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川生母羅霞在記者採訪時,對外公開了遺產繼承人。
也就是趙川。
一時間不少人調侃,發段子,蹭熱度,說趙川以後不打電競可以回家繼承上億資產。
趙川被再一次推上了風口浪尖,之前有人扒出來,說他的父親是殺人犯,說她的母親喝了農藥。
那羅霞又是怎麼回事,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趙川不明白,羅霞爲什麼揪着他不放,當初不要,現在又來打亂他的生活。
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拋棄的,未婚生子帶不了他,所以把他扔在了孤兒院。
可是他的記憶裏他父親殺了人,母親喝了農藥,這也是他一直無法接受她的根本原因。
他其實是被拋棄了兩次,第一次在出生,第二次是養父殺人,養母喝了農藥,他一直喊着要媽媽,要的並不是羅霞,而是那個喝了農藥的養母。
在羅霞出現之前,他一直以爲自己被拋棄了一次...
張穆一開始也想不通,但想通後,他更加心疼趙川了。
趙川躺在牀上,不想喫飯,不想訓練,他只想安安靜靜的躺着。
江景蕭他們別提多擔心了,要知道趙川可是個病人,並且狀態非常的不好。
張穆藉着給趙川買蛋糕的機會出去見了羅霞,他覺得有些事情要從根本上解決。
她一直這麼不顧趙川的感受鬧下去,人是會崩潰的。
羅霞知道張穆要見她,高興的不得了,還特意選着了價格不菲的禮物。
張穆選了一家茶室,畢竟有單間也好說話。
羅霞笑着跟張穆握了握手:“是小川要見我了嗎?”她說着將禮物放在了桌子上。
“趙川病了。”張穆說着看向羅霞:“他得了抑鬱症,託你的福,現在病的更加嚴重了。”
羅霞的笑容定格在了臉上,她扶着椅子坐了下去。
張穆倒了杯茶:“當初他父親殺人,母親喝農藥,放棄了他的監護權,那時候他已經記事了,你的出現告訴他,他曾經被拋棄過兩次。”
“我當初也是沒辦法,我養不起他。”羅霞激動道。
張穆嘆了口氣:“你是把孩子生下來以後才知道養不起的嗎?”
“我一直以爲孩子父親會回來,那樣我就養得起,大不了他帶孩子,我去打工,可是他沒有回來,他始終不承認孩子是他的。”羅霞忍不住紅了眼眶。
張穆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我這次來,就是跟你商量,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擾趙川了,他現在已經病了,你別再雪上加霜了。”
淚水順着羅霞的眼角流了下來:“我每天都在後悔,我只是想見見他,哪怕說兩句話也好。”
“你自私的生下他,拋棄他,現在又爲了讓自己心安理得,得到救贖,就來折磨趙川,非要聽他一聲原諒,你從始至終都是爲了自己!”張穆拍着桌子怒聲道。
羅霞愣愣的看着他:“我只是想讓他過得更好,我現在有錢了...”
羅霞站起身拽住了張穆的衣服:“我當然是希望他好的,可是,真的連見一面都不行嗎...”
這時,房間的門開了,趙川穿着衛衣帶着鴨舌帽,張穆真的很不適合撒謊...
羅霞看到趙川快步跑了過去。
趙川伸出手:“羅女士,我人就站在這,你看夠了,我們就回去了。”原來他得了病。
怪不得這陣子大家都怪怪的。
羅霞伸出手,趙川沒有躲。
她想用所有的錢,換回她的兒子,可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了,他不會認她了。
有些發涼的指腹落在趙川的臉上,羅霞泣不成聲,她後悔了...
張穆走到趙川身邊,將他攬在懷裏:“如果不舒服我們就馬上離開,彆強撐着。”
羅霞小心翼翼像撫摸珍寶一樣撫摸着趙川,也許這是他們這輩子最後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了。
“身體...身體不舒服就回去吧。”羅霞說着放下手,轉身向桌子走去:“我給你定製了...”
趙川冰冷的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劍,羅霞顫抖着手:“胸針,這是我找專業人士定製的。”
“不用了,我用不着。”趙川說着挽着張穆的胳膊:“走吧,我困了,下午請了假,回去睡一覺。”
張穆帶着趙川走出了包間。
羅霞站在門口,淚水模糊了視線。
趙川回到車上,靠在副駕駛上,將鴨舌帽壓得很低。
張穆握着趙川的手:“想哭就哭出來,別憋在心裏。”
趙川咬着嘴脣,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
張穆陪趙川安安靜靜坐了一會,然後纔開車回基地。
所有人都很擔心,見他們回來,蘇研安忙上前道:“晚上喫烤肉,我已經把牛肉什麼的研製好了。”
他雖然擔心,但也不敢當面提。
趙川“嗯”了一聲,他想告訴大家,他沒事,但是他現在真的不想說話,只想回房間睡覺。
蘇研安看向張穆。
張穆搖了搖頭。
回到房間後,趙川直接僕在了牀上,張穆走過去爲他脫了鞋。
“先把藥吃了,然後好好睡一覺。”張穆說着拿出藥片遞給趙川。
趙川伸出手掐住了張穆的大腿:“你之前告訴我,這是補鈣的...”
張穆疼的咧了咧嘴:“對不起,我不該瞞着你。”
“居然是病了...”趙川坐起身吃了藥:“好了,讓我自己睡一會。”
張穆指了指衛生間:“我去把衣服洗了。”
趙川點頭。
張穆進了衛生間,把衣服塞進了自動洗衣機,他當然不放心趙川一個人,所以門留了一條縫隙,讓他能夠清楚的看見臥室。
趙川將自己蒙在被子裏,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