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謝菁瓊發現她時差亂了。

    每天都得中午十一二點才能醒過來,有時候甚至更過分,直接睡到傍晚四五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男人開了葷,就沒節制了,而且有一說一……咳,她自個兒也差不多,沒資格吐槽江戰霆。

    但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尤其大夥兒看她倆的眼神越來越曖昧,那一個個八卦十足又不好意思問的小模樣,叫她一看臉上燒得慌。

    於是這天晚上,當燈一拉,某人興致勃勃地鑽進她被窩,她一腳就把人踹出去了。

    “生產隊的驢都不帶這麼幹的,一週有七天,好歹讓我上六休一吧!”

    她水汪汪的眼睛瞪着江戰霆。

    江戰霆可憐巴巴地望着她,揉了揉被她踹了一腳的胸口:“媳婦兒~~~”

    “叫媳婦兒也沒用,去,被窩給你鋪好了,你睡炕梢,我睡炕頭,恢復老樣子!”

    江戰霆越發可憐了:“我保證,我啥也不幹?我就摟着你,行不?”

    謝菁瓊心說,你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個釘,你是能保證啥也不幹,但我保證不了啊!

    萬一我見色起意呢?這誘惑可是槓槓地!

    “總之不行,我要休息,趕緊睡覺!”

    不輕不重地剜了一眼,她堅決不受美色誘惑,主要是這頻率實在太高了,而且總是到天亮,一睡一大天,這誰扛得住。

    就算她有靈泉水,能抵消疲勞,但也不帶這麼玩兒的呀。

    至此,江戰霆活像個深閨怨夫似的,幽幽地瞅了小媳婦兒一眼,只能遵命了。

    但遵命的下場就是摟着枕頭一宿沒睡好。

    枕頭哪有媳婦香,還是抱着媳婦兒睡得踏實點兒!

    但,小媳婦兒有言在先,而他?不敢。怕惹小媳婦兒生氣。

    對此。

    “哎——!!”

    江戰霆狠狠嘆氣。

    ……

    “瓊瓊呀?”

    這天早上,江老太出門前喊了一聲謝菁瓊。

    最近積雪越下越厚,也因爲雪下得太大,一出門全是冰冷雪霧,所以挖排鹼溝的工作算是停滯下來了,免得看不清東西工作時出事兒。

    不過大夥兒也沒閒着,挖不了排鹼溝,就跟着大隊長一起建設肥皂廠。

    如今肥皂廠的雛形已經搭好了,估計再過不久就能正式開業招工了。

    “娘,怎麼了?”謝菁瓊一邊擦着手,一邊從廚房裏走出來。

    江老太站在地窖門口,懷裏還抱着半麻袋的土豆大白菜:“我就琢磨着,正好戰霆也回來了,是不是得讓他去小沈同志那邊走動走動?”

    “之前他回部隊,人家小沈同志可沒少幫咱的忙。”

    謝菁瓊拍了下腦門子:“您不提這事兒我差點忘了,多虧了您了。”

    沈漠重這事兒她跟江戰霆提過,在江戰霆回來之前,自己好歹是個已婚媳婦兒,貿然拜訪不太好,而江戰霆回來之後,倆人光顧着廝混了。

    但按她原本想的,跟老太太這想法差不多,是打算登門正式見見沈漠重的。

    “我這就去找他!”

    她接過老太太懷裏那半麻袋的土豆大白菜,知道這是老太太給沈漠重準備的答謝,等回頭她和江戰霆去公社時,正好順道一起帶過去。

    不過今兒江戰霆跟着大夥兒去搭建肥皂廠了,她想找人還得出上一趟門。

    於是解開了系在腰上的圍裙,裹着厚厚的軍大衣,戴着一頂黑皮帽子,頂着呼呼狂刮的風雪往外走。

    肥皂廠選址在後山,這地方僻靜,清出了一大片空地,磚瓦木材全是大隊長帶人弄回來的,這邊工地正忙得風風火火。

    “霆霆,霆霆?”

    離老遠看見廠房的輪廓,地方還挺大的,但沒瞧見江戰霆身影。

    “哎唷,這不是戰霆媳婦嗎?來找你家戰霆啊?”

    大隊長忙得滿頭大汗,天氣又冷,那熱汗一出來,整個跟一蒸汽人似的,呼呼地往外冒着白蒸汽。

    謝菁瓊點着頭:“是呀,隊長叔,您看見他沒?”

    “剛纔瞅見一眼,他好像是帶着你家老二老三一起上山了,這肥皂廠裏得用不少東西,他們帶上斧頭伐木去了。”

    “那成,我進山找找。”

    說完,向大隊長李全國告了別,謝菁瓊一步一個坑,踩在厚厚的雪地中,循着腳印往山上爬。

    ……

    山裏因爲栽滿了樹,有那些大樹擋着,風雪倒是並不大。

    不過謝菁瓊琢磨着,家裏已經很久沒喫肉了。

    前陣子六兒住院,花光家裏的積蓄,打那之後家裏就變得節儉了,直至江戰霆從部隊拿錢回來,這才重新變得寬裕起來。

    這鄉下地方不像城裏,如果是夏秋還好,好歹菜園子能種些黃瓜茄子豆角子,可冬天就不成了。

    家裏過冬喫的要麼酸菜、要麼白菜,再不然就是土豆大蘿蔔這些能囤得住的。

    謝菁瓊感覺自己都快被白菜味兒醃透了,她有點想喫肉了。

    正好進了山,心裏就琢磨着,不如從空間裏偷渡幾隻山雞野兔子出來?到時候就當自己在山裏抓的。

    反正她運氣好,早在幾個月前,老江家就已默認她是一條錦鯉了。

    這麼想着,越發忍不住心頭的饞蟲了,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從空間拎出兩隻大肥兔子和兩隻肉嘟嘟的山雞,用一條繩子綁在了一起。

    “霆霆,霆霆?”

    幹完這事兒,她也沒忘了正經事兒,衝着遠方山林呼喊江戰霆的名字。

    只是這山面積太大,雪也下的大,四處霧濛濛的,想在這大山裏找人還真不太容易。

    直至——

    “媳婦兒?”

    遠方傳來了迴應聲。

    謝菁瓊眼神一亮,扛着一串山雞兔子,艱難的在雪地裏跋涉着:“我在這兒呢!”

    她朝對面晃了晃手,看見風雪之中,江戰霆打頭,那厚實的肩膀上扛着圓滾滾的粗木頭,後頭江二弟江三弟一個在中間扛着,另一個拖着尾巴。

    幾人一匯合,皆是笑了。

    江二弟眼神尖,一眼就看見謝菁瓊拎在手裏的東西。

    “山雞?兔子?”

    接着,那大眼珠子亮晶晶地看過來。

    “大嫂,你又逮住好東西了?”

    江二弟一臉膜拜,那敬仰之情簡直如滔滔江水。

    大嫂這運氣也真是絕了,只要一進山準能發現好東西!看來今兒中午又能加餐了。

    謝菁瓊笑了聲,正要開口時,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爭吵聲。

    “那件紅上衣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方的聲音裏像是含着按捺不住的怒火。謝菁瓊耳朵一支棱。

    嗯?紅上衣?什麼紅上衣?

    不對,怎麼回事兒啊,這不是賀遠征的聲音嗎?

    她循聲一看,沒等瞧見人,就先聽一個哭哭啼啼的聲音響了起來:“遠征,你聽我解釋……”

    是葉依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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