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張泌驚訝。
兩人見面，坐在相對的位置，更好觀察對方的表情。
蘇白汐推了推面前的菜單，道：“點單吧？服務員等着呢。”
聚會完，蘇白汐又去了趟醫院。
如張泌所說，外邊鬧的動靜再大，她也只不過看個熱鬧的心態，林梓嘉有傲氣，這種傲氣讓他喫不下這個虧。
林梓嘉要報復，是遲早的事。
晚上下班的時候，在醫院門口遇到了林睿辰。
“姐，”林睿辰跑來打招呼，“好久沒看見你了。”
蘇白汐打量了他：“生病了？”
“學校要體檢，我來做個檢查。”
蘇白汐講：“喫晚飯了嗎？”
“沒有。”
蘇白汐和他一起去了附近的飯店，兩人都不是講究的人，隨便找了一家就進去了，期間林睿辰約她去玩，他說：“等考完之後，我想和你一起去夜城玩。”
她一時沒有吭聲。
林睿辰便善解人意，垂下眼：“白汐姐很忙嗎？如果沒空的話就算了。”
蘇白汐淡笑，到底還是不忍心駁了小孩子的面子，道：“到時候再說。”
“還有一個多月就高考了，輕鬆點，祝你考個好大學。”
他說：“我想去白汐姐的大學。”
“爲什麼？想學醫？”
兩人各自點了一份炒飯，邊喫邊聊，說了很多，到最後林睿辰心直口快，道：“其實當年堂哥的志願，也填了你的學校。”
蘇白汐有那麼一瞬間沒回過神來。
這個堂哥，她才反應過來是林梓嘉。
“沒有吧，”蘇白汐淡聲，“沒聽說過他有學醫的意願。”
再說，林梓嘉也不是和她同一個學校。
林睿辰說：“堂哥和蘇建斌鬧起來了，你可以得到什麼好處？”
蘇白汐看向他：“你看出來了？”
“不是我看出來的，”林睿辰垂下眼，“是你沒想隱瞞這件事，如果你想瞞着，就會和當年小產的事情一樣，死都不會透露半個字。”
蘇白汐笑了笑：“嗯。”
晚上林睿辰要送她回家，被蘇白汐拒絕了，在她眼裏，林睿辰還是個孩子，就算他人高馬大的，但年紀擺在這裏，她還是先把林睿辰給送到了車上，再自己回家。
林睿辰在車輛啓動的時候，和她說：“姐，互相試探的感情不怎麼美好，你們在傷害彼此，爲什麼不坦誠一點？”
連一個孩子都看出來了，蘇白汐有些慚愧。
林睿辰思索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她：“姐，你那天給我打電話，問的是打人那事，你大學聯誼的時候有人欺負你，打人的是堂哥，他不讓我告訴你。”
她笑說：“林梓嘉說的賭桌，我上了。”
如果她再年輕一點，倒回到四年前，或許她可以滿腔熱情，再一顆心的投入，但現在是四年後，她賭不起了。
她所走的每一步，都需要精打細算，再步步爲營。
感情，可能對成年人來說，只是調味品。
林梓嘉和蘇建斌鬧的很僵硬，他勝在年輕氣盛，做事瘋狂，甚至不計後果。
不怕人瘋，就怕人不要命。
雙方打起來，蘇白汐趁着這個時機在蘇氏拿了很多東西，只是她進入公司，又不常駐，只是偶爾露個面，存在感並不高。
沒人敢進去送咖啡，最後還是蘇白汐端了杯，去辦公室。
蘇建斌一看見她，就開口嗤笑：“你猜那個小瘋子昨天看見我，問了我些什麼東西？”
“什麼？”
蘇建斌盯着她的臉，似乎在觀察她的神情，然後一字一句：“他問，你爸媽當年怎麼死的，問我那年那月那天，在什麼地方，做了什麼。”
蘇白汐垂下眼，不動聲色的掩藏自己一抖的手。
她擡起眼，沒什麼變化：“二叔怎麼說？”
“不會是你讓他這麼問的吧？我聽你二嬸說，前一段時間你還跟他睡在一起。”
蘇白汐淡笑：“他和二叔不和，這段時間鬧僵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問這個也不奇怪。”
她道：“我要問也親自問了，不會等到現在，讓別人代勞。”
“說的也是。”
晚上回去，蘇白汐在客廳裏看見了等待已久的林梓嘉。
她尋思着，應該是個時候讓人把門鎖換了。
林梓嘉看見她之後，張口就諷刺：“還知道回來？作妖作成你這樣，真是少見。”
蘇白汐淡笑，心情挺好，走過去，然後坐在他的大腿上，低下頭親了親他。
這一下讓林梓嘉挑眉，他好像渾身都不得勁了，一臉驚恐的看着她。
蘇白汐說：“怎麼樣？喜歡嗎？”
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林梓嘉想搖頭，但他一張口就是：“喜歡。”
他態度變的溫和，他自己都沒發覺，只知道摟着她的腰不放。
蘇白汐的指尖在他的眉心處頓住，又慢慢的往下滑，最後在他的薄脣上停下來，她淡聲道：“林睿辰都看出來的東西，你應該也看得出來吧？”
林梓嘉皺眉。
“我不是爲了你，”他別開眼，沒看她的臉，“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是嗎？”
林梓嘉點頭：“不然你以爲？你這麼害我，難不成我還幫你？”
蘇白汐起身，要在他身上下去，但剛一動，就被他拽住了手腕，卡着腰往懷裏帶。
“本來過來找你是有事說，你這麼一下弄的，我再跟你吵架，多多少少顯得我有點不知好歹。”他低聲。
蘇白汐是一張素顏，但擡起頭的時候，讓人一眼驚豔，妖中帶媚，純中藏欲，兩個矛盾的結合體，偏偏被她把控的如此完美。
哪個男人不心動。
她淡聲：“聽林睿辰說，你當初填高考志願，填的我的大學？”
林梓嘉眯起眼，鬼使神差，沒有嘴硬：“對。”
“怎麼填的？”
他說：“想填就填了。”
蘇白汐沒有追問。
林梓嘉就開始渾身不舒坦，他追着問：“怎麼不繼續說了？”
“說什麼？”
“問我爲什麼後來沒去醫大。”
蘇白汐看了看桌上的水杯，林梓嘉一邊摟着她，一邊拿杯子給她。
他還說：“你問。”
蘇白汐覺得挺好笑，因爲在互相試探的過程裏，她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