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他!”
“殺了老子手下上萬頭魔獸,還吞了老子的海妖血心!”
天殘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道:“即便是化成了灰,老子也認得他!”
說着,便見天殘渾身黑霧縈繞,散發出騰騰的殺氣。
“你這莽夫蠢虎,想做什麼?”
天殤按住天殘的肩膀,冷冷道,“難道還想動手不成?”
“不然呢?”
天殘面露困惑,“那小子是我魔族大敵,老子與他不共戴天。”
“而且,大哥你先前不是說過,連魔主大人都將那小子視作眼中釘肉中刺,要求我們非除之不可嗎?”
“今日你我兄弟都在這裏,如若合力出手,未必不是他的對手……”
“愚蠢!”
天殤冷聲呵斥道,“連你這莽夫都知道未必二字,沒有十成的把握,怎能輕易以身涉險?”
“況且你沒有看到,那方牧塵和一羣道修混在一起,其中還有一個法相境高手。”
“貿然出手,如若運氣好,興許僥倖能成功得手。”
“但若是失敗,你我便將身敗名裂、萬劫不復,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聽完天殤的話,天殘頓時意識到自己的魯莽,悻悻點了點頭。
但他雖然面露忌憚,但明顯還是心有不甘,“可是我們今天好不容易,纔在這荒郊野外尋到他的蹤跡。”
“倘若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再想有殺他的機會,還不知要等到何時……”
天殤摸着下巴,冷冽笑道,“二弟,你雖然勇武過人,但在權謀心智方面,還是尚欠火候啊。”
“依我看來,那個小子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哦?”
天殘忍不住挑了挑眉,“大哥此話何意?”
“今夜天色昏寂,月黑風高,方牧塵卻和那羣道修御劍飛行,直奔暗月冥鎮的方向而去。”
天殤淡然問道:“你認爲,他們是去做什麼的?”
“他們……”
天殘怔了片刻,愕然道,“難道他們,是打算去對付老三?”
“正是!”
天殤咧嘴笑着點了點頭,“依你所說,以方牧塵的本領,加上那羣道修輔助,瓏妹必然不是對手。”
“依我看,今夜過後,她所盤踞的暗月冥鎮,連同統治的紫虛國,都將盡皆失去,變成孑然一身、孤家寡人。”
“到時候她必然想報仇想到近乎瘋癲,卻又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便只能到鳳鸞山去投奔我們了。”
聽完這番話,天殘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大哥究竟打了是什麼算盤。
“但是……大哥,萬一她沒能逃出來,被那方牧塵給幹掉了怎麼辦?”
天殘憂心忡忡道,“這老三雖然脾氣臭的很,但畢竟也是我們魔族三天王之一。”
“倘若她有什麼意外,且不說我的魔族損失一員大將,等到魔主大人復活之後,也不會和我們善罷甘休啊。”
天殤擺了擺手笑道,“我相信憑瓏妹的本領,雖然對付不了那方牧塵,但保住性命逃生還是做得到的。”
“這個方牧塵我剛剛觀察過,他不論是體質、血脈,還是修煉資質,都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若想取他性命,唯一的辦法,便是我們兄妹三人合力,一同佈下三王魔域陣。”
說到這,天殤嘴角勾起一抹冷冽戲謔的笑容。
而一旁的天殘聞言,則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寒顫。
三王魔域陣,是他們魔族三大天王所獨掌的至強陣法。
身處此陣之中,即便仙人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真不愧是大哥,一出手便是這麼大的手筆。
不過,如果真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
那方牧塵,確實沒有幾日活頭了!
……
“阿嚏!”
身處冷風嗖嗖的夜幕蒼穹上,方牧塵沒控制又打了個噴嚏。
“方小友,你沒事吧?”
虛蒙上人關切問道,“不會是天氣太冷,凍病了吧?”
“那倒沒有,多謝虛蒙前輩關心。”
方牧塵無奈道:“我也不知最近是怎麼了,天天都一直在打噴嚏。”
虛蒙上人笑道:“哈哈,八成是你的師尊和師兄弟們思念你,日日唸叨你盼你趕快回宗吧。”
二人一老一少有說有笑,彷彿忘年交的老友。
與周圍其他道修們面色凝重、嚴陣以待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噓!”
前方拄着柺杖飛在最前的天機真人,忽然皺着眉頭擡起手來,示意衆人停下。
“不要高聲。”
“我們即將要進入那女魔頭的領域了。”
方牧塵聞言頓時也面露正色,定睛看向面前。
此時此刻,他們正位於暗月冥鎮的上方,距離入口處只有不到二百米之遙。
這座小鎮不過縱橫數十里,規模也就算是個大點的村落。
但是整座鎮子上上下下,都籠罩着一層淡淡的幽紫色煙霧。
“這些紫霧,皆是精純的魔氣所化。”
方牧塵皺着眉頭,沉聲道,“一旦闖入其中,那女魔頭便會知道我們已經殺至暗月冥鎮,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這些小事我們當然知道,用不着你浪費唾沫。”
一旁宋小鐵毫不留情狠懟方牧塵,但被虛蒙上人一個眼神瞪來,又悻悻閉上嘴巴。
“沒想到方小友竟對魔族的手段如此瞭若指掌,不愧是曾獵殺九頭蛇的英雄。”
虛蒙上人面帶微笑,讚許地點了點頭。
“區區魔霧,不足掛齒,老夫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之法。”
“來,方小友,這個你拿好。”
說着,虛蒙上人從懷中取出五根金針,交給方牧塵。
這五根金針,三根,兩根短,三根長的大約有筷子長短,兩根短的則看着和牙籤差不多。
“這是何物?”方牧塵疑惑問道。
“此物名爲三長兩短針,是我道門專程用來對付邪魔鬼魅的法器之一。”
虛蒙上人神祕笑道,“方小友,你只消將五根金針分別刺於玉枕、天柱、風門、魄戶、神堂五穴,便知此針的神奇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