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雲眯着眼睛盯着孫不定,心中冷然思忖道。
“不論是才華、本領、資歷,我都甘拜你的下風。”
“即便是你在接替太玄宗宗主之位,我也會支持你,爲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但是,你爲何偏偏執意要做那方牧塵的死忠鐵桿?”
“如此固執己見,冥頑不化,那你就只有死了!”
猶豫片刻過後,包青雲終於下定決心,眼中流出一抹猙獰陰狠之色。
隨即他雙手攥住刀柄,刀鋒朝下猛然捅下,直指孫不定胸膛而去。
眼看着這一劍就要貫穿孫不定的心臟,千鈞一髮之際。
後方忽然閃爍起陣陣白光,一個凌厲法陣觸發威能,數道白光轟向包青雲的身後。
包青雲始料未及,整個人直接被打飛出去,嘴角溢出一抹猩紅的鮮血。
“那個攪亂宗門、吃裏扒外的叛徒,果然是你。”
孫不定睜開眼睛,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從牀上下來,冷聲道,“包長老,你真是令我痛心。”
“你……”
包青雲手捂着胸口,眼中佈滿慌張驚恐,臉上青一陣紫一陣。
孫不定不緊不慢緩緩走向他,淡淡道,“是你散播出宗主閉死關的消息,讓各個峯主得到風聲,率領弟子來化清峯爭權吧?”
“先前故意在宗主會上搬出規矩律令,讓牧塵前往孟龍國剿除魔獸,也是爲了你的主子有機會暗中謀害他吧?”
“還有,賀德祥……也是被你所害吧?”
說到最後,孫不定的聲音已經冷若冰霜。
平日裏,身爲太玄宗心經第一人,他向來喜怒不形、處變不驚,幾乎很少在旁人面前失態。
而此時此刻,饒是孫不定再怎麼忍,也不由怒不可遏,眼中幾乎噴涌出烈火。
“呵,是我做的,又如何?”
包青雲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咬牙切齒道,“果然想要幹掉你,沒有賀德祥那個蠢貨那麼簡單。”
“既然一切都被你發現,你便納命來吧!”
當即,包青雲從腰間抽出匕首,怒吼一聲衝上前。
孫不定從一旁牆上取下佩劍,正揮劍抵擋之際。
只見包青雲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匕首的刀身之上,瞬間冒着騰騰的墨綠色煙霧。
“巫術?!”
孫不定微微一怔,駭然道,“原來你這賊子,是投奔了神羅宮!”
“原本見你剛剛準備暗殺我之際,稍稍遲疑幾分,還以爲你尚不算無藥可救。”
“沒想到,你叛逃宗門也就罷了,叛投的竟還是意圖吞併我太玄宗的死敵!”
“今日老夫,須饒你不得!”
“你不饒我,我還不饒你呢!”
包青雲目光一凜,厲聲喝道,“雷巫裂!”
凌厲雷霆迸射開來,瀰漫着濃濃的綠色煙霧,夾雜無堅不摧的凌厲威能。
這一招太玄宗雷術與神羅宮巫術摻雜而成的絕學,品階達到天級上品。
當初在南崖古洞,他便是憑藉這一招,直接廢了賀德祥。
此時此刻綠色閃電迸射開來,如同兇猛的野獸,從四面八方傾瀉而來,根本躲無可躲。
沒想到自己使足全力的巫雷裂,竟然撲了個空,使包青雲整個人愣住。
他僵硬轉過頭,孫不定早已一掌揮出,直接轟在他的胸膛。
“這……這怎麼可能……”
包青雲單膝跪倒在地,嘶啞道,“瞬移之術,乃是天璇聖地獨有的祕術……”
“你這傢伙,怎麼可能也會……”
“瞬移之術?非也。”
孫不定手捋鬍鬚,淡淡道,“這只不過是經牧塵之手,改造後的《千里神行訣》。”
“完全憑他的見解和才華,名爲《自在逍遙大神行法》。”
“現在你應該明白,我和宗主爲何都堅持要讓牧塵來繼承宗主之位了吧?”
“牧塵乃天縱奇才!”
包青雲臉色鐵青,一時內心五味雜陳。
“不要負隅頑抗了,跟我走吧。”
孫不定幻化出一條無形鐵索,淡淡道,“去你的執法堂,將你的一切罪責都招認出來。”
“如若能說出神羅宮的陰謀詭計,戴罪立功,或許宗主還會開恩赦你性命……”
然而,孫不定話音未落,表情瞬間僵硬住。
一把鋒利寶劍從身後,刺入他的腹部,直接貫穿了他的丹田。
“豈有此理……”
孫不定顧不得回頭,凝聚起一團真元猛然朝後一摧。
隨即踉蹌衝出幾步,轉頭定睛一看,站在自己身後的正是盧玄清。
“孫長老,好久不見。”
盧玄清坐在輪椅之上,舔了舔寶劍上的鮮血,戲謔笑道,“沒想到時隔這麼久不見,你還是如此託大自負。”
“帶着你的頭顱回到神羅宮,瀾真宮主應該會賞我不少寶貝。”
“你們兩個無恥的叛徒……”
孫不定臉色驟變,不顧丹田負傷源源不斷流逝真元,召喚出兩把佩劍握在掌心,厲聲喝道,“今日老夫若死在你們手上便罷!”
“若我不死,則誓要爲太玄宗清理門戶!”
當即,孫不定拖着重負的身體,向二人展開猛烈的攻勢。
他們三個雖修爲相近,但盧玄清雙腿盡廢,包青雲受了重傷,戰鬥力都遠遠大不如從前。
此時此刻,在陰暗情景的傳功堂內,三人展開一場搏命廝殺。
最終,孫不定終於堅持不住,撲通一聲癱倒在血泊之中。
而盧玄清和包青雲二人,身上也多出了幾處血淋淋的劍痕,如野獸般喘着粗氣。
“這個老傢伙,還真是夠難纏。”
盧玄清往地上啐了口血沫,咬牙切齒道,“明明丹田都被刺破,竟還能堅持這麼久。”
“真不愧是太玄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二號人物。、”
他推着輪椅走上前,正準備用寶劍割下孫不定的頭顱之際。
內堂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焦急的喊聲,“孫長老,不好了!”
“穆寒峯主強闖傳功堂要見您,我們實在是攔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