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王朝的舊部大臣們,叛國的叛國,逃命的逃命,剩下一些忠心耿耿、誓與國家共存亡的臣子,都成了這些谷真族人刀下、劍刃下的亡靈死鬼。只見那些願以身報國的一些個忠心臣子,做着最後的抵抗,圍成一團,守護着他們所效忠的君王,爲了他們所奉獻一生的祖國,爲了他們忠心一生的君主,做着最後的衝殺。那些的谷真族將士,縱身持刀,手中刀起刀落,宰殺牲畜般的屠殺着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林朝臣子。那些叛國的臣子,被迫站在一旁,看着昔日與自己一起上朝論辯、與自己一起宴飲歡樂的親友,一個一個相繼倒下,大都不忍直視,咬緊牙關,牙齒“嘎嘣——嘎嘣——”地響着。他們雖是叛國,但大多都是趨於谷真族的淫威,保全條性命罷了。所謂的“樹倒猢猻散”,有時其實也是無可厚非的。只見他們面無表情,嘴上雖是不說什麼,但心口絞痛,肚中咽淚。
而昔日不可一世的林南宗皇帝此時卻如同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一般,親眼看着自己的子民被人屠殺卻是毫無辦法,只是流着淚,喊着一個個的名字——
而那些誓死保護皇上、皇后的忠臣們,都相繼一個個死於谷真族人的刀下劍下。
皇后攬了個七歲的小女孩在懷中,輕捋着那小女孩如絲絲柳葉般垂在肩上的髮辮,輕聲道,“小依,乖,不哭。小依不怕,小依乖。”皇后輕聲說着,芊芊嫩手輕輕擦掉那叫作“小依”的小女孩臉上的眼淚,而她自己,卻是不動聲色地淚如雨下,哭的淚人一般。
“母后不哭,母后不哭,小依不怕,小依不怕,母后不哭......”那叫做小依的公主扯着衣袖爲皇后擦起臉上的眼淚,強忍着不哭出來,卻是哽咽着說道“母后不要哭了好不好,母后哭的小依也想哭,母后帶小依離開這裏好不好,小依怕。”小依公主哽咽着說着,一下撲在皇后懷裏,臉埋在皇后胸脯上,止不住的哭着。
眼見最後一個林臣被谷真族人一劍刺穿,跪倒在血泊,撐着最後一口氣,擡着頭,依舊不捨地看着皇上皇后,艱難地說道“陛下,臣,盡力了”,還沒說完,頭便低了下去。
林南宗皇帝恨地咬牙切齒,卻是毫無辦法,只是手裏長劍死死地攥着,嘴脣都咬出血來,死死地盯着始終坐在一旁滿臉笑意的谷真族首領卡松諾。
“程南洲,最後一個效忠於你的也死了,林朝亡了。”卡松諾輕聲道,得意洋洋地看着林南宗。
“哦,對了,我該叫你叫皇上的對吧?皇帝殿下,想來當年莫爾塔帶我第一次來這的時候,你還坐在那高高的龍椅上,莫爾塔帶着我就在那跪着,諾,就是你現在站的地方,我們就跪在那,而你,高高在上,多麼的輝煌,多麼的不可一世。”卡松諾邊說着邊伸手指了指林南宗站的地方,哈哈笑道。
“程南洲,你若現在給我跪下磕個頭,恭恭敬敬地叫我一聲‘皇上殿下’,我可以放了你們一家三口,怎麼樣,南宗皇帝?”卡松諾前一秒臉上還掛着笑,下一秒就面露殺意,盯着南宗皇帝程南洲,厲聲道“程南洲,跪下——”
皇后輕喚了聲:“陛下——”
林南宗也是哈哈笑道,也是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道:“卡松諾,你也知道朕是皇帝,朕這雙膝,只跪列祖列宗,要朕給你這奴顏婢膝的跳樑小醜下跪,別做夢了。”
“程南洲——”卡松諾怒喝道,怒火像是要從眼珠子裏蹦出來一般,鼓的圓圓的,“好,程南洲,有你的,很好,拉子生,給我殺了他——”
卡松諾話音剛落,一個手提大刀的谷真族將士便從人羣裏走了出來。