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談到在意的人的時候，纔會有的神情。
“又薇姐？”
“嗯，是我，”徐又薇笑着說，“前些天你生日，沒來得及趕回來，這一次想給你補上，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不會，”林梓嘉語氣輕快，“你在哪？”
徐又薇說：“機場。”
一下飛機就給他打電話，確實是深情厚誼，關鍵徐又薇完全不遮掩什麼：“你來接我？好久沒回來，國內變化好大，搞得我有點人生地不熟了。”
林梓嘉說：“行。”
“不耽誤你事吧？”
“你的事都放前邊，提什麼耽誤。”
“那我在這等你了。”
“嗯。”
打電話說的太投入，等他掛了擡起頭，才發現蘇白汐坐在位置上，沒看他，視線偏過，不知道盯着外邊哪棵花草看。
林梓嘉蹙眉，伸手給她繫上安全帶，偏頭的時候親了她的臉：“我先送你回家。”
這個“先”字用的就很微妙。
蘇白汐不動聲色：“你有事可以先去忙，我自己回。”
“大晚上的，一個人回不安全，”林梓嘉踩了油門，車速比平時要快，“不用多久，我接個人。”
蘇白汐道：“這個人我又不是不認識，模糊不清做什麼。”
林梓嘉抽空掃她一眼：“又薇姐回來了。”
“知道，聽見了。”
林梓嘉皺眉，神態寫滿了“知道你還問”，但到底沒多說，開車把她送回家，到家門口他都沒打算下車，應該挺趕時間。
蘇白汐下車後，頭也沒回。
他盯着她單薄的背影看了幾秒，忽然說：“給我留個門，我晚上還回來。”
車輛開走，蘇白汐站在二樓的陽臺往下看，和前幾次一樣，她看出來林梓嘉有幾分留戀，但她終歸不是他的首要選擇。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以爲她和林梓嘉或許找到了正確相處的模式，但當遇到第二個目標出現時，她還是很快會被打回原形。
說到底，這段感情經不起任何推敲。
不用風吹，走兩步就自己散了。
但蘇白汐還是自虐式的聽了他的話，下去喝水時，想了想，到底給他留了一個門。
不知道是在給他機會，還是在給她自己機會。
她重複每天晚上的流程，書房工作完之後去浴室洗漱，到熄燈上牀睡覺的點是快接近11點，但林梓嘉還沒有回來。
11點42分，林梓嘉給她打了個電話，她秒接了：“你還回來嗎？”
那頭的人沉默一會兒，才笑着說：“白汐嗎？我是徐又薇。”
蘇白汐儘量平淡：“他呢？”
“我剛不小心按錯了，不好意思打給你，本來想馬上掛斷，沒想到你接這麼快，”徐又薇歉意的說，“梓嘉在我這，我衣服不能穿了，他去給我買新的了，跟你說一聲，他今天可能回不去了。”
蘇白汐立即把電話掛斷。
這樣的結果雖然她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發生在眼前時，還是讓人不知所措。
彷彿這樣做，能夠掩蓋她之前丟人現眼的想法和心存過的僥倖。
……
林梓嘉遞了一瓶果汁給徐又薇。
她接了，擡起眼笑：“你還和之前一樣，沒什麼變化，長到了我心坎裏。”
林梓嘉挑眉：“你誇我帥？”
“不明顯嗎？”徐又薇穿了一身長裙，不同於蘇白汐喜歡白的，她這人沒那麼淡，年紀和蘇白汐相仿，就喜歡媚一點的，成熟女人性感纔是代名詞，她其實一直都看不上蘇白汐，“誰要是跟你處過，你都是她這輩子最拿的出手的前任。”
這話聽起來是玩笑，但有心人就會覺得她有意無意cue了蘇白汐。
林梓嘉根本沒多想，對她態度挺好：“又薇姐要去哪？回家嗎？我送你吧，等會兒我也回家。”
“我聽說你離婚了？”
“嗯，”林梓嘉反應平靜，“太早結婚玩不了，男人還是提倡35歲之後再結，那會兒我玩夠了估計真想好好撲一個人身上。”
“哪有收不了心的男人，沒碰到對的女人罷了，”徐又薇說，“你年紀小，確實還能再看看，有的是女人給你挑。”
林梓嘉道：“跟你在一起挺舒心，你懂我。”
他跟徐又薇吃了頓飯，聊天的時候想起問了句：“幾點了？”
“快凌晨了。”
林梓嘉蹙眉，順手摸到了手機，沒發現什麼異常，轉頭給蘇白汐打了一個過去。
蘇白汐隔了很久才接，她語氣冷的慌：“喂。”
“我沒看時間，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回了。”他低聲。
蘇白汐臉色更冷，玩了徐又薇不夠，還要她等他回來？
她冷聲：“不用看時間，想玩多玩會兒。”
林梓嘉聽出不對勁：“你怎麼了？”
蘇白汐直接把電話掛了。
一瞬，林梓嘉的表情也十分陰沉。
“在給女朋友打電話？”徐又薇說，“只聽說你離婚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談了，還是你搶手，我要是這麼有魅力，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嫁出去。”
林梓嘉沒空應付徐又薇，也沒瞞：“我給蘇白汐打電話。”
這次輪到徐又薇錯愕了。
前些天她就在新聞上看見了林梓嘉的消息，沸沸揚揚，傳的是林梓嘉要和蘇白汐復婚，她本來還不相信，就她以爲，蘇白汐可不一定能駕馭得住林梓嘉。
林梓嘉浪慣了，蘇白汐那種一板一眼，一本正經的，兩人怎麼能碰撞出火花？
“沒關係，遇事別生氣，”徐又薇貼心說，“你再打一個試試。”
這也是林梓嘉滿意徐又薇的一點，因爲徐又薇每次都能準確的猜出他在想什麼，蘇白汐把他電話掛了，他礙於面子一點都不想打回去，但有人勸着就不一樣了。
徐又薇說：“白汐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你好好說，別發脾氣。”
林梓嘉又打了一個回去，蘇白汐接了之後不知道說了什麼，惹的這邊林梓嘉反手把電話掛了。
徐又薇：“怎麼？”
林梓嘉面色陰沉：“她有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