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一百六十萬轉給我再說違約金的事情也不遲,不過,違約金也不多,兩千五百萬而已。”他說的十分輕鬆。
蘇研安倒吸了一口涼氣,兩千五百萬,把他賣了也不值這個數。
“如果蘇先生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掛了。”江景蕭掛斷了電話。
蘇研安不死心卻發現微信已經被拉黑了,他氣得將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穿上鞋子走了出去,他絕對不允許蘇玉去打電競,他這個年齡就應該坐在學校裏上課。
“哥哥,你就同意吧,這一直是我的夢想,也是我的愛好,求你了。”蘇玉拉着蘇研安的手,眼眶微紅。
蘇研安甩開蘇玉:“等我回來再跟你算賬。”說着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路上他心情忐忑,江景蕭顯然是不念舊情了,他只能盡他所能與他商量了,如果實在不行...
他做了最壞的打算。
別墅內,大家聊着今天的這場比賽,熱鬧的不得了。
蘇研安深吸了一口氣,西服錢還沒賠,現在又多了兩千多萬的違約金,他感覺天都要塌了。
不過爲了蘇玉他什麼都能豁得出去,他就是不能去當電競選手。
保潔阿姨聽到門鈴聲打開了門:“您好。”
蘇研安說明來意後,保潔阿姨拿出手機給江景蕭打了個電話,確認後才讓他上去。
“你們繼續,我有點事要去處理。”江景蕭站起身走了出去。
徐星看着江景蕭的背影,估計又是那位蘇先生,換了別人想違約直接去找律師談就可以了。
“江先生,我們談談好嗎?”蘇研安看着站在樓梯口的江景蕭道。
江景蕭將他帶到了會議室。
“我就蘇玉這麼一個弟弟,我不能讓他放棄學業去打電競。”蘇研安進了會議室後急道。
江景蕭拉開椅子,坐下後推了推金邊眼鏡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蘇研安低眉:“蘇玉與你不同,你家裏有錢想怎麼折騰都沒人管,但蘇玉不同,電競選手都是喫青春飯的,一旦退役了,餘生怎麼辦。”
江景蕭認真的聽着。
“電競選手千千萬,但最後冠軍只有一個,這條路可比考大學找工作難多了。”蘇研安走到江景蕭面前蹲下:“算我求你,好嗎?”
他爲了自己都不曾如此卑微的求他。
江景蕭手捏着蘇研安的下巴,如果當初他不背叛他,他怎麼捨得他受這份委屈。
但如今,這份委屈他只能受着。
蘇研安仰着頭與江景蕭對視:“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說着他解開了衣服的扣子,精緻的鎖骨裸露在外。
“你是個好哥哥,但你似乎不太瞭解你的弟弟。”江景蕭鬆開手站了起來。
“小的時候,我希望他能平安長大,現在我只希望他能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蘇研安手搭在了江景蕭的腰帶上:“可以嗎?”
江景蕭握住了蘇研安的手,將他拽了起來:“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我把合同給你。”
他給徐星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蘇玉所籤的合同送到會議室。
江景蕭倒了杯水遞給蘇研安:“沒想到幾年過去了,我們還能因爲這件事爭吵。”
蘇研安端着水杯,心裏五味雜陳,說是爭吵,其實都是他單方面的行爲過激罷了。
“合同在這裏,回去後與蘇玉商量好再做決定。”江景蕭說完走了出去。
蘇研安拿着合同跟在他的身後,路上他想了很多種可能,但卻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爽快就把合同給他了。
兩人剛下樓就看到蘇玉紅着眼眶坐在大廳,幾個隊員正在與他說着什麼。
“哥。”蘇玉看着蘇研安。
蘇研安拿着合同走到蘇玉面前:“走,我們回家。”
“哥,從小到大,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但這次,求你了,讓我做一次主吧,我想留下來。”蘇玉說着哭了出來。
江景蕭坐在大廳內的沙發上靜靜看着,一名隊員拍了拍蘇玉的肩膀。
“回家說。”蘇研安拉着蘇玉的手腕。
蘇玉知道回家後,蘇研安肯定不會同意,於是他也顧不得臉面和尊嚴,雙膝一彎跪了下去。
“哥,求你了,我不想上學,我一進學校就覺得有一雙大手在掐我的脖子,我從初中就想當電競選手,我想走這條路,我想當世界冠軍。”
蘇研安大腦中一片空白,他一向疼愛這個弟弟,捧在手心裏都磕了碰了,他怎麼就不懂他的良苦用心呢。
世界冠軍哪那麼好當,而且退役後,他文化水平上不去,工作又不好找,到那時怎麼辦。
考上大學,讀研,然後找個體面的工作,娶妻生子不好嗎...
“蘇玉,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我回家,要麼我們斷絕關係,你留在這裏。”
蘇玉失聲痛哭。
蘇研安眼眶微紅,他們從小就沒父母,那個時候他還是個懷抱的孩子,他們一起進了孤兒院,爲了能讓他喫得好穿得暖,他讓人當狗一樣使喚。
可如今,蘇玉卻選擇了一條看着就不好走的路,他更多的是捨不得,他捨不得他喫那些苦,普普通通的不好嗎。
“我跟你回家。”蘇玉起身抱住了蘇研安:“哥,你不能不要我。”
蘇研安仰着頭,強行止住眼淚。
“蘇研安,他現在跟你走,這輩子都只能看別人站在原本屬於他的賽場上,舉着他夢寐以求的冠軍獎盃,最後帶着一生的遺憾離開這個世界,你愛他,卻對他如此殘忍。”
江景蕭聲音平和,但每一個字都都彷彿是一把利刃。
“謝謝江隊,我可以,這輩子都活在遺憾中,但是我不能寒了我哥的心。”說着他緊緊抱着蘇研安。
蘇研安閉上了眼睛,心裏掙扎了一番後,他將手中的合同扔給了江景蕭:“我弟弟就交給你了。”
江景蕭接下了合同。
蘇玉擡起頭激動的看着蘇研安。
“回家,給我做飯,我餓死了。”蘇研安沒了剛剛的決絕,聲音帶着些許撒嬌的意味。
“要留下喫宵夜嗎?”江景蕭出於禮貌問了一句。
蘇研安挽起袖子:“好啊,我親自下廚,做草莓炒藕。”
“讓李哥送他們回去。”江景蕭站起身。
蘇研安忍不住嘴角上揚,他第一次大顯身手做的就是這道菜,結果兩個人喫的上吐下瀉,不得不去醫院掛吊瓶...
“記得穿好衣服。”江景蕭笑着拿着合同向樓上走去。
衆人齊齊看向蘇研安,只見他衣服的鈕釦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露出大片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