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婉奕微微皺眉,沉聲問道,“孫長老,你說的清楚一點。”
“牧塵是我的弟子,弟子們謠傳我和他什麼關係?”
“這個……”
孫不定有些着急,窘迫地說道:“這話實在是太難聽了,老夫說不出口。”
“孫長老,但說無妨。”
步婉奕似是有所猜測,臉色微微陰沉些許,“敗壞我的名譽,我尚可容忍。”
“但是,如若有誰造牧塵的謠,將他氣得離開太玄宗,這個罪責我絕不會姑息。”
“也罷,那老夫便說了。”
孫不定微微嘆了口氣,低聲道,“弟子們中傳言,稱牧塵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之所以得到恩寵提拔,在短短一個月的光景內突破至丹清境,還被封爲執法堂執事,是因爲與宗主之間有男女之情。”
“甚至更有許多弟子稱,牧塵之所以能陰謀得逞,是因爲他掌握一種邪功祕術,可以誘惑女人的心智。他正是憑藉這門邪術,控制了宗主……”
“一派胡言!”
饒是步婉奕做好心理準備,聽聞此話也不由暴怒如雷,俊俏的臉頰上氣得通紅一片,“我與牧塵冰清玉潔,亦師亦友,當爲衆弟子之典範,豈容如此污衊?”
“這種連無頭無尾的胡言亂語,怎麼會傳遍整個太玄宗,讓那麼多弟子都信以爲真?”
孫不定嘆息道:“老夫已經派人查過,弟子們之所以深信不疑,是因爲不知什麼人傳出了一段影像。”
“影像?”
步婉奕狐疑問道,“什麼影像?”
“那日在青雲山布天陰引雷陣,陣法破碎、陰雷降臨之際,宗主身陷雷困之中,命在旦夕。”
“千鈞一髮之際,牧塵忽然現身,凌駕於空與宗主緊緊相擁,憑一己之力將陰雷全部吸收,才得以順利化解此劫,並且助宗主成功煉軀。”
孫不定微微眯起眼睛,“便是當時牧塵擁宗主入懷抱的影像,不知被什麼人用傳訊玉簡記錄下來,並且在內外兩門大規模地傳播開來。”
“弟子們不知細情,又被輿論引導,自然便認爲牧塵與宗主在進行陰陽雙修之類的修行,並且還深入猜測……”
“豈有此理!”
步婉奕忍不住厲聲怒喝,萬雷女帝的氣場迸射開來,瞬間使得整個暗室的溫度驟然降低,空氣中瀰漫起陣陣凌厲雷霆。
“牧塵敢在危難之際挺身而出,不僅救了我的性命,更救整個化清峯都脫此斯難!”
“而他的英勇義舉,竟然被人如此造謠污衊,顛倒黑白,豈不是令他寒心麼?”
“這段影像究竟是何人記錄下來?此人不是禍害,便是奸賊,當立殺之,以儆效尤!”
“宗主,那日您派執法堂弟子們傳令,命所有弟子都留在洞府不準外出,更不準靠近青雲山周圍。”
孫不定沉聲道,“所以,有可能如此近距離記錄下這段影像的,除了牧塵之外,便是我們佈陣的長老、峯主和執事們……”
“峯主……”
步婉奕眯着眼睛思忖半晌,眼中冷意迸射,“我知道了,定是那盧清玄!”
“孫長老,急命明長老、包長老來這裏見我!”
“是!”
孫不定大步流星轉身離開,數分鐘後返回,身後跟着暗殺堂長老明刀,以及執法堂長老包青雲。
“參見宗主!”
“化清峯近日謠言盛行之事,你們兩個是否知道。”步婉奕面沉如水,冷然問道。
“這……”
明刀與包青雲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知道。”
“知道,爲何不來報與我聽?!”
步婉奕凌厲質問,渾身殺氣逼人,瞬間讓兩名法相境的長老都不由自主退後一步。
明刀硬着頭皮回答道:“稟宗主,您剛剛完成煉軀,甦醒不久,賀長老說還需要靜養多日不可動怒,所以我纔沒有來報。”
“哼,既然是擔心我動怒不報與我聽,你們爲何不出面闢謠解決?”
步婉奕冷冷問道:“這般陰險歹毒、擺弄是非的謠言,我們整個宗門上下竟都放任不管,任由流言蜚語如雨後春筍般流傳全峯。”
“若是牧塵因此而心灰意冷、一走了之,讓太玄宗失去一天縱奇才,你們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明刀和包青雲臉色一變,紛紛單膝跪地,朗聲道,“我等知錯,請宗主責罰!”
“責罰就不必了,趕快彌補便是。”
步婉奕淡淡道:“明刀,你速率領暗殺堂弟子,徹底查明此事,將流言傳播中每一環的元兇,全都給我揪出來!”
“包青雲,你速率領執法堂弟子,以我宗主令抓捕盧清玄,將他帶來這裏見我!”
“我要當面問一問他,究竟想做什麼!”
“是!”
明刀和包青雲抱拳頷首,隨即轉身離開。
“孫長老,你代我去看看牧塵吧。”
步婉奕微微嘆了口氣,有些擔憂地說道,“一則去看看牧塵對此事的反應,如若他氣憤或悲哀,就好生安撫他一番。”
“二則,幫我觀察一下,數日的光景不見,牧塵的修爲有沒有提升。”
孫不定微微一怔:“宗主的意思是……”
“牧塵先前完成藥浴,外功已經差不多完成;而在雷術方面的造詣,也是驚天動地、無可指染。”
“我們現在能做的,便是傳授給他一些兵刃祕籍,完善他的修爲本領,讓他能打下十足的基礎。”
“在下明白了!”
孫不定重重點了點頭,沉聲道,“那老夫今明兩日,便帶牧塵前往武庫,讓他挑選一樣心儀的兵刃祕籍。”
“不知宗主……打算賜與他什麼等級的兵刃?”
步婉奕思忖片刻,開口道,“你認爲呢?”
“老夫認爲,以牧塵的天賦和才華,定不能像對普通弟子一樣,予以最低級的黃級兵刃。”
“但他畢竟從未接觸過這方面的修煉,太強的兵刃也無法掌握。”
孫不定略一思忖,說道,“賜與他一件地級兵刃,宗主認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