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剛纔想到誰了?”張泌擡起頭,咬着手上的勺子,挑眉詢問。

    蘇白汐搖搖頭,言簡意賅:“沒,就是覺得有些造化弄人。”

    “是啊,我也覺得徐家倒黴倒的太快了點,”張泌開玩笑的說,“徐家之前一直都屹立不倒,當徐又薇回國之後,據說徐家就開始一直轉變發展內線,每次徐家挑的一些合作項目,一開始倒還好,可是後來每挑一個,就會賠錢。”

    蘇白汐淡定如常的聽着,甚至端起了一側的橙汁,慢慢抿了一口。

    張泌還在繼續:“徐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惹了哪路神仙,這不是徐家的問題,這是天要亡徐家,上次有個大單,我在卓億凡那裏聽到的,本來都是穩紮穩打,就差最後一步交貨了,可是徐家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掉鏈子,當時負責的經理因爲前女友的事情,連夜飛去了國外,結果因爲天氣原因,回不來了。”

    “……”

    蘇白汐安靜的聽着這些過程,等張泌說完,蘇白汐才擡起頭,詢問說:“你怎麼消息這麼靈通?什麼都知道?”

    “這些算什麼?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再說了,天底下從來都沒有不透風的牆,”張泌說,“只要有個人出了事,傳了出去,那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大家早晚都會知道。”

    張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不過是知道的比一般人要快速了很多,是站在前線八卦區的人羣罷了。”

    看的出來,張泌對她的這些消息來源速度還是很滿意的。

    蘇白汐也沒說什麼,繼續喝了一口橙汁。

    張泌:“趁着林梓嘉不在,我還得吐糟一口,要不是徐家倒黴的時候,林梓嘉明裏暗裏的去幫過好多回,徐家也不可能會撐到現在這個時候。”

    但救得了一次,不可能次次都能救了。

    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蘇白汐笑了笑,說:“林家家大業大,人家願意出手,我們這些看客也就當個樂子看看就行,管也管不了這麼多。”

    張泌再次對蘇白汐豎起了大拇指,道:“你這胸襟,開闊的我都想質疑你一句,是不是個女人?要是我,卓億凡敢這麼浪費家產去幫助一個我看不順眼的女人,我準要炸。”

    “你上次也這麼說,”蘇白汐道,“他愛幹什麼是他的事。”

    張泌確實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管過去了多久,她都不可能修煉出蘇白汐這種胸襟和思想。

    蘇白汐是做到事事不爭搶,事事不在意,除非有人挑釁到門口了,她才象徵性的給予打擊。

    張泌的視線掃過蘇白汐,不是沒有懷疑:“徐家忽然倒黴,你覺得蹊蹺嗎?”

    “這哪裏是忽然,”蘇白汐滴水不漏,對答如流,“你不是也說了,徐家從徐又薇回國來開始,就一直在走下坡路?這都快一年了吧。”

    “……”

    張泌試圖在蘇白汐的臉上看出來什麼端倪,但是很可惜,蘇白汐基本上是無懈可擊的,不管怎麼觀察,蘇白汐都是這樣的神情。

    本來徐家結仇的人放在明面上也就那麼幾家,但要是溫水煮青蛙式的動手的,張泌腦子裏也就只有一個人選——

    蘇白汐。

    也就只有蘇白汐,會用這種冷淡且無所謂的態度,去報復一個人。

    張泌沒看出來什麼異常,只能說:“我本來心裏還有一個很好的想法呢,都已經開始推測了,可惜現在又被你推翻了。”

    “……”

    蘇白汐放下手裏的杯子,擡起頭看向張泌,兩個人四目相對,在這一秒鐘的對視時間裏,雖然很短暫,但是也充分的說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張泌的眼中,蘇白汐是並不心虛的。

    蘇白汐說:“我記得有個人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這句話是這樣的:在商場上,一夜暴富和一朝破產的人多了去了,有可能是一個小小的決策沒做對,也可能是惹了不能惹的人,都能夠讓他們在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城市裏消失。”

    張泌點點頭。

    蘇白汐繼續:“所以,徐家沒落,只能說明他們的氣候到了,不得不沒落了。”

    這些話沒讓張泌心裏的疑惑消除。

    畢竟在張泌的心裏,上次她去卓億凡的公司找人的時候,她不小心看見了卓億凡放在桌上的資料,清楚的看見,當時徐又薇是要走一筆鋼材生意,結果沒有名額,就順手搶了蘇白汐的。

    從那之後,徐又薇那筆鋼材生意,就開始涉嫌造假,直接被卡在了海關。

    包括海對面的合作方,聽說了這個事情之後,紛紛把徐氏拉上了黑名單,消息是不脛而走的,可是……太過巧合了。

    爲什麼偏偏和蘇白汐沾上關係的,徐家就開始走了下坡路?

    張泌笑了笑:“我也不懂生意上的事情,發現你和這些以前的人都沒有什麼來往了,有時候重心太偏向工作,也不是什麼好事。”

    蘇白汐點點頭,似乎是被張泌給勸服了,道:“你說的對,要是徐又薇訂婚的時候給我也發請柬,那我肯定是要過去捧場的。”

    “……”

    什麼叫殺人於無形。

    這就是。

    張泌心想:徐又薇估計不會想看見你。

    蘇白汐卻覺得這件事挺有意義的:“按照我和她之間的這種關係,她可能不會給我請柬,到時候我還得去弄一張來。”

    “……”

    張泌道:“徐家的事情真的和你沒關係?”

    這也算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蘇白汐覺得好笑,道:“你和我說了這麼多,結果最重要的話在這裏,你要是好奇的話,之前開口第一句的時候,你怎麼不問?”

    張泌不得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尷尬道:“怕你心裏不高興,總得顧及你的感受。”

    “你要是想繼續顧及我的感受,就不該問這句話。”

    蘇白汐回答的簡單,甚至拿了小勺子,嚐了嚐一側的飯後甜品。

    張泌驀然瞪大了雙眼。

    話說到這兒了,全靠張泌自己領會,張泌滿腦子都是蘇白汐是個狠人,別看一聲不響的,實際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在偷偷搞你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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