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陰雷並非施展開毀天滅地的神通,而是凝縮爲一,化作四枚乍一看微不足道的雷樁出現在方牧塵的手中。
“封心鎖脈!”
方牧塵震喝一聲,四枚雷樁同時脫手而出。
其中三枚雷樁直接從天而降,貫穿了虛蒙上人的雙肩和腹部,將他死死釘在地上一動也動彈不得。
最後一枚則直接融入他的體內,化作陰氣和電流封鎖住了他的道心和丹田,使得他掌中的魔元瞬間消失,一絲魔氣都無法再使用出來。
“你……你做了什麼?!”
剛剛面對漫天雷雲都無所畏懼的虛蒙上人,此時僅僅只是被雷樁封鎖住修爲,卻變得肉眼可見的驚慌失措。
這讓方牧塵更加堅信,他方纔的猜測果然沒錯!
“你這個膽小如鼠的懦夫,只敢拿出這種輕飄飄軟綿綿的招式?”
虛蒙上人強忍驚恐,怒聲喝罵道,“有種你便拿出真本事來,給我個痛快的!”
“怎麼,你的小心思被我拆穿破解,便惱羞成怒了?”
方牧塵微微一笑,不緊不慢揹着手走上前,淡淡道,“我方牧塵的眼睛還沒有瞎,怎麼可能殺死待我如至親般照顧的師叔?”
“但是,你,這個如陰溝老鼠一般躲在暗處的幕後黑手,我早晚會將你揪出來,並且如你所願親手殺了你。”
“你……”
虛蒙上人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低着頭一句話都不再多說。
這時,慕容紫、秦夢柔、司徒雪晴等人才都如釋重負出了口長氣,紛紛上前圍在方牧塵的身邊。
“真沒想到,這個虛蒙前輩竟然是魔修派來的奸細!”
夏侯誕氣憤地說道,“牧塵,此人知道太玄宗的太多祕密,留之後患無窮。”
“我看不如直接將他在此就地斬殺,粉碎魔族的陰謀!”
“不,不準動手。”
方牧塵搖了搖頭,淡淡道,“師叔並沒有墮入魔道,他只是被人操控了心智而已。”
“我會想辦法找出那個幕後黑手,讓師叔重新恢復清醒。”
“這……”
夏侯誕、司徒雪晴等人面面相覷,最終都信服地點了點頭,“好,那就按你的意思,先將他關進地牢中。”
畢竟,虛蒙上人魔修的身份是被方牧塵識破,又是被他制服鎮壓。
即便平日裏最爲冷酷無情的明刀,也必須尊重方牧塵的建議。
“不管怎麼說,太玄宗這場亂局總算是順利平定,皆大歡喜。”
慕容紫走上前,淡笑着抱拳道,“方執事,祝賀你終於如願以償。”
“我也該帶着弟子們返回天璇聖地,向母親覆命了。”
“紫兒姑娘,這次真多謝了你和貴宗各位道友鼎力相助。”
方牧塵回以抱拳,鄭重道,“勞煩回去代我拜謝慕容宗主,並且轉告她老人家。”
“日後如果天璇聖地遇上什麼麻煩,只管給我飛鴿傳書。方某即便赴湯蹈火,也必然鼎力相助!”
“好,我一定帶到。”
“後會有期。”
慕容紫揮了揮手,率領天璇聖地衆人御劍飛行,直奔西面離去。
身處蒼穹之上,冷冷夜風之中,慕容白忍俊不禁上前道,“三姐,你方纔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出口?”
慕容紫略一緘默,微微搖了搖頭,“沒有。”
“是嗎?我看着可不像哦。”
慕容白神祕笑道,“我看那位方執事一表人才,前途無限,未來定然是一位震動整個修行界的大人物。”
“現在他身邊雖然已經擁簇了許多美女,但大多都只是實力孱弱的花瓶,不論是修爲還是樣貌,都根本競爭不過三姐你。”
“但是以後,隨着他的修爲越來越強,去的力量越來越多,可就不一定了哦。”
慕容紫皺了皺眉,“四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反正母親先前也同意將你許配給他,不如你就留在化清峯唄。”
慕容白笑嘻嘻說道,“回去後我就向母親和二位姐姐說,三姐要去追逐愛情,以後再也不迴天璇聖地了。”
“然後等過三兩年,你和方執事在帶着兩個娃娃回來,給她們一個驚喜……”
“臭丫頭,你胡說什麼呢!”
慕容紫俏臉通紅,攥緊拳頭想要教訓慕容白,卻被這這丫頭鬼精鬼精輕鬆躲開,自己倒險些一個趔趄跌下御劍。
身後護衛的弟子們頓時都暗暗一陣心驚膽寒,弱弱說道:“二位長老,您們別鬧了……”
辭別了慕容紫等人之後,衆人仍安頓傷員和死者,忙碌了好幾個時辰。
方牧塵則獨處偏僻一角,坐在一塊巨石之上,兩眼入神、若有所思。
師叔究竟是被何人暗算,不僅心智完全被控制,更是直接掌握了強大嫺熟的魔族神通。
這個控制了師叔,並且意圖讓師叔死在自己的手中,讓他邁向魔道的傢伙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個人的身份,與血池幻境第二階段末尾,那個背後刺了自己一劍的神祕人,是否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亦或說……根本就是一個人?
正當方牧塵心亂如麻之際,明刀、夏侯誕、司徒雪晴等幾人從遠處走到他面前。
“方執事,這次化清峯之亂能平安解決,多虧了你的努力。”
司徒雪晴鄭重道,“眼下還有一件要事,需要與你商量。”
“何事?”方牧塵不解問道。
“現如今宗主仍在祕境苦修,還不知何時才能出關。幾大峯口都失去了峯主和幾乎所有高層執事,整個太玄宗都一片人心惶惶。”
夏侯誕沉聲道,“值此危難動盪之際,必須有個人站出來,代行宗主之位,穩定住宗門的局勢。”
“否則,遠有南疆神羅宮,近有東海之地各個仙宗,必然會趁虛而入,趁我們太玄宗混亂之際前來大搞破壞。”
“呃……”
方牧塵默然半晌,疑惑問道,“所以,這和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