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猶如當頭一棒,不是說這年頭的人都單純嗎?
咋流行送男人東西嗎?前頭有一個方小妮,後頭又來個原主,這話還真叫她不好圓回去,可又不想讓旁人笑話自己。
“秦醫生,你是什麼科室的?”
林真這話,把秦森問懵了,就一個衛生所,還分那麼具體的科室幹嘛,明明她都知道的呀,難不成是故意取笑自己考了好幾年都沒考到醫學校,只能窩在窮山村裏。
“與你何干?”
秦森動了怒,他這是第一次由着性子跟人家這麼說話,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我覺着你應該去腦科,順便給自己好好檢查一下,看看一天到晚怎麼那麼能意淫,搞得好像姑娘家送個橙子,蘋果,就是喜歡你了。不能是因爲你給身爲病人的我看病,表示感謝嗎?”
林真也不管對方聽完之後會不會生氣,硬是把彎的掰成直的,說得連旁觀者的腦子思路都跟着她在走,衆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絲懷疑。
秦森回頭看了那羣小子,又掃了一眼方小妮,面上有點尷尬。
“那,那你,你親口說的喜,喜......”
秦森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沒有說謊,但當着這些人的面,把人家姑娘當初說的話拿到明面上擺着,好像也是不太男人的做法。
不過堂堂秦醫生,村裏人人都尊敬的文化人,要是今天的事情被傳出去了,說他成日意淫,幻想人家姑娘對他有意思,他的臉往哪兒擱?
最重要的是村長一家應該如何看他,他和對象的婚事還要不要了?
一想到這裏,他便漲紅着一張臉,吞吞吐吐想要把底牌亮出來。
可林真還沒把他這句話聽完整,只聽他磕磕磣磣地斷句,大概已經猜到幾分了,她只恨原主平日裏柔柔弱弱,對這沙豬男倒是有幾分勇氣,盡會給自己添麻煩。
“你想說我曾經對你坦白,說我喜歡你,對不?”
林真這爽快的樣子,看呆衆人,可不要太帥氣,反而是自以爲是的秦森像個輸家一般,扭扭捏捏。
“對,對,對!”
姑娘自己說出口了,那就怨不得他的做法不太男人了。
秦森長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緊繃的背脊一下就鬆下來了。
“對個屁啊?你說的就是真的嗎?我怎麼不曉得?有人證嗎?有物證嗎?”
林真這混不吝的樣子,看得秦森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來了,心裏更是着急:“我,我沒撒謊。”
“秦醫生,是不是你誤會了?”旁邊幾個看熱鬧的小子笑得前仰後合。
氣得他限不得馬上掐死這個女人,卻還是強忍住心中怒火,保持着最後風度,儘量平和道:“女孩子臉皮薄,你不願意承認就算了,我不與你計較,你剛纔說,今天要對我說什麼,一次說個清楚,日後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你既然要我說清楚,那我今天當着大傢伙的面跟你直白簡單的說,我,林真,從來沒有喜歡過你,聽清楚了嗎秦大醫生。”
“就這些嗎,但願你真的做得到,遠離我的生活。”
秦森高高在上的斜睨她,仿若林真今天的話,也爲一時之氣,要不了多久又會纏到他跟前來。
以前就算了,現在他和村長家小女兒處對象,萬不能讓旁人多嘴,既然林真自己表態了,當着衆人把關係拉扯明白也罷。
“不喜歡你的這事情,我一直都做到了,只是你不相信,可能是你對自己的個人魅力太有自信了。但你之前說的,不要出現在你面前,這個我可能辦不到。”
林真看向秦森時,眼神中似乎有些無奈。
秦森冷笑一聲,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可還沒能等他開口羞辱對方,林真又繼續說道:
“畢竟村裏的路也沒說有哪條是你秦醫生家的,人人都能走,萬一不幸撞上了,難不成我還要像躲瘟神一樣躲你。”
秦森的面部表情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林真見此情景,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道:好一個臭不要臉的,今兒沒碰見他之前還以爲是個溫文儒雅的小村醫,真是長見識了,姐偏不慣着你來。
說來也是奇怪,就這麼個男人,又是得了原主的喜愛,又是得了村長家小女兒的青睞,林真愣是沒看出他有什麼好來。
看來這兩個女人的眼光,還不如方小妮。
至少人家心儀的對象,哪怕是對她無意,但好歹估計方小妮的名聲,不讓旁觀者胡言亂語。
一番較量下來,方小妮真是對林真佩服到底。
待秦森懷着滿腔怨氣走遠後,她才拍着手靠近。
“那可是你喜歡了好多年的秦醫生,真放棄了?”
林真一臉戲謔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語氣裏帶着幾分諷刺:“怎麼,你覺得可惜了?你要是喜歡就去追好了,男未婚女未嫁,沒有誰說你。”
林真伸手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很欠扁的笑容,方小妮頓時間有種想吐血的衝動,這死丫頭怎麼這樣說話呢?
“呸呸呸!我一心都在笙哥那兒,誰喜歡他了。”
說完又去瞧那些看完好戲,正準備散場的小子們。
可她脖子都望酸了,也沒從人羣中發現朝思暮想的那個人的身影,只好攔中其一個熟悉一點的男人問道:
“大劉,笙哥呢?不是說今兒回村嗎?怎麼沒跟你們一塊兒?”
方小妮今天本就是來攔陳笙的,只是半路上碰見林真,又想起這時候正是秦森下班歸家的時間,就拉上她一塊兒。
她是動了些心思的,上次被林真瞧去自己和陳笙的事兒,怕撂下把柄,亂嚼舌根。
這次讓她跟秦醫生也撞上,大家都捏着對方的死穴,誰也別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