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韓通那夥人?”
方牧塵眯着眼睛,冷然道,“這些奸賊被我嚇破了膽,竟找你一弱女子的麻煩。”
“小葉子,你放心,雖然這種事很麻煩,但我一定幫你出了這口惡氣。”
“方執事,真的沒事!”
葉青青慌忙搖了搖頭,低着頭說道,“不是韓通師兄,是我以前外門的師姐,名叫硃紅……”
“外門師姐?朱什麼來着?”
方牧塵撓了撓頭,聽得一頭霧水。
他連內門弟子都不認識幾個,執事也知道的少之又少,哪裏有心情去記外門弟子的姓名。
“以前的師姐,竟然跑來內門找你的麻煩?”
方牧塵皺着眉頭,淡淡道,“雖說好男不和女鬥,但我也不能讓你受委屈……”
“不不,方執事,我一點也不委屈。”
葉青青有些心虛地說道,“我剛剛已經……不小心教訓過她了……”
“啥?”
方牧塵頓時一臉懵,“教訓就教訓,怎麼還不小心?”
“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即,葉青青只得將剛剛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講述出來。
聽自己竟然被外門傳成了與宗主勾搭成奸,方牧塵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先前韓通那羣人跑到宗主殿告狀,說他濫用職權奸、淫外門女弟子,在洞府夜夜笙歌,大行禽獸之舉。
結果在外門,竟然又傳得他與步婉奕勾搭成奸,還成了被喫軟飯的小白臉?
真是蜚語毒如狼,流言猛如虎,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啊。
這也就是他生性佛系,這旁人議論絲毫不放在心上。
否則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終日焦慮不堪,甚至抑鬱成疾了。
不過,聽葉青青竟然一掌揍飛了那硃紅,還將她打進開水鍋爐裏,方牧塵頓時又忍俊不禁大笑起來。
“哈哈哈,小葉子,你還真有一手啊。”
“估計有這麼一出,從今往後都沒人敢再欺負你了。”
“方執事,您不要取笑我了。”
葉青青低着頭,滿臉窘迫地說道,“那個硃紅也被選進了內門,是執法堂蘇長歌執事的伴修弟子。”
“那位蘇執事被稱爲十年一遇的天才,深得宗主和包長老的器重,如果他因爲此事怪罪下來……”
“怎麼,你怕了?”方牧塵淡淡問道。
“不不,當然沒有。”
葉青青慌忙搖了搖頭,自責地說道,“我只是怕因爲我一時衝動,讓方執事與同僚不合,甚至爲您惹上麻煩……”
“那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裏。”
方牧塵打了個哈欠,慵懶說道,“是那硃紅挑釁在先,你爲我出頭在後,理在咱們這邊。”
“況且我認爲那蘇長歌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和他說清楚便是。”
“誒?”
葉青青微微一愣,聽到後方傳來一陣腳步聲,疑惑地轉頭一看,差點將魂兒嚇出來。
此時此刻,身披執法堂青袍的蘇長歌,正大步流星走進內堂朝他走來。
正是傳功長老孫不定,以及掌刑長老包青雲!
兩名長老一同現身,即便當初緝拿幾名通敵謀反的執事,也沒有過這般陣仗。
自己今天……怕不是死定了!
“弟……弟子知罪……”
葉青青滿臉惶恐,兩腿一軟下意識想要跪地請罪。
然而,蘇長歌卻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先他一步單膝跪地,朗聲道,“本執事識人不明,姑息養奸,讓青青姑娘受委屈了!”
葉青青:“……”
她頓時整個人都凌亂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甚至忘了出手攙扶。
自己不過一外門弟子,在整個化清峯地位最低的一批人,平日裏只有跪拜別人的份,何曾被人跪過?
更何況,對方還是尊貴的執法堂執事,受宗主和長老們器重的天之驕子……
“青青姑娘,方纔伙房之事,庖廚們已經稟報過老夫。”
包青雲頷首道,“那硃紅身爲伴修弟子,卻以流言來誣陷方執事,辱沒我化清峯的威名,實乃目無法度,罪不可赦。”
“我已命長歌廢了她的修爲,將她趕出太玄宗,從今往後都不得靠近化清峯半步。”
平日裏最爲威嚴的包長老,竟然對自己好言相勸;而備受矚目的蘇執事,還給自己跪地賠罪……
葉青青只感覺自己在做夢一般,低着頭緊張地說道:“包長老,其實我也有錯……”
然而,不等她主動“坦白錯誤”,便被孫不定一聲驚呼打斷,“牧塵,你……你是在進行藥浴鍛體,修煉外功嗎?!”
“嗯。”
方牧塵點了點頭,打着哈欠道,“恕我未着衣物,多有不便,不能給二位長老行禮了。”
“沒關係,沒關係,你儘管藥浴,千萬別出來!”
孫不定急忙擺了擺手,激動得險些喜極而泣,“牧塵,你肯主動進行藥浴,真是太好了……”
“等你藥浴完成之後,我便去向宗主求要仙丹和靈藥,爲你洗筋伐髓,徹底清除體內的雜質!”
方牧塵聳了聳肩,既未點頭,也未搖頭。
汲取滿五百桶水靈之氣,完成吸水淨體之後,按照《青石斷水鍛體聖法》,下一步似乎是什麼石浴伐髓,系統已經給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過,孫長老一番厚意如此真切,自己也不好讓他太失望。
“方執事,那你專心鍛體,我們便不打擾了。”
包青雲看向一旁空空如也的三隻水缸,喝令道,“長歌,快去帶領你手下的執法堂弟子們,去伙房燒水挑水,爲方執事將這三缸注滿!”
“是!”
蘇長歌點了點頭,當即立刻匆匆轉身離開。
葉青青急忙開口道,“包長老,這些雜活苦活是我這個伴修弟子的分內之事,還是我來吧……”
包青雲卻搖頭拒絕:“青青姑娘,你剛剛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是給長歌一個賠罪的機會吧。”
“沒錯。”
孫不定也點頭附和道,“你最重要的工作,便是服飾方執事,只要照顧好他的飲食起居,便是功勞顯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