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贏得比賽。
她不惜修煉禁術,付出了那麼多代價,卻敗在了姜月白的手裏。
不甘、怨恨、妒忌還有害怕等等,這些負面的情緒,盡數涌上心頭。
這讓她本就受禁術影響的神智,逐漸變得瘋瘋癲癲起來。
蔡薰兒恐懼的看向觀戰臺上的西山主。
她癱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
腦海中,又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觀戰席位上的西山主廖雲。
雖表面平淡不驚,可那渾濁的老眼卻是微微眯起。
“不,不!”
不知想到什麼。
蔡薰兒神色扭曲起來。
望着癱坐在地,一臉疲憊的姜月白,眼中猛地爆發出濃濃殺意。
原本沉寂的靈力再次迸發,詭異妖風陡然間掀起。
轉瞬間。
妖風裹挾她的身軀。
森寒刺骨的陰氣瀰漫半空,直接朝毫無防備的姜月白暴涌而去。
誰都沒想到。
蔡薰兒竟然不顧比賽規則,落敗了還會對姜月白下手。
但比蔡薰兒更快的是蘇淵。
原本離開擂臺的中年男執事。
見蔡薰兒竟然想對姜月白下手。
當即想要出手阻攔。
卻不料一股恐怖強大的氣息,在擂臺上爆發。
問鼎境的氣息?
原本都要觸碰到姜月白的蔡薰兒,詭異的妖風卻先轟在蘇淵的身上。
豈料剛觸碰,聲勢浩大的妖風,便瞬間土崩瓦解。
姜月白愣愣的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師尊。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小師妹!”
“媽的,這瘋批娘們敢動我小師妹!”
觀戰席上,拓跋嵐以及周羌還有鳳韻見狀,同時霍然起身,身形一閃趕往擂臺。
“對不起……洞主,對不起,我……”
見是蘇淵。
蔡薰兒滿臉驚愕,狼狽的趴在地上,披頭散髮,模樣看起來甚是悚然,渾身顫抖不止。
“小師妹,你沒事吧!”
趕來的鳳韻,連忙查看姜月白有沒有受傷。
姜月白水潤的杏眼望向師尊,懵懵的搖了搖頭。
其實就算師尊沒有來。
自己憑着護器,蔡薰兒也無法傷到自己分毫。
“我沒事師姐。”
“踏馬的,敢動我小師妹,你這個瘋批娘們,看我不揍死你!”
鳳韻軟萌小臉滿是怒意,當即就要擼起衣裙袖,用她那粉嫩的小拳頭,給蔡薰兒邦邦來上兩拳!
周羌拉住了鳳韻,搖了搖頭,示意看蘇淵如何處理。
“洞…洞主…”
中年執事嚥了口吐沫,連忙躬身一禮。
他現在心裏都要罵死這個蔡薰兒了。
都落敗了,還敢對姜月白出手,腦子被驢踢了?
這要是蘇淵責罰下來,甚至還會牽連到他。
觀戰席位上。
西山主廖雲的神色不太自然,坐立不安的看着下方,暗暗的捏緊拳頭。
蘇淵神情冷峻,目光冷漠的看着地上蔡薰兒。
蔡薰兒披頭散髮。
整個人看起來瘋瘋癲癲的,艱難爬向蘇淵,然後摟住他的腿,淚水佈滿整個臉頰。
“我錯了洞主,我錯了,我也不想這樣……我……”
蔡薰兒話還未說完,她卻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表情逐漸變得猙獰扭曲。
蔡薰兒詭異的倒地不斷抽搐。
四肢扭曲。
像是一隻被摔碎提線木偶,口中涌出大股鮮血。
大灘鮮血像妖豔的花,自擂臺中央盛開,看起來頗爲詭異。
“這……”
“蔡師姐這是怎麼了?”
見狀,觀戰席上的魔修弟子們,開始有些騷亂。
“死了?”
蘇淵眉頭一皺,事情顯然也出乎他的意料。
四位小徒弟也是面面相覷。
顯然她們也沒想到。
這蔡薰兒怎麼突然就暴斃了。
“老廖,你這西山的弟子,是不是腦子有些不正常?贏不了偷襲也就算了,怎麼還搞自盡這一出?”
此番迷惑操作,可以說讓他這個變態都覺得變態。
廖雲一臉淡然。
捻着茶蓋輕輕磕着茶沿,渾濁老眼瞥了眼擂臺,小抿了口:
“蔡薰兒這丫頭,對拜入洞主門下,可是有很深的執念,這麼做也不奇怪。”
見廖雲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南山主張羽汗顏道:“你丫的,可真冷血,自己山的弟子死了,還一臉無事的樣子。”
“那又怎麼樣?自己做了錯事,那就該付出代價。”
張羽對廖雲這豁達的態度,不僅豎起了大拇指。
這已經不是想拜入蘇淵座下的問題了。
這蔡薰兒簡直像走火入魔一樣。
雖然那些女魔修做夢都想拜入蘇淵座下。
可沒有一個人敢做成蔡薰兒這樣。
擂臺上。
蘇淵蹲下,修長的手探入蔡薰兒的頸部。
淡淡紅光沒入其中。
片刻後。
他的眉頭微皺,道:“她被施血蠱。”
“血蠱?”
小徒弟們還是第一次聽說過血蠱。
蘇淵點頭,解釋道:
“這種蠱蟲一旦入體,雖然可以短暫提升寄生者的實力,但只需施展者一念之間,就可讓被寄生的人死於非命。”
“同時,寄生者必須得自願接受血蠱入體,不然血蠱是無法與宿主融合的。”
這不就等於。
蔡薰兒明知蠱蟲入體,命就捏在了別人手裏。
還是甘願讓蠱蟲寄生。
不,也有可能是被逼迫的。
“你們先帶月白下去吧,這裏我來處理。”
“是,師尊。”
四位小徒弟離開後。
全場寂靜一片。
他們都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只聽蘇淵那冷淡的聲音自擂臺上傳來:
“西山弟子蔡薰兒,因爲違反比賽規則,擔心受罰自盡而亡。”
說着。
他的目光不經意的瞥向觀戰席上的西山主。
“什麼?蔡師姐自盡了?”
“怎麼回事?不至於吧?”
“活該,誰讓她連臉都不要,偷襲姜月白的,這是她應得的代價。”
“唉,真是令人唏噓,雖然不想承認,但蔡師姐的天賦確實是我等望塵莫及的,好好的前程,卻幹出這樣的傻事……”
“我怎麼感覺她挺可憐的……”
厭惡歸厭惡。
但之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突然就死了。
他們還是有些唏噓不已的。
自然也口下留德,沒有說什麼過分的事情。
也有不少人表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