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長老,此次本宮主的計謀能順利實施,也離不開你的幫助。”
蕭瀾真淡笑着說道,“等順利吞併太玄宗後,我便將四堂八峯全都賞賜於你,讓你執掌治下十幾個凡人王朝,成爲東海之王!”
“老夫多謝宮主提攜!”
包青雲激動地點了點頭,蕭瀾真卻直接自行中斷傳訊之術,面前光幕瞬間消失不見,化作綠色煙霧飄散殆盡。
在掛斷影像的一剎那,包青雲臉上諂媚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變得殺氣騰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獰笑。
“呵,什麼太玄宗主,什麼東海之王,這些虛名畫餅,老夫豈會信以爲真?”
“只要能除掉那個方牧塵,爲我兒子良報仇雪恨,老夫便別無所求!”
“至於你們神羅宮和太玄宗願意拼個你死我活,可就和老夫沒有關係了……”
然而,包青雲緩緩起身,轉頭正準備離開古洞,卻發現面前出現一道人影。
正是賀德祥站在古洞門口,此時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賀長老?”
包青雲心中頓時有些慌張,故作鎮定走上前,“你到這裏做什麼?”
“我奉宗主之命,特意前來尋你。”
賀德祥的心情稍稍平復下來,臉色無比複雜,苦澀道,“老包,你怎能如此糊塗?”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包青雲咬了咬牙,裝傻嘴硬道。
“你聽不懂便罷,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平日裏樂樂呵呵與世無爭的賀德祥,此時滿臉痛心疾首,“老包,我知道你因爲你兒子的事,一直都心存芥蒂。”
“但是,當初的事已經調查得很清楚,是你兒包子良串通韓通他們,有心想要暗害牧塵,才被牧塵出手教訓。”
“退一萬步講,即便你真的想要殺牧塵,也不能在這種節骨眼上暗通神羅宮啊!”
賀德祥攥着包青雲的手腕,苦口婆心道,“你這不是謀反嗎?”
面對這一番苦勸,包青雲始終低着頭緘默不語。
許久他才重重嘆了口氣,苦笑着說道,“老賀,你說得對,是我糊塗了。”
“那好,你現在就隨我前去面見宗主,向她說明原委,速速將牧塵追回來!”
賀德祥釋然笑着點了點頭,“你這些年執掌執法堂,勤勤懇懇、功勳卓著,只要及時悔改,宗主絕不會爲難於你……”
說着,他拉着包青雲想要趕回天凜長廊,速速將方牧塵召回,以免遭遇神羅宮毒手。
然而,剛邁出古洞一步,身後便颳起陣陣陰風,以及噗嗤一聲悶響。
“老包,你……”
賀德祥緩緩低下頭,看着貫穿了自己胸膛的劍鋒,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錯愕,又顫抖着轉頭看向包青雲。
包青雲單手握着劍柄,面容冷峻如鐵,沒有絲毫情感波動,淡淡道,“老賀,你是整個化清峯爲數不多的忠厚人,我本無意殺你。”
“但是,既然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便不能怪我心狠無情了。”
並且這些年來久經大局、閱歷豐富,真要廝殺起來,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只是,賀德祥真心沒有對包青雲提起絲毫防備。
不論在外人看來,還是在他自己心中,包青雲都是他的莫逆之交,整個宗門上下都沒有人比他們兩個的關係更加親近。
所以此時此刻,賀德祥沒有悲傷,沒有憤怒,只有滿臉不可思議的震驚。
“雷巫裂!”
包青雲卻沒有絲毫猶豫,真元灌注進劍柄,使得劍鋒縈繞上道道雷霆。
賀德祥體內的筋脈瞬間被悉數斬斷,七竅滲出猩紅的鮮血,撲通一聲癱倒在血泊之中,當場昏厥不醒。
“自尋死路。”
包青雲冷哼一聲,不緊不慢將劍從包青雲的胸膛抽出,擦拭去劍鋒上的鮮血。
然而,正當他準備毀屍滅跡之際,忽然聽遠處傳來司徒雪晴的呼喊,“師尊,包長老沒有在這裏嗎?”
“又來一個送死的?”
包青雲微微眯起眼睛,正欲藏身動手,忽然耳朵微微顫動,捕捉到古洞周圍嘈雜的腳步聲,顯然還有好幾撥人從附近趕來。
他頓時眉頭緊鎖,心中思忖片刻,掌心縈繞起一團精純的真元,猛然轟在自己腹部。
“啊!”
包青雲的袍子瞬間炸裂開來,渾身鮮血淋淋,皮開肉綻。
而他在昏厥之前,故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瞬間引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
“糟了,出事了!”
“包長老和賀長老……都被人襲擊了!”
“快,快去通知宗主!”
……
方牧塵的《自在逍遙大神行法》,乃是當世首屈一指的趕路功法,哪怕只掌握第一章踏雲之術,也足以駕馭浮雲,一個時辰便穿梭萬里之遙。
而孟龍國距離化清峯堪堪只有幾萬裏的路程,並且一路上道路平坦,暢通無阻。
若是隻有方牧塵自己,兩三個時辰便綽綽有餘能抵達。
但奈何,他身邊還帶着兩個拖油瓶,所以不得不故意放慢速度等待。
蘇月盈還好說,起碼是個龍魂境高手,御劍飛行也掌握得爐火純青。
而孟少辰堪堪只有丹清境三重,並且第一次趕這麼遠的路,好幾次差點直接從劍上跌落下去。
“唉,早知如此,我便自己單槍匹馬前去了。”方牧塵心中暗暗思忖。
直到傍晚時分,他們終於穿梭過兩萬裏的路程,來到天凡之門前。
所謂天凡之門,便是區隔修行界與凡界的通道。
雖然名字裏有個“門”字,但這玩意兒根本沒有半點門的模樣,反而更像是一座電梯。
“這玩意……就是天凡之門?”方牧塵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方執事。”
蘇月盈介紹道:“修行者只要將真元灌注其中,便可以隨意通過天凡之門進入凡界。”
“而凡人若想來修行界,則必須提前與仙宗留在凡世的使者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