一看就不是那起扭捏作態的女子。

    這第一面,就讓老夫人並不厭煩。

    老夫人再次道:“起來吧。”

    喬小慈起身,收斂眉目,站在廳下任由老夫人打量。

    而她也第一次看到這位老夫人。

    之間這老夫人身體豐腴,容貌和藹,一雙眼睛十分精神,一看就是很有智慧,又不會的濫用智慧的和藹老人。

    喬小慈一眼看過去,就心生好感。

    老夫人看着喬小慈,再看看安王妃,發覺兩人有五六分相像,剛纔的喜歡又變成猜測。

    只是她面上不顯,“你們收養了一個義女的消息,哀家已經聽說了,只是沒想到就是這姑娘治好了你的病。喬小慈,你可會醫術?”

    喬小慈回道:“回祖母,兒臣確實擅長岐黃之術,若是祖母不嫌棄,兒臣可在祖母方便之時爲祖母診治腿疾。”

    聽到喬小慈的這個回答,老夫人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她本以爲喬小慈會回答“略懂一二”,沒想到卻如此自信地回答。

    可她和安王妃如此相似的容貌還是讓老夫人不能輕易接受,便道:“你年紀輕輕,醫術就能抵過御醫?不知你師承何處?”

    這個問題喬小慈無法回答,就算她答了前世老師的名字,在這一時也是名不見經傳的人,並不能得到老夫人的信任。

    她想了想,乾脆胡謅道:“兒臣也不知師父名諱,兒臣只知道師父是一名雲遊道人,他曾在兒臣幼年時教導兒臣醫術,從此再沒現過身。因兒臣學到的醫術與世人常見的醫術十分不同,所以兒臣覺得師父也許是世外仙人。”

    “

    聽到喬小慈這麼說,一直忍耐不語的蕭錦瀾終於忍不住道:“不許在祖母面前妄言!什麼仙人,我看你是發癲了!”

    老夫人也皺了皺眉頭,覺得喬小慈的話實在是太過離譜。

    喬小慈卻不慌不忙道:“小姐此話差矣,民間有俗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兒臣從仙人那裏學來了醫術,若是有機會能給祖母醫治,那豈不是祖母與仙人有仙緣?”

    老夫人聽了這話,輕笑一聲,“你倒是個嘴甜的。”

    可喬小慈爲了不讓自己的臉崩壞,只能一副面癱的認真模樣,“並且,師父教了兒臣一個技巧,兒臣可爲祖母展示一二。”

    蕭錦瀾不屑一笑,道:“那你就展示一番,若是表演的不好,休怪祖母責罰你。”

    喬小慈並不理睬蕭錦瀾,而是手腕在空中憑空一反轉,手心裏便多了一枝花。

    老夫人瞪大眼睛,隨後笑着拍手,“有點意思。”

    蕭錦瀾卻撇撇嘴,“居然還表演戲法,真是上不得檯面,什麼仙人會把這個教給別人?”

    喬小慈並不與她爭吵,只是道:“戲法都能被拆穿,我這若是戲法,必然要在一開始就將這花兒藏在身上。若是小姐不信,待我將這花藏起來,小姐再來找,若是找不到,是否就能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蕭錦瀾與喬小慈較起勁來,“找就找!”

    說着,蕭錦瀾站起身,要站在喬小慈身邊看喬小慈究竟耍的什麼把戲。

    安王爺暗中攔了蕭錦瀾一下,卻被蕭錦瀾掙開了,他看老夫人一臉好奇,也不好打斷,只能在一旁觀察。

    喬小慈說的什麼仙人,誰都不信,知道她多半是說來哄老夫人開心的。

    一開始安王妃還擔心此舉會引得老夫人不高興,可現在看到老夫人興致勃勃的樣子便鬆了口氣,也好奇地去看喬小慈變戲法。

    蕭錦瀾還怕自己一隻眼睛看不過來,讓丫鬟來圍住喬小慈一起看。

    喬小慈也不阻止,詢問蕭錦瀾確定準備好後,手又一翻,那花兒竟又不見了。

    丫鬟們笑着拍手,“老夫人,真的不見了,莫非真的有什麼仙人?”

    這些丫鬟們在老夫人身邊服侍多年,一個個都是人精,知道老夫人現在開心,便順着喬小慈的“戲法”去哄老夫人開心。

    偏偏蕭錦瀾一人過不去這個坎兒,圍着喬小慈來回轉圈,還伸手拉扯喬小慈的衣裳,口中不服氣地道:“不可能憑空消失的,你究竟將花藏到哪去了?”

    老夫人原本還高興,見到蕭錦瀾這麼鑽牛角尖,便收斂了笑意,低聲道:“這樣拉扯衣裳也太不體面了,你父親還在這裏,還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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