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紫氣觀天鏡,跟特麼阿拉丁神燈一樣,只能許三個願望?
看來即便是土靈大帝留下的寶物,也並非得到便能天下無敵啊。
“可是,我明明還沒有開始問你任何事吧。”
方牧塵皺眉道,“現在我應該還可以問你三個問題,而不是一個。”
“不,你已經問過了。”
紫氣觀天鏡淡淡道,“第一個問題,你問我是否就是傳說中的紫氣觀天鏡,我回答你正是。”
“第二個問題,你問我爲何像垃圾一般被扔在這裏,我也已經爲你解答。”
“若非方纔我攔住你,現在你已經將最後一個問題都一併問完了。”
聽了這番解釋,方牧塵嘴角微微一抽,差點沒忍住直接一腳將這破鏡子踢碎。
我特麼剛剛那是問題嗎?那是見到你後太過驚訝,發出的驚歎好不好?
虧你還是土靈大帝留下的上古靈寶,怎麼還和我玩這種文字遊戲?
“我沒有和你玩文字遊戲,也沒有刁難你的意思。”
紫氣觀天鏡冷聲說道,“這是神明爲了限制我的力量,在我身上施以的詛咒。”
“至於剛剛阻止你,也並不是出於好心,而是我不希望每一百年三次施展神通的機會,都浪費在你這懵懂無知的小鬼身上。”
“如果你心有怨氣,只管離開便是,這世界上有的是人想問老夫問題。”
方牧塵頓時有些心虛,差點忘了這老小子可以輕而易舉看破人心中的想法,在他面前哪怕在內心都不能說壞話。
“問,我當然要問!”
“如此寶貴的機會,你容我好好想一想。”
一時間,方牧塵攥緊拳頭,心中可謂無比掙扎。
因爲他想要詢問的不解之事實在太多了,何止三個能解決?
譬如《萬世魔主錄》究竟是被何人撰寫出來,上面關於自己那段牧塵魔皇的記載,又是怎麼一回事。
譬如《馭夢訣》到底是一門怎樣的功法,雲夢幻境與真實世界之間,又存在着何種因果和關聯。
譬如自己體內的這枚海妖血心究竟該如何才能順利壓制破解,才能不需要每日時時刻刻心中默唸《太玄清靜經》來控制情緒,不敢使一丁點性子。
再譬如,自己儲魂戒中那枚邪性至極的天靈魔元該如何處理,才能確保讓這個不詳的東西在不引起任何動.亂的情況下消失在世界上。
一時間,方牧塵心中無比掙扎,糾結得甚至都感到有些痛苦。
而紫氣觀天鏡也並沒有催促,就這麼饒有興味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抉擇。
許久,方牧塵終於下定決心,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我想好了。”
“敢問,我該用何等方法,才能喚醒、拯救我師父孫不定,還有我們太玄宗丹醫堂的長老賀德祥?”
“你剛剛明明想出那麼多有意思的問題,最後竟只問這種無聊的事?”
紫氣觀天鏡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一副自己被大材小用的樣子。
“也罷,總比剛剛那些愚蠢的錯誤要強得多。”
當即,紫氣觀天鏡面露正色,沉聲道,“你宗孫、賀二人,皆是在無防之時遭到偷襲,身中巫術致使丹田破碎,人事不省。”
“賀德祥本就年老體衰,大限將至,身負這巫術重傷,只不過是加快了他滅亡之日到來的時辰而已。”
“現如今,他的魂魄已經歸於地府,卻因前後吞服了上百枚仙丹,導致被藥力扼住了最後一縷殘魂,致使無法遁入輪迴,現如今終日煎熬痛苦。”
“他的命已經無術可救,老夫建議你們不要再浪費仙丹和一切資源,也讓他在地府的魂魄能解脫投胎。”
聽聞此話,方牧塵心中一沉,面露傷感之色。
這面紫氣觀天鏡剛剛已經展現過其神通和力量,自然不會有任何懷疑。
只嘆賀長老那麼一位寬德仁愛的忠厚長者,一生救死扶傷、懸壺濟世,最終卻是天不假年。
“那……我師父呢?”
“孫不定修爲雄厚,加之吉人天相,雖然也同樣身負巫術重傷,但命數未盡。”
紫氣觀天鏡淡然道,“他之所以人事不省,奄奄一息,是因爲丹田被巫術所腐蝕,導致魂魄和真元爲了保護主人,而自主進入沉眠狀態。”
“若想救他,倒也簡單。”
“紫靈山上方三重天,有一隻神通境道行的噬魂魔雕,已經盤踞蒼穹千年有餘。”
“你只消將找到這個邪物,將其斬殺破腹,解救出十年前被他吞噬進腹中的昴日仙君。”
“昴日仙君乃仙界二十八星宿之一,其啼鳴之聲擁有震殺魑魅魍魎、呼喚孤魂亡魄的功效。“
“待將他解救出後,只要讓他在你師父面前長鳴三聲,即可將你師父孫不定的魂魄喚醒。”
紫氣觀天鏡說得周到詳細,就差直接幫他去斬殺噬魂魔雕。
方牧塵一字一字牢記心底,心中無比感激,深深鞠了一躬,“我明白了,多謝前輩指點!”
“若真能順利解決我師父,晚輩定當竭力報償!”
“老夫不過是一件法寶而已,清心寡慾、無緣無求,你如何能報償得了?”
紫氣觀天鏡無比嫌棄地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你我緣分已盡,無需多言。”
“對了,今日你我之間這段緣分,勸你最好不要訴與旁人。”
“否則,若被當世修行界的大能知道,你浪費了紫氣觀天鏡百年三問,卻只詢問一個無聊至極的問題,他們是絕不會和你善罷甘休的。”
聽完紫氣觀天鏡這番叮囑,方牧塵頓時心中一陣苦笑。
別說是旁人了,連他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狠狠來兩巴掌。
畢竟,若是沒有浪費那兩個問題的機會,自己至少還能將《萬世魔主錄》之事詢問清楚,以後也就不需要再每日都憂心忡忡了。
“也罷!”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方牧塵走出密室,乾笑着搖了搖頭。
“能得到拯救孫師父的方法,我還有什麼可不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