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發現了,不出現顯得不太禮貌。
蘇白汐心裏罵了林梓嘉一句事多,大大方方推開門:“看你們說的開心,不太好打攪你們。”
“你也不是外人,”蕭令接話,“剛纔還說到你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蘇白汐剛纔在門口,不知道聽到了多少,得虧現場三個人一個比一個演技好,還能假裝若無其事。
蘇白汐勝在淡定冷靜,沒人問她就不說。
再說了,現場也只有林梓嘉會這麼無聊,問她:“你在門口打秋風嗎?”
蘇白汐橫了他一眼。
一側的蕭令見狀,笑容滿面,一副懂小情侶之間的情調的表情,說:“記得上次跟弟妹打招呼的時候,還是當着你面把梓嘉給帶去問話。”
“沒想到你們兩感情還這麼要好。”蕭令補充。
上次跟蕭令打交道,不過就是工程出事了,蘇白汐把事兒推林梓嘉頭上了。
林梓嘉當時還挺配合。
“都多久的事兒了,”林梓嘉言簡意賅,“當時她看我不順眼,我兩鬧矛盾呢,她給我找點事情做。”
這頓飯喫的還算愉快,散場那會兒蕭令湊到林梓嘉的耳邊說了什麼,林梓嘉點點頭。
蕭令說:“那我就先走了,等我下次來的時候,給你們帶家鄉的土著釀圓子,味道一絕。”
“成。”林梓嘉應聲。
看着蕭令駕車離開後,蘇白汐回過頭,盯着林梓嘉:“用不着給我洗,我在這種事情上不在乎面子,工程那事兒我確實想搞你。”
“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誠實的,”林梓嘉要摟她的腰,被避開了,他動作順暢的收回手,“我早看出來了,所以我覺得這可能是咱們兩之間獨特的情趣。”
“你把躺你身邊的女人隨時隨刻想害你,當成是情趣?”
林梓嘉笑了笑:“幹嘛?”
“沒什麼,就是想說,那你這情趣確實挺獨特。”
“每個人做事情肯定都有自己的目的,”林梓嘉說,“你把主意打到工程上,無非是爲了跟蘇建斌叫板,你那會兒想要蘇氏,把我當成踏板也沒什麼錯。”
這話讓蘇白汐挺意外的。
蘇白汐:“無私奉獻了?”
林梓嘉聳肩,說:“想開了。”
她在前邊走,聽到這句時,有片刻的停頓,但很快又恢復正常,道:“說的好像我佔了你便宜似的。”
“去你那兒還是去我那兒?”
林梓嘉打開手機,看導航。
蘇白汐沒同意:“各回各家。”
“不是吧?”他擡起眼,“你也不是小姑娘了,保守不適合你,我想跟你回家。”
不怕男人耍心機,就怕男人打直球。
林梓嘉繼續:“我受着傷呢,還沒好,你也不想我回家到時候被我媽發現了,她明天來找你麻煩吧?到時候你們兩個吵起來,你想我幫誰?”
不管怎麼說,他身上這傷確實是因爲她受的,蘇白汐道:“你想幫誰?”
林梓嘉想也沒想:“那我肯定向着你,到時候我被掃地出門,就得來投奔你,你還得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收留我。”
這些話,乍一聽,竟然還有些道理。
難怪他這張嘴能哄外邊的小女孩死心塌地呢。
蘇白汐嗤笑:“以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現在這種阿諛奉承也不適合你。”
其實林梓嘉不說後邊這些理由,她內心也點頭同意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用不着拉拉扯扯,就當他擋了一刀的酬謝。
只不過林梓嘉忽然變了臉,冷着眼說:“跟你回去是看得起你,別不識擡舉。”
蘇白汐一愣。
她回過頭。
林梓嘉瞬間笑開,張開手就摟住她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粉脣上親了一口,蜻蜓點水,很快又撤離,哄着說:“喜歡這種調調?”
說實話,蘇白汐真以爲他變臉比翻書快,剛纔那一波着實把她嚇住了,不知道的以爲他精神分裂。
林梓嘉說:“知道你不喜歡了,我沒兇你。”
他輕聲:“我在改了,白汐姐。”
可能是晚上的路燈太昏,他說話的時候,低下頭看她,臉色出乎意料的顯得病白,竟然還有一種脆弱憔悴的氣息。
道歉很誠懇,保證做的也很真摯。
兩秒鐘後,蘇白汐果斷別開了眼。
司機把兩個人送去了蘇白汐那兒。
蘇白汐先進的門,他身上有傷,不適合大幅度彎腰,但蘇白汐沒打算管他,還是林梓嘉出聲尋求幫助:“我也要換鞋。”
“關我什麼事?”
林梓嘉輕聲撒嬌:“姐。”
“脫了鞋,光腳進來也行。”
林梓嘉不願意:“白汐姐。”
男人長得好看確實也是一種必殺技,蘇白汐現在可能相信了林梓嘉之前的狂言,當年她看上的,可能不是林梓嘉的人,而是林梓嘉的臉。
誰也免不了做個俗人。
他垂下眼,削形流暢的臉部輪廓,默不作聲的模樣,竟然有些可憐。
而最可惜的是,女人都是天生心軟的生物,可能無關愛情,但一定會有同情,也許,女人天生比男人要有良心,要善良的多,所以纔會在自己受過這麼多傷害後,竟然還有一瞬間的以德報怨的想法。
她面無表情,蹲身在矮櫃裏拿了一雙新的拖鞋,放在地上:“自己換。”
果然是一瞬間。
以德報怨?不存在的。
蘇白汐剛給他拿完就後悔了,因爲林梓嘉就是個得寸進尺,又不知廉恥的男人,在她起身的那一刻,林梓嘉扯住她的胳膊,把她摁在了玄關的牆壁上,歪着頭吻了上去。
口紅補得太多,豆沙色不明顯,但也是口紅。
沒了這點顏色,蘇白汐的脣色異常的粉嫩。
她狠狠推開林梓嘉,揚起手要打人——
“白汐姐。”
林梓嘉垂下眼看她,把臉湊過去:“打,你捨得你就打。”
啪。
蘇白汐甩了過去,眯起眼:“我可太捨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