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牧塵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趙石達頓時又着急又無奈,“明日正午您便要被押赴菜市口斬首示衆,爲何您非但沒有半點恐懼,還能如此泰然自若?”
“能解決的事不用着急,解決不了的事着急也沒用。”
方牧塵用指甲剔着牙齒,咧嘴笑道,“況且,趙皇子今日既然不避非議來到地牢見我,想必我明天是不用死的吧?”
“唉,什麼都瞞不過方將軍你。”
趙石達苦笑着嘆了口氣,隨即面露正色道,“我已經買通今夜看守大牢的獄卒,讓他們全都聚集於北大門,而你則可以趁機從南大門逃跑。”
“只是……逃跑之後,方將軍有何打算?”
“還能有何打算?”
方牧塵聳聳肩笑道,“當然是殺了那姓馬的人妖,屠盡禍亂朝堂的閹黨,重新還世間一個清平公道。”
當然,其實他心目中定在屠殺名單中還有一人,那就是貪酒好色的昏君趙虎。
不過,對着兒子說要宰人家的爹,終究是不大好。
“好!”
趙石達頓時精神一振,朗聲道,“方將軍果真赤膽忠心,爲國爲民,不枉吾冒着天大的風險前來救你!”
“如果方將軍有心想要除掉馬.萬里,我還有一個機密情報可以告訴你。”
“趙皇子請講。”方牧塵聞言也面露正色。
“馬.萬里雖心計過人、修爲高強,但在我大龍朝中並不算是獨佔鰲頭,能殺他的人數不勝數。”
趙石達眯着眼睛,沉聲道,“這個閹人之所以能一直縱橫朝堂,每每面對刺殺都能安然躲過,皆因爲他擁有一副特殊的體質,如若被尋常手段殺死,即便化成血灰也能重新復活。”
“不死之身?”方牧塵頓時微微有些詫異。
死而復生的能力,對他來說並不算陌生,火山主題中的血蝰王也擁有此能力。
但是,血蝰王畢竟是一頭畜生,沒有靈智,自己憑藉智慧和戰鬥經驗,尚且堪堪能將其斬殺。
但是,這不死之身能力放在一個老奸巨猾、謀略過人的老太監身上,就多少有點bug了。
況且自己現如今既沒有儲魂戒在手上,修爲又受到桎梏,如何能殺得了他?
要不……還是乖乖領死,接受任務失敗的躺平結局比較好?
“方將軍不必沮喪,我這些年來一直安排親衛暗中打探,已經搞清楚馬.萬里的祕密。”
趙石達沉聲道,“馬.萬里的不死之身,並非得益於法寶或祕術,而是他將自己的壽元分散,灌注進三個人的身上。”
“這三個人,便是內務府總管劉長福,禁衛軍總管薛富貴,以及他的義子,馬蓮。”
“灌注壽元與旁人身上……”
方牧塵忍不住喃喃自語,隨即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這就好比將雞蛋放在不同的籃子裏,其中一籃碎了,便可以用另外籃子裏的雞蛋來頂上。
這個馬.萬里,竟然用這種方法來僞造出自己不死之身的假象,雖然手段略有些拙劣,但也足以看出其老謀深算。
方牧塵微微眯起眼睛,沉聲道,“只要先將他這三個承載壽命的傀儡統統幹掉,再解決他便行了吧?”
“但是……馬蓮身爲馬.萬里的義子,與他同住一個府邸中,而劉長福和薛富貴皆是龍魂境強者,府中也是守衛森嚴。”
趙石達有些擔憂地說道,“方將軍現如今孤身一人,且身負重傷,如何能殺得了他們?”
“趙皇子,你能將我從大牢解救出來已經很夠意思,剩下的便不用你擔心了。”
方牧塵咧嘴一笑,不緊不慢拍了拍手。
只見數道黑影從身後躥出,正是義女方香帶領幾名死士,一直悄然守在暗處。
“方將軍,原來你早已做好準備!”
趙石達面露訝異之色,隨即忍不住激動握緊拳頭,“那就拜託方將軍,帶領你的部下掃盡朝中閹人,幫助父皇重新明正視聽”
“嘿嘿,趙皇子你放心吧。”
方牧塵咧嘴笑着點了點頭。何止是朝中閹人,你那昏聵無能的父親也必須幹掉。
否則,我又如何扶持你這位小皇子上位,得到雲夢幻境的獎勵?
“夜黑風高殺人夜,山雨欲來風滿樓。”
“香兒,事不宜遲,今夜便開始行動!”
……
此時已是深夜時分,劉府內燈火皆熄,昏暗無光。
內務府總管劉長福——也就是白天時將方牧塵從地牢帶到金鑾殿的紅袍太監,正懷抱着兩名如花似玉的姑娘,滿臉淫笑用舌頭舔着她們大汗淋漓的臉龐。
太監雖然割去那玩意兒,沒有男人專屬的功能,但因爲長期的慾望積攢,導致一個個多少都有點變態。
譬如劉長福,便最喜歡將喝女人的汗水,尤其是容貌俊俏的黃花閨女的汗,對他來說簡直比玉液瓊漿還要美味。
“嘿嘿,真是甜美無比,回味無窮啊。”
劉長福舔食了好一陣,才抹了抹嘴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咧嘴笑道,“女人的汗水,真是這世界上最美味的珍饈。”
“我聽說那方牧塵有個義女,生得如花似玉、國色天香。”
“等到明日斬了他後,我一定要拜託陛下和馬大人,將那義女送給我,每天品嚐她的汗水,定能讓我修爲大增,益壽延年……”
然而,劉長福話音未落,窗外忽然傳來一聲冷笑,“呵,先嚐嘗我的飛刀吧!”
未等他反應過來,窗戶直接嘩啦一聲碎裂開來。
兩把鋒利的飛刀從窗外飛進來,直接噗嗤一聲刺穿劉長福的雙肩,殷紅的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啊!”
“殺人了!”
兩個女孩嚇得花容失色,失聲尖叫,立刻從劉長福的懷中掙脫,不顧一切衝出府門意圖逃命。
“豈有此理……”
劉長福捂着肩膀,額頭冷汗密佈,咬牙切齒道,“誰……誰敢暗算老子!”
“像你這種不男不女的人妖,也敢自稱老子?”
方牧塵不緊不慢從窗戶邁了進來,淡淡道,“應該自稱老孃纔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