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方小友說得不錯,眼下我們已經身處暗月冥鎮,又豈能打退堂鼓?”
虛蒙上人眯着眼睛,朗聲道:“今日我們誓要除那魔頭天瓏,爲紫虛國解決一心腹巨患。”
“屆時,即便魔種之子真的要復活現世,我們也算提前折去他一臂膀。”
衆道修頓時都深受鼓舞,一個個面露振奮之色。
“恩師,諸位儀式,你們若要去天魔殿,我倒知道一條小路!”
李天江振聲道,“這條小路可以穿過守衛的眼線,直達天魔殿後門。”
“天魔殿東西南三面大門皆有魔兵把守,唯獨後門守衛較爲稀鬆。”
“這樣一來,諸位義士便可如神兵天降一般,悄無聲息間便直接滅掉那魔頭天瓏!”
當即,衆人在李天江的率領下,悄然離開破廟。
走在一條陰暗偏僻的小路上,周圍冷冷清清,連人影也見不到。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的光景,他們順利繞到天魔殿的後門。
殿門口果然防衛格外鬆懈,只有寥寥三五名魔兵,還都只是丹清境道行的小魔頭。
“這個天瓏女魔頭,真是剛愎自用,竟將背後的破綻如此暴露無疑。”
虛蒙上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來今日,便是她大限已到,死劫將至之日。”
“小鐵。”
“是。”
宋小鐵微微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三枚符紙夾在指尖。
“風雷符,驅!”
只見她將真元順着指尖灌注進其中,使得符紙之上隱隱泛起風雷之勢。
隨即宋小鐵輕喝一聲,三道符紙同時脫手而出,速度之快幾乎在半空劃過殘影。
“轟!”
周圍呼嘯起騰騰的罡風,一時殘雲逆卷,飛沙走石。
只聽一聲凌厲巨響,小小三枚符紙爆裂開來,化作湛藍色的澄澈雷霆。
幾名魔兵還未反應過來,便瞬間被席捲進狂風雷霆之中,被碾爲齏粉灰飛煙滅。
“好精湛的雷術!”
方牧塵忍不住讚歎道,“招式迅猛,雷厲風行,僅僅彈指間便輕而易舉滅敵無形。”
“不愧無上道骨,果然蘊藏着無窮無盡的潛力!”
“哼,那是當然。”
宋小鐵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那還用你誇?”
當即,虛蒙上人信手一揮,衆人紛紛自暗處現身,從後門殺入天魔殿內。
天魔殿的內部錯綜複雜,彎彎繞繞、如若迷宮相仿。
幸好有李天江走在最前面擔任嚮導,才讓他們不至於暈頭轉向。
“虛蒙前輩,步伐稍微放慢一些。”
方牧塵皺了皺眉,低聲道,“不知爲何,我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怎麼講?”虛蒙上人疑惑道。
“這天魔殿內鬼影重重,陰風蕩蕩,每走一步都寒意刺骨。”
方牧塵沉聲道:“但是我們一路走來,卻連一個魔兵魔將也未看到,這未免有些太過蹊蹺了。”
虛蒙上人眯着眼睛,一時也若有所思。
“事到臨頭,便需放膽,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現如今唯有前進,而絕無退路!”
虛蒙上人雖未開口,但腳下步伐一步未停,顯然是比較傾向自己徒兒的想法。
方牧塵見狀,便也只得不再多言,之默默跟上。
他也只是隱隱有所預感,而並沒有實際的依據,所以並不能斷言誰對誰錯。
也罷,即便那天瓏真的設下什麼埋伏,他們這邊還有自己這個仙宗執事在。
方牧塵就不相信,區區一個女魔頭,還能比九頭蛇更難對付不成。
繞過一道道迷宮般的路口之後,衆人終於來到正中間的大殿。
前方白森森的骷髏王座之上,一名女子正手捧一隻酒盞,身段嫵媚誘人,氣質風情萬種。其修爲道行,更是強大神通境三重,正是那天瓏無疑!
此時此刻,整個殿內皆瀰漫着一股刺鼻的酒氣。
天瓏坐在王座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只發出陣陣低沉的鼾聲。
“那女魔頭好像是喫酒喫醉了,根本就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
藏匿於一座石柱後方,宋小鐵面露激動之色,“現在,正是我們斬殺魔頭,重振紫虛國祚的大好機會!”
“師尊,且看弟子出手,將其斬殺!”
說罷,宋小鐵從懷中取出兩枚符紙,在指尖自燃焚盡之後,化作一把鋒利的短劍握在她的掌心。
“誅魔寶劍,現!”
“殺!”
劍鋒之上白光浮動,如若風起雲涌,且隱隱有龍騰虎躍之勢。
然而,正當宋小鐵下定決心,準備從柱後衝出,斬殺王座上的天瓏之際。
一隻無形的大手忽然抓住她的肩膀,將她硬生生又給拉了回來,以不容忤逆的強橫力量將她按倒在地。
“你……”
宋小鐵措手不及,誅魔寶劍高高飛起,噗嗤一聲刺入地面中,擦破了她白淨的臉蛋,簌簌淌落下滴滴鮮血。
她怔了半晌,猛然轉過頭,看向身後剛剛按翻了她的方牧塵,頓時滿臉怒不可遏,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你這混賬,抓我做什麼?”
“難道你是怕我除魔立功嗎?!”
一旁天機真人、虛明等人見狀,也都面露嗔怪之色。
“方小友,剛剛這一路上我們遇到的魔頭不多,你確實沒有什麼展示的機會。”
“但是眼下已經到這一步,正是掃除魔頭的關鍵時刻。”
“你應當以大局爲重纔是,怎能爲了出風頭而傷了小鐵?”
衆人一個個都滿臉憤怒,顯然頗有問責之意。
包括虛蒙上人也臉色複雜,不明白方牧塵爲何要這樣做。
“她一個小孩子不懂事,立功心切,難道你們也都不懂嗎?”
方牧塵淡淡道,“如果連三天王之一的女魔頭,都能有這麼好殺,那魔族又如何值得被上古五帝視作宿敵,讓天下人談之色變?”
“也罷,你們如若不相信的話,我便讓你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