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讓我食言嗎？”江星月語氣平淡。
“小姐。我知道您從不食言，可我們有很多辦法的。”肖晴的聲音很輕。
“讓他消失嗎？”江星月淡淡的問道。
“他配不上您，這是最好的辦法。”肖晴說道：“無論是人品，長相，才華，比他優秀的實在太多了，無論是永樂集團的李公子，還是綠園集團的張太寬大少，還有澳門的葡京少東家，他們都有着九十五分以上的評價。
而九十分的青年才俊更是多不勝數，八十分的從來不在我們的考察範圍之內，而他只有五十九分，如果倒着數，他或許可以名列前茅，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和小姐在一起呢？”
“肖晴，你錯了。”
江星月拿着資料又看了看，輕笑道：“你知道他在車上和我說了什麼嗎？”
肖晴微微皺眉，美眸中散着殺氣，“小姐，他是不是輕薄你了？”
“肖晴，你又錯了。”江星月搖頭，淡淡說道：“這個在你看來一文不值的男人，他說，對我不感興趣！”
“什麼？”肖晴睜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剛纔他給爺爺看病的時候，我在一次提出，如果他能看好爺爺的病，我會答應他的條件，可他對我的話充耳不聞。”江星月聲音優雅平靜，彷彿在述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可她心裏在想着什麼，哪怕是這個她視爲心腹的女助理都摸不清楚。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配得上小姐呢？
“小姐，我覺着他是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只是不想讓自己太難堪，也是一種有自知之明的做法。”肖晴說道。
“或許是吧。”
江星月望着窗外，輕咬着嘴脣，“可是，我不甘心！”
“小姐，你，說什麼？”肖晴一臉難以置信。
“以前是我拒絕別人，從未被別人拒絕過。肖晴，你也是女人，知道被拒絕是什麼滋味嗎？”江星月說道：“你說的沒錯，如果他提出了那種要求，並要實施某種行爲，或許，他現在已經不在了，可他偏偏沒那麼做。這讓我很疑惑，是我不夠優秀麼？”
“小姐，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樣的女人比您更優秀，他看不上您，是他眼瞎。”肖晴說。
“可事實證明，他並不瞎。”江星月說。
“小姐，那您的意思是？”肖晴問。
“給他加一分，讓他及格吧。”
肖晴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這位被無數公子哥追求的女神竟然要主動給一個什麼都一般的男人加一分，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這種事說出去，誰會相信啊？
楊帆顯然不知道樓上的人正在談論他，更不知道他被兩個女人查的底朝天。
更更不知道，他差點因爲一念之差，就差點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陪着江老爺子用完晚飯，這時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水千山給他安排了個不錯的房間。
他太累了，躺下去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清早，用過早飯之後。
楊帆又給江橋檢查了一遍身體，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才離開。
肖晴負責送他。
看着這位冷酷的女助理，楊帆感覺她的眼神裏有敵意。
“你們家小姐呢？”楊帆笑着問。
“小姐很忙。”肖晴不耐煩的回了一句，通過車內後視鏡，看了楊帆一眼，她實在想不明白，小姐爲什麼會給這樣的一個男人加上一分。
“哦，忙點好。”
笑了笑，楊帆開始打量肖晴，目不轉睛的。
剛好被肖晴看到，眼神中又多了一些厭煩，她想不明白江星月，更想不明白後邊這傢伙，他有什麼資格拒絕高高在上的小姐。
想到這兒，肖晴忍不住問道：“你爲什麼對小姐不感興趣？”
這問題來的突然，楊帆被問的一愣，但看肖晴的表情他知道這女人肯定是來興師問罪的，笑了笑，問道：“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
肖晴冰冷的說道：“你懂不懂女人？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話已經傷害到一個女人的尊嚴了嗎？”
尊嚴？女人？
看着冷酷的肖晴，楊帆有點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自己怎麼就傷害她了？
“我要是先要求她兌現條件在看病，傷害的可就不是她的尊嚴了，而是她的身體！”楊帆心裏想道。
一路無話，楊帆回到租住的小旅店。
還沒來得及和這位冷酷美女說聲再見。
勞斯萊斯已經跑遠了。
這讓楊帆有點無語，女人，還真是奇怪的動物。
“那你究竟想讓我怎麼樣？”
聳了聳肩膀，楊帆推門進了小旅店房間。
不用去上班，他躺在牀上又小睡了一會，不覺間已經過了中午。
下午，楊帆跑了幾家公司，投簡歷不行，他只好親自去找工作，不然，真會被餓死，而且，小旅店的房錢也不夠了！
楊帆對自己很無語，明明可以拿到一百萬的支票，卻因爲尊嚴而買單。
丟了芝麻撿西瓜，西瓜還沒喫到！
這和誰說理去？
在這個現實的世界，如果你不現實一點，是很難混下去的。
不是人變了，而是社會變了！
回旅店的路上，楊帆改變了方向，奔着天虹醫院對面的一個小區走去，那裏是他和許丹租房的地方。
古老的青石小道，掉了牆皮的樓體，有點類似於電影《功夫》中那種建築風格，空蕩的大院，匯聚着形形色色的人。
沿着年久失修的外樓梯，楊帆來到二樓。
一條外置長廊，一層樓上有幾十家租客。大多數都是外鄉的打工人。
2011。
房門微開着。
楊帆來到門口，屋子裏傳來噗嗤噗嗤的聲音。
透過門縫，楊帆向屋子裏看去，許丹在家裏。
只有二三十平米的廉租房，沒有客廳，地上一片狼藉，書籍，衣服，被扔的滿地都是，許丹正在房間裏發泄，對象是楊帆買來的那盆仙人球，已經被刺了三十二刀。
推門而入。
四目相對。
楊帆目光轉移到那被捅到冒白漿的仙人球上，隨後彎下腰撿起自己的衣服和書籍裝進了皮箱。
皮箱裏有三百多塊存款，還有一些珍貴的照片，如果不是爲了這些，他不會回來。
“楊帆，我們真的就不能好好談談嗎？”許丹打破了沉默。
楊帆沒有理會，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轉身離開。
許丹卻突然攔在了他身前。
楊帆皺了皺眉，看着這個背叛自己的女人，心中可笑。
可接下來，他驚訝了，只見許丹撲通一聲跪在了他身前。
這突如其來的劇情，讓楊帆當場愣住。
他沒想到，許丹竟然還有這種騷操作。
“楊帆，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可是，你真的應該聽我解釋，爲了你，我真的付出了許多，那老東西又醜又噁心，我怎麼會喜歡他，之所以發生這種事，我也是情非所願，如果我不跟他，你就沒辦法轉正……”許丹說着便哭了起來。“好歹我們也好過一場，你能不能把手機裏的東西刪了……”
楊帆還以爲這女人是在懺悔！
媽的，這一聽不對勁啊，目的是手機！
於是，他忍不住笑了，“行了，演戲挺累的，我給不了你片酬。”
聞言，許丹擡起頭，注視着他，楚楚可憐。
換成別人，可能就心軟了。
楊帆這種非常有原則，對綠帽深惡痛絕的人，自然不會上當，他冷笑一聲，繞過許丹就走。
“楊帆，你站住！”
許丹突然上前，摟住了他的右腿，哭泣道：“楊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你相信我，我真是愛你的。”
“愛我？”
楊帆低下頭甩了甩腿，將這個女人踢到一邊，冷笑道：“你當然愛我了。不然，那老王八幹你的時候，你特麼怎麼會喊我的名字？”
“你……”許丹氣得發抖。
“行了，好聚好散，免得難堪。”
楊帆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可剛走出去沒幾步，他就停了下來，在他對面站着四五個彪形大漢，爲首的人他認識，正是許丹的表哥，叫曹雲。
第一次見面，他還給曹雲買了冬蟲夏草。
“哎呦，我的好妹夫，好久不見啊，這是幹啥啊？”曹雲一臉邪笑，手裏拎着一根棒球棍子。
身後三個大漢向前逼近，個個兇悍。
楊帆注視着他們，稍微退後半步。
“楊帆，這是你逼我的，你現在馬上把視頻刪了，不然別怪我無情。”許丹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
“刪個視頻就完了？”
曹雲笑眯眯的看着楊帆，“好妹夫，聽說你要和我妹分手，既然分手了，你還對她動手動腳，我們是可以告你強姦未遂……是會坐牢的哦……”
刺啦……
曹雲話音一落，楊帆猛然回頭，他驚呆了，許丹竟然自己把衣服撕了個大口子，奶罩都露了出來。
這操作，着實把楊帆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