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齒相依,溫熱的觸感再次席捲上來。

    氣息交換的過程中,林梓嘉開始攻城略地,雙手掌心強勢且霸道的捧住她的雙頰,他低下頭的同時甚至強迫蘇白汐仰起臉龐。

    煙花在空中持續綻放,五顏六色的星光璀璨亮眼,接二連三。

    那一瞬間,黑暗的天空亮如白晝,將親密接觸的兩個人的臉龐也實時照亮。

    林梓嘉閉上了眼,他後退一點點,沒有離開她的脣,道:“我可能沒有和你說過,你很甜。”

    “哪裏甜?”蘇白汐垂下眼,漫不經心的開口。

    兩人鼻尖相碰,近得更爲親密。

    林梓嘉說:“味道甜。”

    蘇白汐確實沒有聽人說過這樣的形容,就算被親吻,也是直奔主題去的,成年人的生活也只有最後那一步纔是重點。

    當一切都順其自然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多的目的性。

    在這時候,就算是一個吻,也是充斥了單純和純粹的。

    露天的天台有個臺階,周圍掛着暖黃色的線燈,亮起的時候周遭都彷彿帶着溫暖的氣息,讓人莫名的覺得很心安。

    這樣的感覺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就好像是處於一種絕對的安全的環境裏,很容易讓人放鬆心態。

    “不管多少歲的女人,聽到男人的甜言蜜語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心裏高興,”蘇白汐笑了笑,是真的覺得挺好笑的,“所以說,男人才是女人的天敵。”

    林梓嘉在臺階下拿了兩瓶93年的酒,高腳杯在一側,鮮紅色的酒液順着傾倒在杯子裏,他舉起,微微晃了晃杯身,醒好了酒後,才遞給她:“喝兩杯?”

    “沒放什麼東西吧?”

    蘇白汐接過來的一瞬間,便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話帶着調侃的意義居多,倒不是真的懷疑什麼,單純的說了一句罷了。

    林梓嘉聞言,倒酒的動作微微一頓,擡起眼:“你可真聰明,我能放什麼?”

    沒想到他會回答,蘇白汐不由得多看了酒杯幾眼,心裏還真的懷疑了:“真放了?”

    林梓嘉:“怎麼這麼說?”

    蘇白汐挑眉:“按照你的性格脾氣,你要是沒做虧心事,也用不着這麼搭話,一般你搭話了的,都是心虛。”

    “原來我在你眼裏這麼賊?早知道我不是什麼好形象,現在一聽,還真這樣。”

    林梓嘉都已經習慣了在蘇白汐這裏拿不到什麼好劇本,他在她眼裏,可能從來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反派角色。

    因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當蘇白汐展露這樣的一面時,林梓嘉也就沒有多大的反應。

    蘇白汐:“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話題是你自己提起的。”

    要不是他,她剛纔也不會接話。

    林梓嘉點點頭,十分認可:“那你還喝嗎?別說是不敢。”

    兩個人坐在臺階前,林梓嘉做的地方低了一個臺階,雙腿隨意的曲起,隨意且自然,嘴角上揚的弧度還帶着一些戲謔的味道。

    蘇白汐握着酒杯,對視上林梓嘉的視線,不過一秒鐘,她直接舉起手裏的杯子,然後湊到了嘴邊,喝了一口。

    “你這行爲,我的理解是不管我放沒放東西,你都願意喝下去。”

    林梓嘉輕聲開口。

    這樣的話傳入蘇白汐耳畔,她不由得擡起眼,戳穿:“過分解讀,很多東西都是子虛烏有,全部都是你幻想出來的。”

    林梓嘉說:“是嗎。”

    “你知道我第一眼看見你,是什麼時候嗎?”他忽然開口。

    周圍的環境太過安靜,以至於蘇白汐盯着遠處的暖黃色的小燈光,已經出現了恍惚的放鬆感覺,沒有平時那麼警惕。

    蘇白汐笑了:“你的第一眼,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時候。”

    林梓嘉把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才說:“你是我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小姑娘,小時候大家都沒有長開,你也一樣,可是你的五官太清晰了,讓我記憶深刻。”

    “男人都是見色起意的動物,”蘇白汐說,“原來這一項技能從男人小時候開始就覺醒了,膚淺。”

    林梓嘉似乎想到了很久之前,他輕聲說:“三觀跟着五官走,那時候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想給你做很多的事情,當初大班的時候,園長讓我們在小卡片上寫下自己的小心願,我寫了希望汐汐姐能夠多看我幾眼,不要總和隔壁的小孩接觸。”

    當時確實幼兒園有這樣的習俗,在開學的時候和畢業的時候,都會有小卡片的心願活動。

    卡片會被老師收走,然後懸掛在班級後院的那棵小樹苗上。

    樹苗都是新栽種的,是每個孩子自己親手種下,再掛上屬於自己的心願卡片,一直伴隨到這個孩子畢業。

    林梓嘉笑着說:“我每次都走的晚,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拎着一桶水,給你的樹苗澆水。”

    蘇白汐想起了這件事,才說:“怪不得我栽種的樹苗最後死了,原來是你這個罪魁禍首。”

    這些陳年舊事,蘇白汐到現在才終於破了案,不免有些哭笑不得,開口說:“那你看見了我的心願卡嗎?”

    林梓嘉道:“空白的。”

    屬於蘇白汐的小卡片上,從來都是空白的。

    就好像她這個人一樣,張揚耀眼,小時候的她囂張的讓人想摁倒她,讓她服,讓她求饒。

    她連願望都沒有。

    林梓嘉說:“很多事情等長大了之後才明白,其實人只有在小時候才最好,沒有這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也不用考慮任何利益,更不用爲未來操心。”

    蘇白汐默默的不答小卡片的問題。

    她其實寫了的,只不過用了特殊的熒光筆,需要用燈照,才能照出來。

    酒杯空了。

    林梓嘉又給她倒了一杯,舉杯:“如果有一天,利益和我,你會選擇利益拋棄我嗎?”

    這個問題問的很奇怪。

    蘇白汐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了一個答案。

    只是在關鍵時刻,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蘇白汐不由得低聲說:“別開玩笑了,現在我也沒選擇你,說什麼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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