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這座寒冰鍛造而成的大殿內,他整個人都被冷意籠罩,微微顫抖不停。
而隨着逐漸來到大殿深處,冷空氣中卻突然傳來一股熾熱氣息。
方牧塵走近一看,只見這股熾熱氣息的來源,正是來自前方王座玉階下,一座半丈見高的三足石鼎。
這座石鼎上面雕刻着歪歪扭扭的銘文,散發出古老凌厲的氣息,是一件品階達到人級中等的法器。
而在鼎內,則盛滿了一種詭異的墨綠色液體,此時已經完全燒開了鍋,咕嘟咕嘟沸騰冒着氣泡。
這些綠色液體乍一看有點像菠菜汁,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但靠的近了便能感受到,從每一個咕嚕冒出的氣泡中,都散發出濃濃的殺意和威脅感。
綠色液體的威力,加之石鼎的加持,足以瞬間將任何修爲在龍魂境及以下的修士煮成屍骨無存的血水。
天璇聖地之主是不是腦子.有病,爲何要在大殿內擺着一鼎如此危險的東西?
總不會……是爲了招待他而設吧?
“喲!”
“這位小帥哥,是什麼人啊?”
正當方牧塵懵逼之際,十幾道身影直接在他左右兩側憑空現身。
這十幾個人,幾乎清一色全都是容貌俊俏,修爲高強的妙齡女子。
此時此刻圍成一圈,就像發現新大陸一般,上下打量着他。
“我們天璇聖地,已經有數百年沒有見過男人了吧?”
“這傢伙來做什麼?不會是刺探我們情報的臥底吧?”
“瞎說,你見過長得這麼帥的探子嗎?”
其中還有些年紀比較小的,更是一邊目不轉睛盯着,一邊驚聲稱奇,“哇,原來男人就長這麼一副作用!”
“看起來也不像宗主說得那樣,容貌醜陋近妖,心腸惡毒如魔嘛!”
聽着這些人七嘴八舌的疑惑,方牧塵頓時一陣無語。
這幫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怎麼就將他當成珍奇物種了?
不過環視一圈過後,他也不由得爲天璇聖地的實力所震驚。
在場這十幾人,清一色全部都是法相境強者,只是從一重到九重不等。
而其中修爲最強的兩個人,西長老慕容青,及北長老慕容白,則都達到神通境一重。
要知道他們太玄宗,除了宗主步婉奕是神通境巔峯之外。
放眼整個宗門,最強戰力也就是暗殺堂長老明刀,修爲達到法相境九重。
其次便是這次帶回來的師叔虛蒙上人,達到法相境七重。
同爲修行界四大勢力,兩家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太玄宗已然沒落到這般程度,如若再同室操戈、後院起火,後果定不堪設想……
“諸位天璇聖地的道友,別來無恙。”
方牧塵拱手抱拳,面露正色道,“我此行身兼要務,時間緊迫。”
“敢問慕容宗主何在,我想與她面談。”
“呵,好後生!”
遠處傳來一聲雄渾有力的震喝,瞬間震徹整個大殿,激盪起重重回音。
“幾百年來,敢主動要求見本宗主的男人,你還是頭一個。”
片刻過後,慕容紅和慕容紫也隨之現身,分別站在王座左右。
面對慕容蘭虛這彷彿在拷問犯人般的目光,方牧塵忍不住渾身微微打了個寒顫。
除了步婉奕之外,這是他第一次親身面對心劫境大能。
更何況對方又是四大聖地之一,天璇聖地之主。
與步婉奕這位萬雷女帝齊名,甚至威名更加顯赫的天璇聖母。
“慕容宗主,別來無恙。”
方牧塵拱手抱拳,淡笑着說道,“晚輩太玄宗執事方牧塵,這廂有禮了。”
在他報出名字的一剎那,慕容蘭虛瞬間眼中殺機迸射。
殿內的空氣驟然冷峻,天璇聖地一衆護法和執事都渾身顫抖,悻悻低下頭。
方牧塵:“???”
慕容大宗主,咱們兩個之間好像沒有什麼過節吧?
還是說我名字這三個字,污染您老人家的耳朵了?
方牧塵疑惑之下,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慕容紫。
原本按照他的猜測,時隔數月久別重逢,這丫頭會表現得相當激動。
畢竟當初,鳳鸞山臨別之時,她那依依不捨溫存,現如今都還歷歷在目。
但不知爲何,此時此刻,慕容紫卻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望着他。
眼神中滿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彷彿一位年邁的老母親,在看自己不成器的敗家子兒子。
莫非你們天璇聖地,剛發生了什麼家門不幸的大事不可?
看來我今天來得不是時候啊……
但現如今畢竟局勢緊迫,自己向天璇聖地求援,然後及時趕回太玄宗。
方牧塵深吸一口氣,滿臉鄭重直奔主題,“慕容宗主,晚輩與您初次見面,自詡未曾有過得罪的地方。”
“而今日不遠萬里而來,是有一件要事,懇求慕容宗主出手相助。”
“換言之,也是給慕容宗主您,送來一份禮物。”
“哦?”
慕容蘭虛忍不住嗤鼻一笑,“你們這些男人陰險狡詐,比狐狸還要奸惡,會有好處給我?”
“有什麼詭計便儘管說,莫要和本宗主耍心眼。”
方牧塵嘴角微微一抽,心中一陣無語。
你慕容蘭虛,身爲堂堂一方聖地之主,怎能如此大範圍無差別地仇恨所有男人?
這種幼稚且無知的事,只有白魅那種偏執的妖女才做得出來吧?
“既然慕容宗主……如此直率,那晚輩便直言了。”
方牧塵眯着眼睛,面露正色道,“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我們太玄宗內亂之事已然人盡皆知,天璇聖地的諸位應該也早已聽聞風聲。”
“今日來此,正是想懇請慕容宗主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此話一出,慕容蘭虛還未開口。
身後一名身着白袍的女孩便輕蔑一笑,面露冷峻戲謔之色。
“笑話!”
“母親說得果然沒錯,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如同狐狸一般精於算計的奸詐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