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

    清水湖。

    雲霧繚繞的溪湖邊。

    換上素白緊身勁裝的姜月白,在綠茵草地上揮灑汗水,揮着小鐵錘。

    燭妖龍錘的分量並不輕。

    她的小手緊握着燭妖龍錘柄,額頭滿是汗珠,小臉倔強咬牙,鐵條帶動佈滿棘刺的錘身甩出,對着不遠處巨石投擲砸去…

    雖是玄階。

    可畢竟是用妖獸燭龍頭顱所造,自帶妖獸煞氣。

    以至於那塊堅硬巨石,在觸碰到燭妖龍錘的瞬間,被煞氣席捲,直接炸裂成齏粉。

    姜月白小臉一驚,閃過些許驚詫,她沒想到錘子的威力,這麼恐怖。

    太吊了…

    這裏,是她平日忙裏偷閒,修煉的清淨處所。

    普通魔修弟子。

    是沒有資格使用靈脈鑄造的修煉室,只有長老級別以上的魔修纔有資格使用。

    現在的她。

    修煉了師尊給的聖階功法神隱訣,修爲一舉晉升到了練氣七境。

    不需一個月,十日就可以達到築基境。

    這還是她來到滄瀾洞以來,第一次白天修煉。

    以往都是夜裏忙完了雜活後,來到這裏修煉個一個時辰。

    但因爲沒有人指導,修爲也不見長進,走了不少彎路。

    後山小路。

    “看,這不是小師妹嗎?”

    “還真是她,她怎麼在這?”

    “走,我們過去看看!”

    三名穿着烏羽黑甲,樣貌妖媚的魔修弟子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

    一女兩男。

    領頭的女魔修,是主山大長老的親傳弟子餘寧。

    那倆男魔修,看向修煉着的姜月白,竊竊私語着,一臉壞笑,不知在謀劃着什麼壞點子。

    姜月白雖名義上是蘇淵的徒弟。

    可他們知道。

    蘇淵壓根不會管姜月白這個小徒弟。

    起碼不會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責罰他們這些長老親傳弟子。

    蘇淵這些年怎麼對姜月白的,他們自然而然也聽到了一些風聲。

    那就是當做女僕使喚。

    滄瀾洞魔修可沒幾個善茬。

    不少魔修對這位出身仙門的姜月白,抱有敵意。

    女魔修是嫉妒她。

    嫉妒平平無奇的姜月白,竟然能成爲蘇淵的親傳弟子。

    一個仙門出身的小丫頭,憑什麼能成爲蘇淵的親傳弟子?

    男魔修像一頭頭飢渴的餓狼。

    姜月白好似那誤入狼窩的小羔羊,清純可愛的氣質,令不少男魔修對她產生邪惡的念頭。

    跟在身後的。

    是一名高個子,臉上有痣的男魔修。

    他和另外一位男魔修一樣,都是長老的門下弟子。

    這不。

    因爲蘇淵要召集一批弟子前往九幽祕境,作爲長老親傳弟子,且天賦優異的他們,自然首當其衝。

    閒來無事,來後山轉轉,沒想到碰到了姜月白。

    姜月白練完龍錘後,盤膝坐在草坪上,抹去緋紅小臉上的汗珠,繼續修煉着神隱訣。

    “啊…疼…”

    姜月白驚呼一聲,突然喫痛的捂住額頭,眼眸泛出淚花。

    原來是一塊碎石朝她飛來。

    不偏不倚的砸在她白嫩額頭上,被擊中的位置頓時流出絲絲鮮血來,紅腫起來。

    姜月白揉着滲出鮮血的額頭。

    她有些懵的昂起小臉,看正前方三名師兄師姐正笑吟吟的朝她走來。

    那兩位師兄雙手環胸,露着不懷好意的笑,衝姜月白打招呼道:

    “小師妹,真不好意思,剛纔喊你半天了,見你不搭理我們,沒辦法,只好這樣引起你注意嘍。”

    這三人姜月白認識。

    大長老的弟子。

    之前她們有過交集,已經不止一兩次欺負自己了。

    前些年。

    姜月白日常打掃碧波宮殿前的石階,這三位師兄作弄自己,故意將裝有落葉的桶踢翻。

    碧波宮的石階,可是足足有上百層不止。

    她一時忿忿不平與其理論,還被打成重傷。

    想找師尊爲她主持公道,反倒被蘇淵罵廢物,又被責罰了一番。

    她在這裏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感受不到任何溫暖,還要遭受同門的欺負,以及師尊的責罰。

    如果當時的蘇淵,能夠給予她溫暖和關懷。

    說不定,現在姜月白的好感度已經超過了一百。

    可也正是自那開始。

    姜月白對蘇淵好感度急劇的下降,跌成了負值。

    “嘖嘖,小師妹真是刻苦啊,現在還忙着修煉,顧帥,董浩甲,你們倆個可要好好學學人家小師妹!”

    餘寧裝模作樣的讚歎着,邁着白晃晃的長腿,雙手環胸,朝姜月白走去。

    身後。

    顧帥和董浩甲兩人屁顛屁顛的跟着餘寧,一臉猥瑣,陰陽怪氣着:

    “唉,這麼刻苦的小師妹,沒想到還是練氣期,要不要師兄們來教你啊,你想學什麼,師兄們都可以滿足你哦…”

    姜月白捂着受傷的額頭,小臉有些蒼白。

    她沒想到在這裏又遇到了這三位師兄。

    之前求助師尊無果,反倒助長了他們三人囂張的氣焰。

    不用想,這次來找自己,肯定又不是什麼好事。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姜月白沒有選擇與三位師兄爭辯,站起身來想要離開。

    她知道。

    自己纔不過練氣期,而這三位師兄都是靈陽境的修爲,自己打不過他們。

    “想走?”

    餘寧眼眸閃過一絲冷意。

    直接擋住了姜月白的去路,斜瞥一眼小臉蒼白的姜月白,譏笑道:“怎麼?見到師兄師姐不打招呼就想走?”

    “就是!師妹,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師兄們可是好久沒有見小師妹你了,實在想念的很…”

    “對啊,既然洞主大人不教你,師兄我們教你也是一樣的,來跟師兄去房間,師兄有好功法傳給你…”

    顧帥與董浩甲也圍了上來,阻攔姜月白的去路。

    姜月白低垂着額頭,捏緊了拳頭,她咬牙小臉滿是倔強,憤憤道:“你…你們爲什麼要欺負我…”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沒有惹他們其中任何一位。

    一直勤勤懇懇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爲什麼都要無緣無故的責罰她,欺負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難道。

    難道就因爲自己弱小,就可以被隨意欺辱嗎?

    “欺負你?”

    餘寧那雙冰冷的眼眸盯着姜月白。

    突然伸出手捻着她的下巴,輕輕擡起她那清純可愛的小臉,譏諷道:“你不過是一個被仙門遺棄的臭丫頭,有什麼資格成爲洞主大人的徒弟。”

    其實當年餘寧在收徒大會上,憑天賦理應拜入蘇淵的名下,卻不料被這姜月白給從中截胡了。

    更令她難以接受的,是姜月白竟然還是出身仙門。

    於是便對她心生嫉恨,對她處處打壓。

    可以說,姜月白在她手裏,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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