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塵兩眼盯着金袍老者的雙腳，不由心中一沉。
自己剛剛竭盡全部真元，使出了威能最強的一招赤帝降罰。
沒想到，還是未能撼動金袍老者，哪怕一步。
仙人之威，果然非同尋常……
“真是慚愧啊。”
方牧塵苦澀一笑，強忍痛苦艱難走上前。
“前輩，看來我終究實力不濟……”
“別！別過來！”
然而，他的話沒說完，剛走近一步，金袍老人便無比惶恐退後一步
“就站在那和我說話就行！”
方牧塵頓時心中疑惑，怎麼這位老前輩一改方纔城府極深的模樣，顯得如此驚慌失措。
他將目光上移定睛一看，瞬間滿臉震驚。
“前輩，你這是……”
此時此刻，金袍老人的頭髮、眉毛、鬍鬚，竟然全部都被焚燒成灰燼。
筆直的身板彎曲佝僂，光滑的老臉上皺褶密佈，和剛剛相比至少蒼老了三十多歲。
並且他的金盾法寶，直接砰然炸裂飛濺滿地都是，儼然變成破銅爛鐵。
並且金袍老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再也沒有絲毫剛剛那樣的欣賞。
而全部都是難以置信的恐懼和震撼。
“前輩，我這……”
方牧塵吞了口唾沫，弱弱問道，“我這算是通過考驗了嗎？”
“你說呢？”
金袍老人嘴角微微一抽，差點沒忍住直接一口唾沫啐上去。
“老夫差點死在你的手上，還考驗個屁！”
“敢情你小子是特麼扮豬喫老虎，故意逗老夫玩呢是吧？！”
金袍老人完全失態，全然不像剛剛高高在上的仙人般深不可測。
但此時面對他這番破口大罵，方牧塵反而覺得無比接地氣。
“呃……前輩，是你讓我使出最強招式的。”
方牧塵撓了撓頭，訕笑道，“我也沒想到，我這一招威力能這麼強，連前輩你都差點沒頂住。”
金袍老人一口老血噴出來，差點直接氣得背過氣去。
隨即他臉上露出幾分鄭重之色，沉聲道，“小子，你給我老老實實交代。”
“你不過是區區魂宮境修爲，爲何能使出昔日火靈大帝的馭火神通？！”
“這個嘛……其實這份本領並不是我的。”
方牧塵略一思忖，選擇如實相告，從儲魂戒中將最後一枚火靈丹取出來。
“而是服下這個丹藥之後，才能短暫擁有這股神力威能。”
“這……這是……”
金袍老人臉色一變，不由自主面露敬畏之色。
“小子，你手上怎麼會擁有儲存着火靈大帝王威的丹藥？！”
“你……你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
看着金袍老人難以置信的模樣，方牧塵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應答。
他總覺得，關於《馭夢訣》和雲夢幻境的祕密，還是不宜讓其他人知道比較好。
“前輩，請恕我這個無可奉告。”
“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枚丹藥的來路堂堂正正，絕對不是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得來。”
“這個，我當然相信。”
金袍老人點了點頭：“卑鄙下流之徒，怎麼可能得到火靈大帝的傳承……”
金袍老人忽然想到什麼，駭然道，“難道……難道你是火靈大帝所選中的傳人？！”
“或許算是吧？”
方牧塵聳聳肩笑道，“不僅火靈大帝，還有木靈大帝也給我留下了一些傳承。”
“只是木靈大帝留給我的，是一門名爲點石化木、森羅萬象的天生神通，在這鳳鸞山內無法使用，也沒必要使用。”
金袍老人徹底被震驚，重新上下審視了方牧塵一遍。
“前輩，我現在能得到您的傳承了嗎？”方牧塵被盯得有些不自然，疑惑問道。
“不，你不要叫我前輩，我擔待不起！”
金袍老人似乎終於確定，直接撲通一聲單膝跪地，朗聲道，“老奴叩拜少主！”
“啥？”
這毫無徵兆的突然一跪，瞬間給方牧塵跪懵逼了。
“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
方牧塵急忙上前攙扶，不解道，“你如何是我的老奴？我又怎麼就成了你的少主？”
“不瞞少主說，老奴名爲軒轅壽，是當今世上最長壽之人。”
金袍老人卻堅持跪在地上，鄭重道，“自十萬年前，雷靈大帝主宰蒼生之際，老夫便也誕生世間，陪同他南征北戰。”
“往後，八萬年前的木靈大帝，六萬年前的火靈大帝，四萬年前的水靈大帝，兩萬年前的土靈大帝，皆是老奴的主人。”
“而您，便是上古五帝所欽定的傳人，亦是老奴的少主！”
這一刻，軒轅壽終於什麼都明白了。
難怪，上古五帝留下的七大問題，竟都被方牧塵完美解答出來。
並且爲什麼這個少年明明年紀輕輕，身上卻擁有雷靈大帝的王者之氣，木靈大帝的寬厚仁義，火靈大帝的高傲疏狂……
原來，他就是上古五帝共同決議，孕育而出的天命之子。
同時，也是當初土靈大帝隕落之前，推衍而出的預言中，自己此生要侍奉的最後一位主人……
方牧塵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弱弱道：“那個……軒轅老前輩……”
“少主，萬萬不可如此稱呼，實在折煞老奴！”
軒轅壽立刻開口糾正，滿臉鄭重說道，“少主可以稱我爲奴才，稱我爲阿壽，亦或直呼老奴的名諱也可以！”
“呃……好吧，軒轅壽啊。”
奴才和阿壽這種略帶貶低的稱呼，他是無論如何叫不出口的。
當即方牧塵只好滿臉欲哭無淚，弱弱道，“你能不能起來和我說話？”
此時此刻，自己可還渾身一絲不掛內。
軒轅壽跪在地上，離他那玩意只有咫尺之遙。
您老人家是不在乎，我可實在不適應這種感覺！
“老奴拜謝少主！”
軒轅壽畢恭畢敬點了點頭，隨即誠惶誠恐站起身來。
“軒轅壽，我可能不是所謂上古五帝的傳人，也不是你口中的少主。”
方牧塵苦着臉說道，“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
“不，絕對沒有！”
軒轅壽篤定說道，“老奴活了十萬餘年，絕不會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