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熙直接被震得癱坐在地,驚聲道,“我的門!”
“你們喝酒便喝酒,毀了我的門板做什麼!”
“喲呵,小丫頭,敢用這種口氣和爺說話?”
壯漢微微挑了挑眉,戲謔道,“老子能來你這小館子喝酒,是瞧得起你。”
“是嗎?那我還真要謝謝你!”
安子熙氣憤地站起身來,怒道,“但是我天涯客棧,不歡迎你們這些醉鬼!”
“還是請各位去出門左拐,瞧得起別家酒館去吧!”
西門尋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連惡名昭彰的馬漢刀都敢得罪。”
“這小丫頭,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怎麼,這傢伙來頭很大?”方牧塵用傳音之術低聲問道。
“來頭倒是不算什麼,只是六重天的一個惡霸,割據一方爲非作歹多年。”
西門尋敗淡淡道:“不過論及本事,他在九重天以下,也算是號人物。”
方牧塵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正想看個清楚。
卻見三名壯漢已經衝上前,將安子熙死死按在桌子上,令他一動也動彈不得。
“小丫頭,你很走運,爺今天心情很好,不想殺人。”
馬漢刀不緊不慢走上前,戲謔道,“既然你這麼任性,不肯賣酒與老子喝。”
“那老子便品嚐一下,你這小女娃的滋味如何吧!”
說罷,他根本不顧窗邊仍在喝酒的方牧塵等一桌人。
竟然直接從腰間抽出匕首,滿臉惡趣味的笑容,旁若無人開始割起安子熙的衣裳。
“不,不要,放開我!”
看着自己的衣裳被割成一片片碎布,雪白的肌膚漸漸裸露在外,安子熙眼中含滿淚花。
任憑她竭盡全力,牙齒幾乎咬破嘴脣,也根本無法掙脫兩名壯漢的桎梏,一時雙眼簌簌流下絕望的淚水。
“豈有此理!”
方牧塵咬了咬牙,猛然站起身來。
“你想做什麼?”焰靈兒仍手捧酒盅,淡淡問道。
“這幫醉鬼匪類如此囂張跋扈,都欺負人到別人家裏來!”
方牧塵怒道,“再不出手,難不成眼睜睜看着一個清白女孩被他們糟踐嗎,在一旁袖手旁觀什麼也不做嗎?!”
“有的時候,袖手旁觀能給你避免很多麻煩。”
焰靈兒淡淡道,“那三個土匪,皆是心劫境八重修爲,距離飛仙不遠。”
“又如何?”方牧塵冷聲道,雖然他只是法相境巔峯,但在這強者如雲的仙界,區區心劫境的敵人還真沒放在眼裏。
“可那個姓馬的匪首,卻是祖靈境五重的強者。”
焰靈兒冷冷說道,“即便放在九重天,越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就憑你,能敵得過他嗎?”
方牧塵本來都已經將六道棊局召喚出來,聽聞此話頓時動作一僵,微微打了個寒顫。
區區一個惡名昭彰的土匪頭子,竟然是能做仙王子嗣帝師的強者?
難怪他在六重天作威作福這麼久,都沒有人能管得了他了。
“如何,還想管閒事嗎?”
“丫頭,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方牧塵深吸一口氣,淡淡道,“莫說是祖靈境,即便皇靈境,又如何?”
“讓我碰上不平之事袖手旁觀,那我寧願死!”
說罷他眼中流露出一抹堅定不移的寒意,手捧六道棊局,直奔四名匪徒而去。
而見方牧塵動身,素素也沒有絲毫猶豫,拎着太上蕩靈戟跟上他的步伐。
“這兩個小傢伙,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西門尋敗頓時有些意外,忍不住饒有興味道,“區區法相境和心劫境,竟敢挑戰祖靈境強者。”
“聖焰女皇,你也覺得他們有些太過愚蠢了吧?”
“蠢是蠢了些,但是……”
焰靈兒抿了抿嘴,看着方牧塵的眼神,多出一絲異樣的光澤。
“如果他先前對我所說的,句句皆是實情。”
“那麼,他的的確確是這樣一個蠢到不行的好人。”
方牧塵和素素剛走上前,馬漢刀便緩緩轉過身,冷冽笑道,“你們剛剛在那嘀嘀咕咕半天,聽得我耳根子都起繭。”
“幸好你這傢伙足夠狂妄,真敢來阻止老子。”
說罷,只見馬漢刀刷的一聲從腰間抽出鋒利的砍刀,身上迸射出騰騰殺機。
下一秒,他的腳踏破地磚,直接瞬身至二人面前。
僅僅一刀揮出,便直接將方牧塵和素素都震飛出數米遠。
方牧塵直接將牆壁撞裂,身體嵌在碎磚之中,嘴角溢出一抹猩紅的鮮血。
但相比於身體受的外傷,內心的震撼更讓他難以置信。
這麼多年來,憑藉天生神通和寶器功法,他幾乎未嘗一敗。
多少次以弱勝強,多少次以下克上,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
但此時此刻,面對這名強匪,方牧塵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無力。
對方沒有使用任何神通,也沒有施展什麼仙法。
僅僅只是單純硬實力的差距,以及壓倒性的力量。
“來到這五重天以來,還沒痛痛快快殺過人,今天總算可以讓老子的屠刀見見血了。”
馬漢刀用舌頭舔了舔刀尖,嘴角勾起一抹猙獰到扭曲的笑容。
“我會將你們的頭顱割下來,連同心肝一起用來下酒的!”
“斷喉斬!”
馬漢刀震喝一聲,倒拖屠刀疾步衝上前。
眼看着這一刀蘊藏着騰騰殺氣,意在直接一刀斬殺方牧塵和素素。
焰靈兒終於坐不住,猛然站起身來,指尖染起一絲火苗。
西門尋敗卻仍穩如泰山,沒有絲毫慌亂的模樣。
眼看着馬漢刀衝到近前,一刀已經揮出,就要將方牧塵和素素斬殺的一剎那。
客棧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耀眼的白色光點,夾雜着一股凌厲的仙威。
“嗯?”
馬漢刀感受到威脅靠近,猛然轉過身來,警惕地將刀橫架防禦。
但即便他已經提前做足準備,也已經爲時晚矣。
一道白劍自天邊飛來,白光迸射,血光一閃。
馬漢刀的頭顱,直接連同砍刀一併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